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生第一次做车夫可是算给你了,等他回来,我非得要点补偿才好。”
听着这声抱怨,车中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小林啊小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现在的猥琐样子告诉璃姜的!”
“你还敢说,本公子风流倜傥,什么时候也不会失了份儿去,你去告诉璃姜又何妨?”
黛玉大笑,车中几人闻言面上都露出了笑意。
山中凉风阵阵,加上马车跑起来的速度,城中带出来的暑意早已去了大半,一片翠色谷地之内,马车停了下来。
“好好在这待着,我会送消息与你。”
黛玉点点头,看着林萧驾着马车离开,转身之时,一身黑袍的男子已经站在了那里。
“见过师傅。”
“主上!”
黛玉一惊,紫兮蓝兮能这样叫水溶的师傅,想必她们的身份真不低,奈何水溶却是真的把人遣走了。
黑衣男子对黛玉点点头,当先往里间走去,这一次却不像水溶那般飞来飞去,一条小径,几人走在上面丝毫没有异样,想来是水溶师傅为了她门来专门改了此地的机关阵法。
依旧是那两间竹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好似也没有变化,进了屋黛玉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张床,还有些许自己的衣物首饰,转头看向紫兮蓝兮,蓝兮上前一步,“主子早前送来的。”
黛玉点点头,回头之时水溶师傅已经不见了,不禁有些汗颜,是不是自己来了,让老人家没地方住了?
“王妃不必担心,主上自有安排。”
紫兮如此一言,黛玉才放心了些,不过却是有些诧异紫兮对自己的态度,恭敬有礼,算得上没有差错,眼神里面也少了些深沉,看得出来,或许她已经想通了。
此处三面靠山,一面是出口,还真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雪雁到处看了看,回来之后却见黛玉有些愣神,“小姐,厨房里什么都有,看来王爷朕打算让我们在此长住了。”
黛玉起身,移步走向窗边,忽然眼前一亮,现在已是盛夏之季,满园的红色花朵却和初春时候来看到的没有两样,这该是什么道理?有什么花能如此之艳,并且花期还是一年四季的?难道真的是苗疆或是西域那里的?他的母妃便是西域部族的后人,这样说来或者这花就是他母妃部族的?
照着水溶的说法他的师父是跟着他母妃过来的,却没有来得及救他,也就是说他母妃死的时候他没有在她身边,可是,他的样子,他的声音。没有水溶在身边,黛玉只有整天胡思乱想了,这般越想越觉得这中间有蹊跷,一时间却也找不到头绪。
黛玉离开之后的第二天,京城之内十五万御林军已经整装待发,赵穆与水溶一起登上巍峨城楼整军誓师,三军阵前,懿旨令水溶以督军身份随军同行,水溶第一次的从军生涯在此开始。
山中日子总是太慢,好在黛玉这处景色不错,空气清新,幽静怡然,黛玉与雪雁本来都是坐不住的人,现在多了点挂念,倒是可以一坐就是一个上午。让黛玉惊奇的是,紫兮蓝兮竟然可以烧一手好菜,这些天来四个人的膳食都是这两姐妹在打理,黛玉则是几乎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思念水溶和看那后园的花了。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黛玉透过窗户两眼直直的盯着窗口那轮圆月,随军而行,再加上危机四伏,他可要怎么过?
所幸睡不着,黛玉起身立于窗前,夜晚山中寒意颇重,黛玉紧了紧衣衫眼中忧色一片,窗外仍旧是那片花园,黛玉打眼看去却是一怔,白天看起来一片花团锦簇的园子,此时借着月光看去却出现了一条小径!黛玉使劲揉揉眼睛,再次确定了那里的确是一条路,这是为什么?前几天的晚上她也有站在这里,那时候为什么没有?这般想着,黛玉忽然直直看向天空的明月,难道是因为今天是月圆之夜?那里也有机关阵法?
小径似乎看不到尽头,黛玉忽然想知道小径的尽头是在哪里,可是水溶说过,这里是他师傅的禁地,如果自己贸然前去,一定会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吧,这里设置的如此隐秘,如果不是自己三更半夜起来,还遇到月圆之夜,哪里会有人想到呢?
“王妃,怎么还不睡?”
黛玉一惊,轻轻关上窗户,小屋被分成了两半,她与雪雁一半,紫兮蓝兮一半,现在却是紫兮起来了。
黛玉看着紫兮,“你不是也没睡?”
紫兮头一低,不再言语。
罢了,此刻她忽然觉得世上多一个人挂念他也是好的,只要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你可知道他的蛊,怎么解?”
紫兮面上是明显的惊愕,“王妃……”
黛玉轻轻一笑,“别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只要告诉我如何救他。”
紫兮眼中犹豫着挣扎着,看着黛玉一脸正色的面容终于心中一定开口,“主子的蛊毒可解。”
黛玉一喜,“怎么解?”
“若是能找到魅影便可解之。”
黛玉心中咯噔一下,仿若一盆凉水当头浇下,“魅影已经消失,要怎么找?”
紫兮眉头也是一皱,“具奴婢所知此药与主子母妃遗物封存在了一起,现在被存于京郊的皇陵地宫之内,主子曾多次前去查看,奈何太后派了重兵,地宫之内又是机关重重,易守难攻,除非找到地宫地图,否则根本无法进去。”
黛玉眼中又显出希望,“真的?那药果真存在那地宫之内?”
“正是!”
“太后怎么知道他要去拿那件东西?”
“太后并不知我们要拿什么,只想着主子母妃的遗物之内有对主子很重要的东西,先帝驾崩之后留下旨意要与主子母妃合葬,所以那皇陵构造并非一般可比,先帝下葬之后皇陵已封,当年造皇陵的人都已销声匿迹,如今想进去全部都要靠着那份地图了。”
黛玉点头,自古造皇陵的能有几个活下来的,太后握着那份地图,水溶的命就在他手里,如今他不在,那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