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梦红楼之溶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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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水宛瑜拉着她手,笑道:“太后娘娘寻不着你,便让我来找找,那些王妃诰命也都回归宴席之上,太后娘娘请你回去呢。”

黛玉淡淡垂眸,轻轻拂了拂身上轻落桃花瓣,眉宇间有些难以磨灭的异样,轻叹道:“不过就是繁华一梦,有什么可寻的?”说着抬眸轻笑道:“走吧,莫让她们等着急了。”

水宛瑜挽着黛玉手臂向前走去,轻声安慰着黛玉道:“王兄这几日必定是有事情方才不能有信息传回,到王兄和姐姐大婚的时候,他必定会回来的。”黛玉听了这话,也不想水宛瑜担忧,只笑着点了点头,随着她进了大殿之中。

自君别后一日如隔三秋,越发浓重的思念涌上心头。

圣上方才开笔整顿朝政,却被一封奏折启奏,那济南盗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挟持来往商旅,一度人心惶惶,商旅尽停,济南相连之处民不聊生,上禀朝廷祈求增派兵将剿灭盗匪。

水宸得此奏折,朝堂之上龙颜大怒,济南乃经济要塞,国之粮仓,若是民生怨声载道,天朝内囊岌岌可危,遂着令朝臣大殿亲选钦差大臣以赴济南镇压盗匪强盗安抚百姓。

大皇子水演上书请奏:北静王爷历来躬亲尽职,极具威望,莫若请他前往必能使事情事半功倍,安抚济南百姓,以显天朝鸿威,皇上圣明。

水宸本就考虑水溶和云黛婚礼将近,欲派他人前往,却被水演连同数位忠臣联名上书,安抚百姓需朝中重臣,独独领兵出战的唯独水溶而已,是以联名请奏,将水溶定为钦差大臣带兵赴济南,以慰圣心,安抚百姓。

忠顺王爷水广亦是极力赞同水溶领兵出战,且道:“北静王爷骁勇善战,乃天朝第一神将,当年边疆战乱,尚及弱冠便将那来犯敌军打的溃不成军,这样济南小小土匪必定是旗开得胜。”

水宸难以驳回忠臣所请,亦难寻着可靠之人,遂只得派了水溶前往,道:“现如今是正月十六,离你们大婚尚有两月,你自个儿心中也该把握时间才是。”

不知水溶是何种心思,水溶只答应下来,安慰黛玉一番,未作停顿,当日便启程远离京城带领骑兵步兵往济南而去。

如此一走已经将近月余,先时尚且有书信往来,这几日,临近黛玉生辰却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如何能让黛玉心中不焦急的?

看到黛玉摇摇进来,太后招手让她坐在身畔,抚着她粉嫩脸颊,低声笑道:“可是出去了?”黛玉在她怀中点了点头,本就不想说话,此时也尽不开言。

太后轻叹一声,应着黛玉所求,为在外的诸位将士祈福,本来欲大办的生辰改为宫中小聚,只让各王妃诰命前来便是,其余一切礼节尽数成简,却仍是难以让黛玉开怀。

济南地处经济要塞,那里河流满布,水都之称非枉称,黄河之水流经之地,那些盗匪水路直通,营寨亦在水中伫立,芦苇轻荡,一望无垠,若是没有好的水性,断难走至盗匪营寨。

水溶来到江南月余,唯独先时那盗匪一次的抢掠被水溶打的溃退不成军,至此再无动静,水溶花费心思摸清所有的盗匪行踪,却棘手于他们所处位置。

那水寨易守难攻,且济南兵将难熟水性,更为困难,耗时多日仍旧不得其法,饶是水溶水性极佳,单独一人实难应付。

这日水溶眺望水面,只觉遍地水草难以辨别,低头喃喃道:“今儿是十二,黛儿的生日,他本想以凯旋来做为黛玉生辰之礼,只怕这个礼物要晚几天了。”

遂看向一旁的副将冯紫英,淡淡地道:“你们驻守在此,我去那水寨看看,若是三日后我不能回来,你只命将领攻占上去便是,不用计较太多。”

冯紫英闻听这话,急忙相阻,却被水溶挥手制止,冷冷眸子不带一丝的感情,道:“这是军令你必须遵从,如若不然,军法处置。”

冯紫英无法,水溶为钦差大臣,又为兵将元帅,他只有听从的份儿,遂躬身道:“属下谨听王爷吩咐。”水溶点了点头,只身踏上轻舟,只带着一个兵将划船往那水寨而去。

此行有几分凶险水溶自明了,可是若不只身入虎穴,又如何能将底细摸清的?黛玉尚在京城等候着他,若他不能凯旋而归,朝中舆论,水宸责罚,只怕足以让北静王府彻底颠覆,这或许便是他们的目的吧。

背手而立顺风而行走了约莫三十里水路,便见划船的将士面有土色,道:“王爷。”

水溶冷冷回眸,只见周边已经围了不下无艘船只,上面坐着的盗匪皆手持刀具,面露狰狞之色,领头一个红衣大汗看水溶只身过来,不觉喊声道:“你是何人,怎么到了这沂水寨?”

水溶温润含笑,拱手道:“我是朝廷派来的仪话使臣,有话要与你们大当家相谈。”

那红衣大汉听了只见水溶只身只带一个随从在旁,遂不觉几分诧异,却仍道:“你是朝廷的人?来人,押了他们随着我去见大当家。”

水溶暗自制止那随身兵士的举动,低声道:“暂且听从他们的话,不许动手。”

到了那沂水寨,只见四面高杆林立,整个沂水寨建在水中,处处只见森严守卫,不见丝毫懈怠,不像盗匪水寨,倒像是整顿有条的军营重地,不觉越发几分疑惑袭上心头。

走至正堂,只见众人已经坐在那儿,为首虎皮上坐着的便是那沂水寨大当家王收成,见到水溶一身便装,温文尔雅,不觉开口道:“你就是朝廷的使臣?依你这样软弱的人,倒有胆子来这儿谈判的?”

水溶拱手轻笑道:“大当家这话时夸我呢还是损我?我是朝廷派来的使臣不假,使臣难道一定要有使臣的模样吗?”

那王收成听了水溶这话不觉哈哈大笑,道:“你这人说话倒是果真有些个意思,也罢,来人,与这位使臣看座。”说着凌厉眼眸打量着水溶道:“敢为使臣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