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冷哼一声,“贾家的手伸的太长了点!”
“主子要怎么做?”
水溶两眼微眯,“没了贾元春胆子还敢这么大,也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
自那日起黛玉便留在了宫中陪着水溶,登基大典还有些时日,倒也是不急。这天黛玉正在研究她的永葆青春的功法,雪雁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小姐!”
黛玉挑眉,“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雪雁掩嘴一笑,“荣国府被人告发其偷偷祭拜罪妃贾元春,对穆亲王所下圣旨阳奉阴违,京城内的其它世家更是联名揭发荣国府子弟强抢民女,圈地占田,草菅人命,现在皇上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了!”
黛玉皱眉,“沐风告诉你的?”
雪雁点点头,黛玉眉目一转嘴角微扬,脑海中忽然浮起了那个温润少年的模样,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三天之后。
荣国府变成了贾府,除开宝玉之外的有品阶的贾府众人皆是被贬为了庶民,从此之后,这个繁华一时的大家族没落了,而这个大家族的复兴重任终于还是落在了那个曾经同她剑舞长歌的温雅少年身上!
黛玉想起宝玉曾经说过,家族重任本就不该压在女儿家身上,现在这般对他来说或许没有那么难。
“在想什么?”
水溶自她身后轻轻搂住她,语气温润。
黛玉嘴角微扬,“我在想,今夜乃是月圆之夜。”
水溶将黛玉转过身来,“傻丫头,既然拿到了魅影,你以为我不会接了那蛊毒吗?”
黛玉面上满是惊喜,“解了?真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水溶哭笑不得,他怎么会让她知道,更不会让她看到,他怕吓坏了她,“就在回来的那天,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那你也要早点告诉我啊!”黛玉轻捶水溶肩膀,扑身入怀,紧紧的抱住水溶,口中喃喃有声,“解了就好了,解了就好了……”
水溶笑得温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今天是月圆之夜,我们去个地方如何?”
黛玉抬头,“去哪里?”
深秋的落雁峰正一片金黄,清风徐来,凉意沁人。
黛玉忽然想起上次在这里的时候的发现,转头看向身边这人,难道他也是为了这个而来?
“那花就是鸢罗花,是我母妃家乡的花,师……师傅从来没有让我进去过,可是我却知道那里面有玄机。”
黛玉恍然,果然是为了这个,“你说的玄机,是不是……”
竹屋的一切都没变,两人稍作休息,黛玉却是打开了那柜子,可是原本在里面放着的物件却是都没了,黛玉心中诧异,急急忙忙关上了柜子,回头一看水溶正对着那花园沉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人走得晚,不过稍待了片刻便已经是月上中天。
月华清幽洒下,郁郁葱葱的花园里果然出现了一条小径,两人相视一眼,往花园而去。
两人都是第一次进来,自繁茂的花丛中而过,沿着小径往最前面而去,不知不觉似乎已经离了竹屋颇远,脚下的路也越难越难走,隐隐是在走上坡,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忽然觉得耳边风声越来越大,这才发现那小径通向了山上,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快要到落雁峰峰顶了!
相视一眼,飞身一跃,两人已经上了峰顶,然而落地的一瞬,两人却都是惊住了!
一座孤坟立于峰顶之上,墓碑朝着西北方向而立,那里,正是落月族的故地。墓碑上的文字繁复瑰丽,让黛玉觉得隐隐有些熟悉之感。
“这是落月族的文字,我在鸢罗宫里见过。”
黛玉眉头一皱,上次的在水溶师傅柜子里看到的钗子之上不就是这般的文字吗?“那这是……”
水溶倾身上前,低低蹲在墓碑之前,面容带着几许悲伤,“是我母妃。”
黛玉看着水溶的模样心中一片心疼,正要上前之际眼角却是扫过一片熟悉的颜色,心中一惊,在那墓碑旁侧放着的不正是原本那柜子里的锦盒吗?随即上手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自己之前看到的古朴饰品,还有……一封信?
水溶看着黛玉动作也是一愣,上前看到那锦盒眸色一深。黛玉将那信交给水溶,水溶看着黛玉坚定温暖的眸子终于接了下来,徐徐展开,里面熟悉的字迹让他心中抽紧。
信上所说不过三言两语,却是一个极其冗长凄美的故事,水溶眸子里水光闪动,片刻之后拥着黛玉下了山。
在当年的大火之中,诚亲王水澈率先救出了还是婴儿的水溶,后来再去救水溶母妃之际却是被他的亲哥哥断了退路,不得以,两人从地道逃脱。虽然逃了出来,水溶母妃却已经是身中剧毒,最后救之不得,死在了水澈的怀里。而水澈,因为被大火烧伤,已是面目全非,还一度无法说话,刻骨的仇恨让他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保护和教导水溶上,在等待着水溶长大的日子里,他一个人凄苦的过了二十年!
他是爱她的,可是自始至终也没有碰过她,他为了那个红衣嫣然的女子倾尽所有,只为了那个在她月下跳舞之时的明媚笑意。现如今,尘埃落定,水溶大仇得报,执掌大权,他却是带着一身沧桑离开了。二十年的仇恨,二十年的等待,他或许早就累了,离开之于他,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谢莲华,在被他带到水溶母妃墓前的那一刻终于承受不住,二十年来,她的心被仇恨和心计算尽的抱负所腐蚀,早已不堪重负,最后竟然选择了跳崖了结余生,死之于她本来是最难的事,现在却是变得这般容易。
回宫之后的日子里,水溶经过了几日的低沉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洒脱,他没有将他母妃的墓如何重新打理,只是在落雁峰设了更多的机关阵法,时不时的去看看。过了几日他却是越来越纳闷了,因为他发现她的夫人变得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