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的捶了一下石板,林子枫才将释迦柔弱无骨的娇躯抱了起来,刚一触碰之下,他分明能感受到释迦想要挣脱自己,但瞬间之后,白袍之下的**便瘫软下来,倚靠在自己胸膛上。
华贵面具之上,道道暗红色血渍勾勒,林子枫百感交集的目光,几乎能看穿面具之下,那梨花带雨的脸。
“雷恩,刚刚你听见了,既然光明教皇说放过你,那我也就饶你一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必须跟我们走到岛屿的边缘,要不然,我不介意多杀一只吸血鬼!”
林子枫的沉声训喝,一脸讪然和畏惧的雷恩哪敢有半分违逆,至少光明教皇发话,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至于事后如何解决,那就看波罗丁亲王的心情了。
就这么,林子枫双手抱着释迦,畏畏颤颤的雷恩跟在两人身后半步,走出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走出城堡,略微昏暗的阳光照在华贵面具之上,让释迦明亮的双眸越发懵懂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幻想,竟然成真了。
林子枫……竟然孤身一人,不顾危险前来这片岛屿,冒着得罪吸血鬼家族的后果,救自己出去,而这一切,林子枫他,竟觉得是本分一般。
“呦,光明教皇,这么快就要走么?难道我幕罗斯家族哪里招待不周么?”
就在林子枫一脸凝重的走出几步时,身后传来的一阵戏谑玩味的喊声,让他脚下步伐戛然而止。
一瞬间,林子枫便骤然扭头,看向身旁的雷恩,如剑似芒的目光,让他吓得连连摆手后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位先生,看来你对我们的雷恩侯爵做了一些手段啊,不瞒您说,我也非常希望,雷恩能将你的到来通告给我,可是……他竟然背叛了血皇的意志,这让我很失望,甚至还有一丝,生气!”
听到生气二字,原本一脸畏惧的雷恩,脸色竟瞬间变得如同死灰一般,扭过身去,径直的跪在了地上,额头重重的磕在石板之上,撞得鲜血淋漓他也不曾停止,声音颤抖道:“烬少爷饶命啊,求求您放过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绝对没有半丝背叛血皇的念头啊!”
这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应,让林子枫剑眉紧皱的同时又有几分不爽,靠!刚刚老子那么揍你你都没下跪,怎么如今仅凭人家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你就这么没出息。
搂着释迦扭过身去,林子枫抬头仰视着站于破旧城堡之上的那名男子,细眯的双眸中爆出的坚毅目光,哪有半分仰视的意思?
眼前这人,一袭黑色西装,将修长的身形衬托的完美,一幅衣冠楚楚的势头,让林子枫有些惊讶的是,这男子的模样,竟不是自己以前所见的西方男子,而是一头黑发,鼻青目秀,英俊不凡,一头黑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玩味弧度,嚣张至极。
对于长得帅的男人,不管是不是人类,林子枫都有几分不爽,更何况能在自己带释迦离开的时候前来的,绝对不是善类,所以他也懒得寒暄,直接沉声道:“烬少爷是吧?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顺便替我给你老子问好。”
对于眼前的烬,见他这么年轻,还能让雷恩如此惧怕,林子枫不由自主的便把他当成了波罗丁亲王的子嗣,只是略带嘲弄的话音刚落,就见烬脸上的笑意一僵,升出几分怒意来,不过还是努力压制了下去,冷笑道:“这位先生,我想对于我的身份,你还不是很了解。”
“对于我的身份,请容我隆重的解释一下,本人,名为幕罗斯·烬,前些日子刚刚成为家族最年轻的公爵,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另一个称号……血皇之子!”
血皇之子……原来血皇真的存在啊!靠,我还以为是这帮蠢货没事瞎喊的口号而已。
林子枫此时,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只是待烬说完,嘴角的那抹玩味更甚几分,心中不由冷笑,怪不得气场这么大,原来是人家老大的孩子。
此时……林子枫不由的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才在天龙谷收拾了金龙一脉的太子金易,今天又碰到了自称血皇之子的烬,如果他想强留自己的话,那自己不介意教教他,做人切莫太嚣张这个道理。
“子枫,切莫轻敌,这个家伙除了来头,实力也不简单,前几天我和他鏖战时,总感觉,就连亲王,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怀中原本懵懂昏沉的释迦,此时见到来者,心智也已然清醒起来,看着林子枫嘴角的冷笑,不由出声提醒。
就连亲王,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家伙……绝对不是金易那等仗势欺人的废物,既然释迦都忌惮他,那就绝不可掉以轻心。
“释迦,你先下来。放心吧,我的实力你不是不清楚,别说血皇之子,就算血皇来了,都得被我踩在脚下。”
林子枫这番略带自得的调侃,才让释迦紧绷的心弦松弛几分,见林子枫将自己靠在一棵树旁,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搂在他脖子的玉手,望着林子枫嘴角的那抹坏笑,内心一柔,语气也不是往日那副冰冷,轻声喃道:“你小心。”
你小心……一句轻描淡写的你小心,从释迦口中说出,林子枫才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之深,重重的点了点头,才扭过头去,一脸阴沉的望着站于城堡上的烬。
“我的客人,我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免不了一场恶战,不过在此之前,先容我管教一番自家的狗,让你见笑了。”
居高临上的烬说出这番话来,林子枫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他身旁还在重重磕头的雷恩,身形却猛然一踉跄,苍白的脸上只剩畏惧和决然,连滚带爬的往身后爬去。
“烬少爷饶命啊,我知错了,求您饶命啊。”
“噗……”
回答雷恩颤抖的求饶的是,烬猩红指尖上,迸出的一把宛若实质的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