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你这么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妹妹,竟然连父亲、母亲都不放过。”花倾颜一字一顿,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来说这句话,她的双目中已经包含着让人心悸的愤怒,这得是多大的恨才能酝酿出的怒火呀!
“你不认我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想认你。”王后的目光如利刃般落在花倾颜的身上。
“从小到大,你受尽恩宠,又是百花族认定的王储,岂会明白我的怨,我的恨。”她握着王的手紧了几分。
仿佛发泄般继续说道:“生活在你的光环之下,我不甘,明明我的修为比你好,我的天赋比你强,为何一句我是妹妹就抹杀了我应该得到的光耀。”她的双目赤红,几近疯狂,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终于喷涌而出。
花倾颜的脸色苍白,几欲开口,可仍旧未说出一个字,大长老看她的眼神变得愈发仇视起来,这个蛇蝎心肠的恶妇,心胸竟然狭窄到如斯地步。
“你怨我打开了黑月国度的结界,你恨我杀了那么多臣民,甚至还害死了父亲、母亲。可是我也明白的告诉你,我同样恨你、恨父亲、母亲,恨整个百花王族。”梦如王紧紧的圈着她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眼睛里满是心疼。
“就因为这样,你差点毁了整个王族,我很心寒,比十六年前你追杀我时更加心寒。”花倾颜轻压着心脏,咳了两声,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没想到父亲、母亲全因自己而死。
“娘亲——”花曼抱着花倾颜的手紧了紧,仿佛一松开她就会离去一般,“娘亲,活着……”
“没事!”花倾颜的薄唇微启,艰难的张合着。
王后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睛里毫无亲情可言,冷血亦不过如此。
“当然不是,当年我离开黑月国度来到梦如城,认识了王,只有他欣赏我,只有他懂我,他愿意为了我付出所有,我又何尝不能。”她仰头温柔的看着梦萧允,同时梦萧允也对她投来宠溺的笑容。
十六年前,那天惨目忍睹的大屠杀背后隐藏的秘籍即将揭晓,两位长老的几乎被怒火点着。
王后把目光移到花曼身上,“沧鹫是梦如城王族的象征,也是梦如城民的信仰,然而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一只沧鹫,很不幸,那只王鸟正是我们百花族的守护神兽,而我刚好知道那只神鸟就在百花族的权戒里沉睡,这便是我与王当年闯入黑月国度,屠了百花王城的原因,只可惜,这枚权戒至今下落不明。”
听了这场屠杀背后的真相,几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大长老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几乎到了暴发的边缘。
“为了一枚小小权戒,为了一只拿来膜拜的王鸟,你居然屠了一座王城,真是可笑!”
花曼此刻亦是震惊非常,难怪看雷鸣跟沧鹫有几分相似,原来竟是沧鹫的王者,她的语气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讽刺,娘亲跟王后竟有着此种恩怨,也好在超神器都有隐形的效果,不然事情会变得更糟。
王后并未因为花曼的话而发怒,看她的目光反而狂热了几分,诱惑着说道:“古墨,哦,不,我的乖侄子,乖乖的交出权戒,我放你们离开。”
“娘亲都不认你,我又岂会认你这个狠心的老女人呢?”花曼的声音显得异常冷漠,却仍旧带着深深的讽刺,她哪是在骂她老,明明就是骂她叛徒。
“你——”不仅不交出权戒,反而骂她老,讽刺她是叛徒,王后气急,双目怒瞪。
“玉儿,别动气,你的病还未痊愈,待我抓了她们,不怕得不到权戒。”梦如王,轻拍着花倾城的后背,看来这个梦萧允对她的情确实不假。
一个手势,顿时周围出现了上千侍卫,前排手执弓箭,把几人包围在了假山处,如此多人,一人放一箭也能把花曼等人刺成马蜂窝。
“留下权戒,本王看在王后的面子上放你们一条生路。”梦萧允的话里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气息,仿佛,他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花倾颜脸色大变,艰难的直了直腰,“曼曼,用花做盾,带长老走。”
“公主,要走一块走,要死一块。”两位长老的脸上露出大义的神色,纷纷向前跨进了一步,挡在花倾颜身前。
“你们谁也别想走,今日这权戒我要定了。”话刚落音,无数冰刃向着几人铺天盖地而来。
于此同时,花曼与花倾颜瞬间幻化出无数花朵,把飞来的冰刃截获在空中,花瓣漫天飞舞,“轰、轰”,能量撞击声响彻云霄,星火在花瓣里四处乍现,比烟花还耀眼。
冰刃化成碎片随风而逝,梦萧允与王后双眼里写满了震撼,她居然是术法师,而且还是蓝阶一级术法师,一个懂得最顶尖暗杀之术的术法师,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周围手执弓箭的侍卫不觉抖了抖,脸上的表情僵硬,仿若面瘫,心里大呼变态,绝对的变态!
王后的眼角遽缩,与王对视,两人皆露出了凶狠的目光,“此人留不得!”
“单凭你一人之力,就想救出她们,还真当王宫是后花园吗?”王后嘴角露出嘲讽之意。
“我当它是茅草屋!”冰冷的声音同样带着讽刺仿若从雪山上传来,狂得可以。
“你——”王后再次被气得大口踹气,“来人,放——”
“啊……”
箭字未出,从侍卫后方传来了上百人的哀嚎,这声音直让人心悸,梦如王顿觉不妙,与王后一同望去。
地处高位,一眼便看到,上百黑衣人,手执清一色半月弯刀,鬼魅般的出现在包围圈的后方,而在那方已经倒下了上百人尸体,皆是一刀毙命,鲜血潺潺的流出,只是几个呼吸间便已经汇聚成血圈,显得异常骇人。
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人气息,让侍卫们想到了地狱里的恶鬼,不自觉的向包围圈里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