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多年的暗恋之情一朝吐露,彩蝶觉得自己似乎卸下了一块巨石,却见飞鸿站在那里半晌无语,心中已是明白几分,正在苦涩窘迫之时,丹灵却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丹灵无视了彩蝶的存在,瞪视着飞鸿,高声问道:“段飞鸿,你准备让本公主等到什么时候?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可以起程了吗?”
飞鸿看了一眼彩蝶,方点头对丹灵道:“现在就出发。”
丹灵满意的笑了笑,又轻蔑的看了彩蝶一眼,方转身离去。
飞鸿看着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回复的彩蝶,苦叹一声,轻声道:“彩蝶,我走了,你要保重。”
彩蝶见他转身就要离去,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飞鸿大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难道你就真的听不明白?”
飞鸿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将伤害止于最小,只得再次苦叹道:“彩蝶,你的话,我明白。只是,算了,还是往后再说吧。”
彩蝶伤心的冷笑道:“往后再说?你是去南诏国,不是去朱雀大街。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还可以再说什么吗?”
飞鸿见她步步紧逼,顿时心乱如麻,只能勉强应付道:“你向饶安公主说情,让她助你离宫,或是等到你二十五岁后,被放出宫去。到时候,你来南诏国找我,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彩蝶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原来她在飞鸿心中竟未有任何位置,心中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不禁后退了一步。
飞鸿趁彩蝶后退一步之时,从她身前快步走过,却看见了站在一角一直默不吭声的风燕。此时的二人,一个已是皇上妃嫔,一个将是南诏驸马,擦身而过之间,心中的苦涩冷暖只有自知,面上神色各有各的凄然。
桃花依旧,长安相别,此去不知何日归。
一腔情思,尽付东流水,待得春风起,不见旧人回。
一列马车队在平坦宽阔的官道上前行着,马蹄声响,卷起一阵阵烟沙。前有护送的侍卫,后有各色聘礼随行,飞鸿与丹灵则坐在马车队伍中间的轿中。
丹灵见飞鸿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心中不尤想起临行前彩蝶找他之事,于是试探地问道:“你跟她……”
飞鸿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待她就像妹妹一样,并无其他感情。”
丹灵听了他的话,反而觉出些自欺欺人之感,笑问道:“妹妹?是可以完全放下心来,只是偶尔牵挂一下的妹妹?还是永永远远也放不下的那一种妹妹?”
飞鸿被她犀利一问,有点尴尬,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车窗上的帘子被风刮开一角,飞鸿望着窗外的景色,马蹄的声响,提醒他已离皇宫越来越远,已离着风燕越来越远,心中不免暗自难过伤心。
丹灵见他情绪如此低落,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怕惹得他心生厌烦,只得收了探问的心思。
马车朝着南诏的方向继续前行,隆重的车队慢慢变成看不见的黑点,继而消失在阵阵烟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