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殿中,懿宗、华妃、皇后、太后等人皆已到齐,分坐在席前,众多宫女、宦官众星捧月般围绕在四周,丹灵公主也坐在下首,好奇地四处观望,飞鸿坐在她身旁,只觉得心里五味酸涩,翻江倒海。
众才女都精心打扮了一番,整齐的站在殿中,个个含羞低头,却仍然忍不住偶尔抬头向懿宗看去,懿宗却只顾着和华妃嬉笑,坐在太后旁边的皇后侧目,投过去异样的目光。
梅尚宫站在众才女面前,手旁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叠名册,正在为众才女们册封。
过了今日,才女们才过了名册,真正地成为了皇上的后宫,拥有了侍寝的资格,众才女分领名册完毕,梅尚宫拿起最后一张名册,朗声道:“接着是册封美人,本年获晋升美人者一人,宁风燕,上前受封!”
风燕缓缓步出行列,柳腰轻摆,婀娜多姿,弱质纤纤之余,带着病态的美艳。懿宗终于将头摆正,看向风燕,目光玩味,华妃顺着他的眼光看向风燕,眉头轻皱,手上却还是一刻不停地抚着懿宗的背。
丹灵望着风燕,有些羡慕地道:“飞鸿,你看宁美人今天穿得多美!”
飞鸿心酸,看似回答丹灵,又似自言自语地道:“她确是出类拔萃,终有一天,她会飞上枝头的。”
梅尚宫见风燕走近,笑盈盈地展开名册宣读:“才女宁风燕,灵巧勤慧,受封为正三品美人。”
风燕向殿上诸人行礼,来到皇后跟前,皇后接过梅尚宫递来的名册,转交给风燕,欣然叮嘱:“以后好好侍奉皇上。”
“谨遵皇后娘娘教晦。”风燕低声道,她握住名册,随后向懿宗、太后施礼,慢慢退回行列。
丹灵心念一动,侧身对飞鸿道:“飞鸿,中原女子这么美丽,难怪你对我若即若离。”她这句话带了狡猾的小女儿家心事,别有试探的意味。
飞鸿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他低头看看手上的银酒杯,沉默半晌,突然道;“我们成亲吧!”
“你说什么?”丹灵很意外,她原本只是想稍微试探一番,没想到飞鸿居然直奔主题。
“我想了一天一夜,都想不到拒绝的理由!”飞鸿苦笑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内心却是苦涩不已。
丹灵目光狡黠,一把抓住飞鸿的手:甜甜一笑道:“是你答应的,可不许后悔!”
丹灵心中欢快,父王母后,这个男人,到底还是被我抓到了呢!
册封仪式结束后,懿宗乐孜孜地与华妃回到了寝宫。他满脸欢笑,心中兴奋不已,华妃偎依着他,笑道:“皇上今日看着实在高兴,臣妾的心情都变好了,是不是因为新册封了一批妃嫔,有了新人,皇上打算不要我这旧人了?”
“就知道你这丫头担心,朕只是高兴,段飞鸿今日同意到南诏提亲!喜上加喜!朕要好好庆祝一下!”懿宗笑道。
他笑声未落,朝南已经小心地捧着药碗走进殿内,恭敬地将碗放到了案头,懿宗原本欢喜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正想对朝南说些什么,华妃挥手道:“退下。”
朝南讪讪的答应一声,便退出寝宫,这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这碗药是医治狂犬病的,虽然表面上看,懿宗狂犬病已经好了,但是病根尚留在体内,但是懿宗却不肯吃药,朝南每一次劝懿宗喝药,都要花费好大一番功夫,今日药正送来了华妃殿,也不知华妃可否劝服懿宗喝下去。
殿内,懿宗看着华妃端起药,不甘心地嘀咕道:“上次不是都治过了么,朕的病都好了,还吃什么药?”
华妃看着懿宗孩子气的表现,和蔼一笑,拿起勺子吹了吹,抵到懿宗嘴边,娇柔道:“御医说,狂犬病会潜藏于体内很长日子,龙体安康为重,还请皇上定时服药,也不要叫臣妾时时刻刻悬心。”
懿宗撇嘴,“你不知道,这药苦得要命!”
华妃带笑哄道:“皇上不是说要巩固江山社稷吗?保护龙体安康才能保住江山社稷呀!”
懿宗拗不过,只好苦着面目,将药喝下,又把华妃拉到身边,一本正经地调笑,“你若替朕生个太子,才是永保江山的长久之计!”尝了两口苦涩异常,便推开勺子,夺过药碗,咕噜几口就把药喝完,然后一把放在案头,再将华妃拥入怀里,坏笑道:“你今天也听母后说了,她在催朕,朕没法子,要赶紧努力了!”
说着,就把华妃拉倒在床上,搔其腰肢,华妃娇笑着滚进他的怀中,扬起一张芙蓉面,娇睨去一眼,这一眼,让懿宗魂都飞了,一把搂住她,抱住就亲。
二人衣带交缠,也不拉帐子,明晃晃的白日间,华妃雪肤玉颈润泽生光,首饰佩环叮当作响。
懿宗登掉了朝靴,扯去了玉带,龙袍上的辉煌灿灿的五爪金龙盘在地上,失了几分威严。
用惯的百合甜香从三层五足银熏炉中缓缓飘出,渐渐混合成更加甜腻诱惑的味道。
朝南一甩拂尘,站在寝宫门外,垂首低目,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