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晚词嘴里如被塞进了颗臭鸡蛋,脸色涮的变得苍白,身子也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床柱上。
阮汐汐见状大笑,收声,她眨眨眼:“不过,你这个假女人与人交合七天后,会不会精尽而亡?”
她似乎忽然又想明白一点:“是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你是天下最贞烈的人,不想精尽而亡,最后还是会被欲火焚身而死。”
她抚着尚晚词那张绝美如花的脸颊,轻语道:“所以,你说,你是交出尚晚词还是让自己死得很难堪?”
在她说话时,尚晚词一直都用水盈的双眸的凝望着她,至此地步,似乎并不为她所中的毒药着急,反而对阮汐汐的每一个神态、每一句话痴迷不已。
但尚晚词若为阮汐汐口中所说的是假女人,那他就是男人,一个男人怎能对另一个男人痴迷?尽管阮汐汐实质上是女人,但这位假女人肯定是不知道的。莫非,他也和慕容千怜一般是个断袖?
尚晚词见她住声了,才自神迷中回过神来,吃惊道:“我就是尚晚词,假女人?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已经吃下毒药,阮汐汐也不怕他使什么花招,她迅速将匕首向他下身刺去,坏笑:“是真女人还是假女人我割开布料一看就知道。”
假尚晚词大惊失色:“别!别!我承认就是。”
阮汐汐停手,瞟着他:“你确定你是男人?”
假尚晚词这时却吃吃的笑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男人?我自认扮得非常成功,根本就没一个地方有破绽,你既然要让我交出尚小姐,也应该要让我败个明白。”
“因为你的手,你无意间伸出的手,”她收回匕首,拿起他无力垂在床沿的手,修长而有力,在男人中算是非常好看的,笑道:“谁叫你在台上被这只手出卖了,试想一个女子怎能有一双男人的手呢?”
假尚晚词恍然大悟:“所以你并不是因为那个大光头要娶尚小姐而上台打败他,是因为发现我是假尚小姐而故意设计来害我?”
“当然,我这人最好管闲事,你一个男人代真正的尚小姐出台招亲,定然是有什么阴谋,再有,真正的尚晚词小姐呢?看来是你这个坏蛋将人家绑架了才取而代之。不过,如今不管你是有阴谋还是阳谋,现在落在我手里了,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出真正的尚晚词吧。”
她其实还没把话说完,她在台上打擂时就跑到后台悄然叫出尚文华问出一切情由。
尚文华开始并不肯说,毕竟他与阮汐汐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能拿自己妹妹的性命做赌注,在阮汐汐说出有一事做为交换条件后,尚文华才敢说出事情原尾。
尚晚词今年已经十八岁,因她自己才艺颇高,都城里的一些男儿都难以入她的眼,便向江湖发布比武招亲的消息,希望能通过比武招亲能寻到一位武艺超绝的伟丈夫。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三天前,在尚晚词的闺房里,她被人掳走,后有人送信来,比武招亲继续,不过要由人来代替,若走漏风声,准备到丽春院给尚晚词收尸。尚家别无他法,武林中人将面子看得极为重要,若自家女儿被人发现死在妓院,以后整个家族都难以在江湖立足。只有顺了绑匪的意。
不过尚家万万没想到来代替者是着一女装的男人,只望此次招亲后他们能放回尚晚词。
阮汐汐无意间识破假尚晚词的行藏,只不过是为一时好奇才问尚文华,见他一脸难色,知他家已出了什么事,脑筋一转,便想籍此事拉拢他,愿意帮他救出他妹妹,不过前提是他亦要答应她一个要求。
两人答成协议后,尚文华要求阮汐汐在不透露他的名字的情况下,去搭救他的妹妹,擒贼过程全部由阮汐汐一人出面,将这个男扮女装的假尚晚词抓住,再逼问尚晚词的下落。就算事败,绑匪也不会迁怒于尚武庄而将尚晚词怎么样。
当然,这粒药丸和匕首也是尚文华提供,药丸是几年前他抓住一个淫贼时搜到的,淫贼伏法前交待了这药的功效,她说的散功倒是不假的,里面加春药也是不假的,至于有没有她吹嘘的那样神奇,没有解药就会交欢而死,只有那死了的淫贼知道。
假尚晚词听完她的话,叹道:“想不到这位小兄弟心思如此慎密,竟因如此小的一个破绽而坏了我的大事,罢罢罢,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送了性命,不过希望小兄弟是一个守信的人,等我说出尚小姐的下落后,能将解药给我。”
看来事已成,阮汐汐心头大乐,从怀里又摸出一粒药丸,晃了一晃,得意道:“只要见到尚小姐,这颗解药就是你的。”
“好,一言为定。”假尚晚词这时面有难色,“不过,要见到尚小姐,可能要麻烦小兄弟先将我抱起来,我现在已经浑身无力,软绵绵的,想站起都不容易。”
阮汐汐警惕道:“你别耍花样。”
假尚晚词苦笑:“小兄弟误会了,我坐的床板下有机关,你若不将我扶起,怎么打开按钮?我现在都软得跟滩泥一样,小兄弟还担心我能耍出什么花样?”
想想也是,瞧他那软搭搭的模样,此时就算是一个三岁小孩,手里只要拿着一把匕首也能将他放倒。阮汐汐顾不上他是个男子,一手伸到他腋下绕到背后,将他坐在床沿的屁股挪了挪,问道:“机关挪开没有?”
假尚晚词闭目深吸几口气,将全身的重量放到她身上,低低道:“不够,起码要到床尾。”
这个人果然被散了功,一点力气都使不上,重量全赖了她的身上,她又将他挪到床尾:“这里应该可以了吧,你说机关在哪里?”
“你把被子掀开……对……看到一个突出的圆木疙瘩没有?将它向右扭……”
“扎扎”声中,床板已渐渐翻起,阮汐汐探头看去,一个似在熟睡中的美貌女子双手交握在胸,静静地平躺在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