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言默熙匆匆忙忙吃完早餐上了私家车,我的筷子还戳在碗里,疑惑地眨着眼睛。言默熙是专等我下来吃早餐的?什么时候我们的友好度上升到这种程度了吗?
“小姐,早餐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陆姐温和地提醒,我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边疑惑地问:“少爷今天表现得好象很奇怪啊!”
陆姐看了我一眼,微笑了起来:“怎么奇怪呢?我觉得很正常啊。”
“他……”
“小姐,你可以叫他哥哥,或者……直接叫名字,怎么叫他少爷呢?如果少爷知道,会不高兴的。”
我对着陆姐吐了吐舌头,估计我对他五体投地地称呼少爷,他会更高兴。叫他名字?我可没这么大胆,知道我竟然如此“不敬”,还不把我给掐死?好吧好吧,对着陆姐,我就叫哥哥好了,反正我在言之未和妈妈面前已经叫得顺溜极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真是兄友妹恭的好手足呢。
“哥哥今天好象很温和的样子。”我想了想,用了比较委婉的语气说。
“其实少爷脾气并不象表面那样坏,对小姐也很关心。”
我差点把嘴里的米粒也给喷出来,他关心我?真是我从小至大听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话!
陆姐却一点“反省”的意识都没有,更认真地说:“昨天小姐晚上发烧,少爷差点到刘医生家里把他揪过来。小姐烧得有些迷糊了,大约不知道少爷一晚都在你房间里陪着你吧?”
我更加呆怔,居然——还有这种事?
是言之未离家前对他耳提面命,还是威胁加利诱?所以他才忽然变得这么紧张我,大概怕我真有什么事,对言之未没法交代吧?
这么一想,便心安理得起来,愉快地吃起了早餐。
虽然觉得自己精神无碍,但是陆姐却一迭声地催着我回房间休息。我都睡了足足一天两夜了,还睡呀!难不成陆姐把我当某种睡了吃,吃了睡的动物来养?
但是陆姐一句“少爷特别吩咐过,要小姐在家里好好休养,按时吃药”,便把我乖乖地打回房间去了。我敢得罪天下人,也不敢得罪言默熙啊。开玩笑,那可是能说能干的主儿,我跟他,就象白雪公主和她的恶毒后妈。
以为自己会生龙活虎,谁知看了几页书,眼皮就觉得沉了起来,我怀疑刘医生给我的药,大约是加了安眠的成分。言默熙不会加量吧?
迷迷糊糊地想着,似乎睡得也不十分安稳,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却觉得有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小时候,妈妈会经常地用自己的额头碰我的额头,看看我发不发烧。所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希望自己的病不要好,那样妈妈就会留下来陪着我,而不是留一个背影给我。
“醒了?就别装睡了,也该起来吃饭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睁开了眼:原来不是妈妈,而是言默熙。可是,他明明去上学的,怎么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我寒毛直竖,半天才挤出了一个笑容。
可是言默熙却大皱其眉:“不想笑就别笑,笑得这么勉强,让人看了就不爽。”
我讪讪地收敛了笑容,原来是笑得太假了呀?谁让他忽然地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没有被他吓晕,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他还好意思挑三拣四。
“你不是上学去了吗?难道我一觉睡到了晚上?”一边疑惑地问,一边透过了窗帘的缝隙往外看,明明是天光大亮的时候嘛。
“有什么好上的!洗梳一下起来吃饭了,刘医生的药看来还不错。”
我对他翻了翻白眼,不过是个感冒发烧罢了,不吃刘医生的药,我也不会永远好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