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燕全身颤抖的跪在紫宸殿中,她已被扣押了一整夜,衣服脏污不堪,鬓发散乱,满身狼狈。 懿宗怒气仍未平息,急躁地站在上首左右踱步,每当望向下跪的风燕,便想到自己近日来的蠢态,越想越是恼恨难禁。
皇后、华妃各坐在龙椅左右,皇后脸色阴晴不定,内心暗暗担忧风燕会供出自己,受到牵连,华妃则面沉似水,不发一言。
终于,懿宗深呼一口气,望着面前狼狈不堪的风燕,骂道:“你!…你这个大胆奴婢!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朕!说!到底是谁指使的你!?是谁教你这些下三滥的把戏?”
风燕缩了缩身子,忍住心惊害怕,不知该如何作答,犹豫间回道:“奴婢…”她颤着声音抬头,禁不住望向皇后,目光里全是哀求。
风燕那夜在湖畔救起懿宗,纯属偶然,可后来的几次三番故技重施,却是在皇后的有意教唆威逼下才成的事,如今事情败露,她也料不到能引来天子如此大怒,故而用眼神示意皇后可以信守之前的诺言,出面为她求情。
谁料皇后柳眉一瞪,竟先下手为强痛斥风燕,“贱婢实在太可恶了!用如此恶作剧捉弄皇上,实在罪不可恕!”
风燕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皇后:“皇后…”
皇后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不利自己的话,忙喝斥打断她的话头:“闭嘴!”
懿宗在龙椅前站定,头也不回地开声询问:“皇后你说,这种贱人该不该斩?!”
皇后一愣,心里忐忑不安,她万万想不到平日一派和气的懿宗竟会下如此重罪,但为求自保,口中却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风燕恨恨地望着皇后,转而却又有些绝望,是了,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一条被烹掉的走狗了。
岂料这时,华妃却出声了,她淡然一笑,道:“皇上,臣妾倒是觉得,宁才女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懿宗听她为风燕这下贱奴婢求情,深感意外,转过头对她说:“愚弄君王还罪不至死?”
华妃懒懒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点点头道:“皇上后来几次偶遇仙女,当然是她有心安排,不过,臣妾以为,皇上第一次在太液池溺水,被宁才女所救,应该是事出偶然,并非她有心安排!”
风燕见事情在这柳暗花明之际,突有转机,忙不迭顺着华妃的话喊道:“华妃英明!那次池中救起皇上实在是事出偶然,并非有意设计!”
懿宗仍感恼恨,余恨未消,如今听她说话,更加烦躁,喝斥道:“你闭嘴!朕叫你说话了吗?”
风燕心中发虚,旋即深深低下头服软:“奴婢知罪!”
华妃又道:“皇上,她对您到底有救命之恩,一命赔一命,就算后来犯了欺君之罪,两两相抵,也罪不致死!再说,皇上其实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只不过是等她露出狐狸尾巴,出丑于人前罢了。”
懿宗到底并非凶残之人,华妃的话又为他挽回颜面,此刻心中已绝了杀意,但仍不快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朕才不为这种小事费神!宁才女就由华妃发落!是生是死朕不管了!”说罢拂袖而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后见大事化小,松了口气,躬身施礼道:“恭送皇上圣驾…”
华妃也站起身,看着风燕道:“皇上既然交给我来发落,那好,宁才女,恕你无罪,下去吧,以后不得再犯。”
跪在下首的风燕,一生一死之间,紧绷身体早已瘫软。
懿宗的步辇在外面等候,华妃款款走来,懿宗亲自从帷幔间探出首,唤道:“还不上来?”
华妃妩媚一笑,踩着太监的肩背上了步辇,撩开帷幔,嘤咛一声,依进了懿宗的怀抱。
“放过她了?”他轻哼。
“放过了。”华妃飞来一个媚眼,涂的丹红的手指点在懿宗的胸膛上,缓缓滑动,“皇上不是让我做主么,改主意了?”
懿宗伸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轻嗅,“怎么可能,朕可是一字千金。”
步辇悠悠,华妃被他蹭的发痒,咯咯的笑起来,侧头一歪,一只绢绸的粉白牡丹从鬓角滑落,落在她高耸的酥胸上。
懿宗眼神一深,伸手摸去,捏在指尖,放在唇边一吻,然后顺着华妃的曲线下滑,撩动她的裙摆。
华妃连忙伸手按住,嗔怪道:“皇上,外面有人。”
“嘘……要小声……”目光深深,懿宗饶有兴致的将牡丹递到华妃唇边让她咬住,一双手倒有了弹奏乐器的兴致,十指修长,如拨弄名琴,辗转不休。
华妃如鲤鱼,在懿宗的怀中弹动,美如玉的脸颊腾起两抹红晕,让本就媚的滴水的眉眼间更添一分极致的艳色。
“爱妃,你真美。”一如既往的赞叹着,懿宗欣赏的看着华妃情动如潮,叼在唇边牡丹随着她的身体震颤,更衬得人比花娇,倾国色。
步辇外,众人向着皇帝寝宫前行,跟的最近的朝南终是注意到一些动静,他挤了挤眼,机灵的示意抬步辇的侍从们多绕路前行。
比往常足多了一炷香的功夫,步辇方才到达寝宫,懿宗长笑一声,抱着华妃从步辇下来,大步流星的走入寝宫。
华妃面色潮红,窝在皇帝怀里,凌乱的衣裙被皇帝的披风裹住,看不出端详,可那微微散乱的鬓发却让她多了白日不曾示人的暧昧。
拨床幔,上龙床,懿宗抱着她,一遭滚了上去。
朝南极有眼色的挥退众人,将房门掩上,亲自在门口守着。
寝宫内欢愉的笑声若有似无,隐隐传来,一如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