“刘武先我们一步离开泰山回青山了,林羽轩回来之后便就回自己房间了,这剑明天你还要用到,你便就先留着吧,”这么说,但是清泽仍是不免要问关于他武功的问题,“只是小张,你这些武功来自各门各派,甚至还有的都不知从哪里来的,恐怕是你自创的吧。”
早知道这些不会逃过师父的眼睛,看着师父如此激动的样子,花弄月便是不准备瞒了,便说道:“我父亲年轻时便是一剑客,自小我跟着他不但习遍各家武学,更是学到了我家族不外传的武功。我爹死后,我便四处流离,却也学到各式各样的功夫,拜入青山后我便是想要重新开始好好修行,因此便隐瞒了自己以前的武功,还希望师父责罚弟子。”
“你这是哪里的话,江湖本一脉,谁家的功夫又如何呢,能够在你身上为你所用那便是你的运气了,这次我们青山能够有你撑到现在,回去师祖对你定是大有嘉赏,咱们黄阁也算是出了一个真汉子。”清泽大笑道,自己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够收到这样好的徒弟,恐怕自己的武学造诣也是不及这年轻人,看来自己苦难的日子到头了。
花弄月淡笑一下,说道:“师父谬赞了,那没事徒儿便先回房了,”道完别花弄月就回了房,敞开自己身上的衣物,看到身上的伤痕便是刚刚和唐门那厮、刘武还有华山掌门比武留下的。花弄月拿出了伤药正准备给自己身上伤药,突然一女闯入门中,不用想、定是沈家大小姐。
花弄月紧紧忙忙披上了身上的衣服,迅速把自己包了起来。便是对着这大小姐说了句:“您大小姐进门前能不能先敲个门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沈月新看到了便赶紧闭上了眼睛,用手握着眼睛说道:“等等,你为什么要换衣服?”遂睁开双眼,去扯花弄月的衣服一看身上有几处伤痕,便问道:“你身上有好多伤痕。”
“废话,打了那么多场,身上能没有伤吗,受的内伤更多,”花弄月对着这个大小姐回道,“你放心,我除了是个剑者,还是个医师,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沈月新凝视这花弄月,这个人到底对自己隐瞒了多少东西,为什么在他身上看到的永远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复杂到自己有种害怕会失去他的心情,便落寞地说道,“难不成你要被那个家伙打到口吐鲜血不止才算有事吗?为什么你总喜欢忍,不让别人知道?”
看着沈月新的神情,花弄月突然感到有些心寒,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真正的花弄月那便是怎样?会不会去天上捅个窟窿,应该不会,只会在我身上桶一个窟窿。可是这件事难不成要一直瞒下去,我这一辈子要以小张这个名字自居?那自己的血海深仇便如何,那将花式剑法远扬这一事又该怎么办?为什么越来越不想去彻查这件事,越来越怕知道答案,怕以后和沈月新间永远无法面对面,情人、仇人,孰是孰非?
“沈月新,如果我就是你一直找的那个花弄月那该怎办?”花弄月的心被逼得无可奈何,便无奈地问了下。
沈月新盯着花弄月看着看,然后憋不住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是那个家伙呢,你身上又没有花月图腾,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花弄月面无表情地冷看着大笑的沈月新,看着她天真大笑的样子,怎么可以如此去伤害一个天真的女孩,将他卷进这一场无奈的硝烟,但是这些东西都让自己一个人扛着,真的是吃不消。便强笑了一翻:“我只是说笑的,如果我真是花弄月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当然,如果你是花弄月的话,那不是更好,我们便就是一对不正好?”沈月新开朗的笑道,“只不过你不是,那我便只希望那个人永远不要出现。”
为什么你总把事想得这么简单,如果真的那么简单,那我这么多年又算是什么?付出这么多算是什么?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够忘记那血海深仇,与你双宿双飞,只是这报仇之念已经深入我的血液、渗入到我的骨髓,岂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便了的。而且,林羽轩,我到底是爱你们哪一个呢?为什么我和沈月新在一起的时候会不知不觉想到你?
“你便先回房吧,我要先上药了,”花弄月找借口要把沈月新请走。
“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用了,我怕伤再严重点,”花弄月想到她的手艺,立刻拒绝。
“好吧,那我晚上再来找你,”沈月新也知道自己的手艺不行,便打开房门离开。这已经是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难不成你真的是花弄月,即使那样很好我宁愿你只是小张,在我心里你只是小张。
见沈月新走了,花弄月一阵叹息,便掏出了自己身上的青鸟欲翔之玉,凝神地望视着。
夜幕慢慢黑了天空,却有一弯明月挂在幕上,如此皎洁和明亮,让人能安心在黑暗世界中穿行。花弄月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向左走,去小张该去的地方;向右走,去花弄月想去的地方?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花弄月径直向前走去。
这个泰山也是个好地方,空气宜人,周围看得到飞舞的萤火虫,却没有太多的吵杂声。
花弄月便走着走着,来到一处湖泊,月光洒下的湖泊就像是琥珀一般透彻而光亮,他坐下仰视星空挥声叹气。这一身的好武学如果是用来励精图治、报效国家那该有多好,只是自己这一身功夫都是为了报仇而练会的,难免是玷污了这好功夫了。
突然,近处传来了好听的叶声,清澈而响亮,花弄月随着这节奏的叶声找到了林羽轩。定是她每晚上都弹琴的习惯,现在身边没有带琴,便只能用那新叶代替了,这时间的洗礼果然是有用的,她的新叶吹得是越来越娴熟了,果然是冰雪聪明之人。
“师姐没有去与那些武林人士会面么?”花弄月见林羽轩独自吹奏,一副孤冷的模样,便是上前问了一句。
林羽轩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便转身而过。这一回眸,几乎让花弄月整颗心都要跳动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如此美丽无暇,如果我的心中她的位置要比沈月新重要,那在她的心中会有小小的地方留给我吗?
林羽轩看到花弄月便站在自己面前,淡淡地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去,那些人定然是在为你庆祝。”
为什么话都舍不得多说,在我的面前,她便就是来自孤鸿冰山那方的仙子,只有来自海洋的王子才可能配得上此人,我到底是在做什么梦呢?
“太过吵杂,反而感到孤单,不如此处来的清静,”花弄月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当我心里孤单的时候我便就看看天上的月亮,因为有这么多人、总有一个会和我一样那时候在看着月亮,那样我就不会觉得孤单。”
林羽轩听到此言也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如此皎洁,这时候是不是就只有两个人看着这月亮?过了很久,林羽轩便淡淡地问了句:“师弟对明天之战有多少把握?”
“并无太大把握,”花弄月便分心到明日比武之事上,“只希望能够为青山争取一些薄面。”
“师弟身上背负的压力如此之大,”林羽轩明白花弄月身上的压力,若此战输了,那青山之面可要挂在哪里,只是那华山掌门是如何能够打得过的?“他双手共用的时候虽然威力无比,却也是破绽出现的时候。”
林羽轩果然是天资聪慧,就连自己没有想到的东西便也能看得如此之透彻,难怪在当今武林女子中除了朱雀便是她最为突出了。“多谢师姐的提醒,对了,师姐这心玉剑还与你。”花弄月拿起来身上携带的心玉剑要还给林羽轩。
林羽轩接过了心玉宝剑,便从剑身到剑尾轻轻触碰了一遍,便又还与了花弄月:“你明日还要与那华山掌门决斗,等决斗完再给我也不迟。”
花弄月又接过了她手中的剑,这轻轻的触碰是不是表示祝福?突然这时,听到旁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花弄月回头一看,边见到沈月新看着他在摇头,眼中泛出了泪水,却掉头就跑了。
花弄月没想到自己和林羽轩见面会被她看到,便掉头就去追沈月新去。林羽轩看着花弄月奔跑离开的背影,紧紧握住她手中的新叶,便向右一射,射中了刚刚那棵大树,叶心紧紧地穿透了那树皮,引得大树作响,树叶飘落。这是何等内功,却只有花弄月这样的绝世高手才能够做到此等事,看来这林羽轩的武功在女子中真是鲜有对手。
“月新,你听我说,听我解释啊,”花弄月追回,沈月新却早已将自己关在门中不肯出来。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两个好不知羞耻,竟然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摸摸,”沈月新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心都快要碎了,自己一直在追求的人却背着自己有别人,这让这高傲的大小姐如何能够相信,“你走吧,我永远都不要见到你。”
没有声音,没有人回应,不会真的走了吧,沈月新见到花弄月没有再回应自己的话,难道又回去找那个冰山美人,自然是心急如焚。便赶紧打开房门,出去一看,却看到花弄月站在门口,单腿提着正在睡觉。
“哼,”沈月新见此状便是掉头就要回房去。
花弄月见机便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进房中。“你听我说嘛,我刚刚只是想要把剑还给我师姐罢了。”
“你胡说,我看你们两个之间暧昧的样子,哪里有那么简单?”沈月新便是不买刚才那句话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