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一亮,也不呼叫,等林逸晨跟上来后,顽狡的一笑:“把你的钱袋交出来。”
望着那扒手离开的方向,林逸晨狡黠地望着她,笑问:“要钱袋做什么?”
阮汐汐伸出手,嗔道:“那么小气做什么嘛,拿出来就是,别问那么多。”
林逸晨无奈,乖乖地递上了钱袋。
阮汐汐接过,将斗篷拉下交给林逸晨,便欢天喜地的钻进一家铺子里,不一会,又从里面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不同的是她腰间挂着的正是林逸晨的那个钱袋,趾高气扬地行走在街市最繁华处。
林逸晨已知她的打算,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只是慢慢地跟在后面,看她玩。
人,生而不平等,有人风风光光过一生,有人劳劳碌碌过一生。扒手,是最古老的行业,有人环境不好而不得已干上这一行,但是,相信大多数是天生的贱骨头——不扒,手痒!
毛阿四就属于后者,长得相貌堂堂,不是那种穷得要饭的类型,但他此时正贼头鼠目四下寻找目标。马上就到年关了,这些上街的老百姓采买年货,现在哪个钱袋里没两个钱?所以现在正是他大发特发的好时机。当然了,若能找上那些穿着不凡的冤大头,那是再好也不过。
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个穿着华贵,还是单身一人的姑娘毫无防备地在人群中走着。最显目的就是她腰间的那个晃悠晃悠的钱袋。毛阿四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吞吞口水,暗叫:“这只肥羊好,只需轻轻一摸,那钱袋就是自己的了。”
快速地移动身子,装作不经意的接近那只肥头——阮汐汐。
毛阿四采用最古老而又最有效的方法,不经意的撞了阮汐汐一下,然后钱袋就不经意的到了他兜里。
阮汐汐“哎哟哎哟”的叫了两声,毛阿四一连声的对不起,便得意的转身走开。
阮汐汐等他走了十来米远,才开始大声呼道:“哎呀……我的钱袋呢……有贼呀,抓扒手……就是那个灰衣汉子刚才撞了我一下,就是他……”
她清脆的嗓音在街市上空回荡着,刹时人群混乱,毛阿四灵活的在人群人钻来钻去,阮汐汐慢慢地在后面追,不时喊着抓贼。
眼看毛阿四距离她越来越远,她手里挽着细丝线,小心避开不让人缠着,顺手眼疾手快的也摸了不少人的钱袋,嘴里这才嚷嚷道:“各位叔伯大婶,快帮我捉贼……说不定你们的钱袋也被扒了……捉贼啊,就是前面那个灰衣汉子。”
众人听了忙往自己钱袋摸去,立时有不少人大叫:“哎呀,我的钱袋不见了,快抓贼……”
“我的钱袋也不见了……”
“大家快捉贼呀……”
本就拥挤混乱的人群更加混乱。
毛阿四在人群中闪来闪去,阮汐汐却脚下不停,转眼间已钻到了毛阿四后头,倏地一把抓住他:“抓住了,就是他扒了我的钱袋。”
毛阿四忙使力将她推开,怒道:“姑娘胡说什么,我像是扒手么?莫要诬赖了好人。”
阮汐汐跺脚道:“刚才就是你撞了我一下,我的钱袋就不见,不是你还有谁?”
眼见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毛阿四急了:“你个姑娘家的,随便在街上拉着一个男人不放,简直是伤风败俗,到底是钱袋被扒了还是想找男人?”
阮汐汐见他言语恶劣,还反咬她一口,不由冷笑:“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我有证据。”
毛阿四不由慌了起来,色厉内荏的咆哮:“你有何证据?不如当着众位乡亲拿出来,不然,不怪毛爷不讲情面,与姑娘去见官。”
众人见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不禁也犹豫起来,会不会是这位姑娘真冤枉了人家?
阮汐汐古怪的一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本就怕在街上行走遇上你这种不要脸的贼,早就防了一手,各位乡亲看仔细了,看我给大家变个戏法出来。”
说完,一点点的用手挽回放长的细丝线,渐渐地,线的另一端已现,将毛阿四揣在怀里的钱袋一点一点的拉了出来。
毛阿四大惊,待要塞回去,阮汐汐暗劲一使,钱袋已经回到了手里。
她咧开嘴对毛阿四笑嘻嘻道:“乡亲们看这东西是我的还是他的?”
此事已再明白不过,灰衣汉子就是专扒人钱袋的扒手。
阮汐汐还煸风点火道:“乡亲们再看看自己的钱袋是不是也被他一起偷了,先往他身上搜搜。”
“看他装得像正人君子,原来是个扒手……”
“哪里哪里,我看这家伙一看就像扒手,我们丢失的钱袋肯定在他身上……”
“正是,正是,让我们来搜搜看……”
“我们搜……”
一些丢了钱袋的人立即激愤地向毛阿四涌去,阮汐汐趁机钻出人群。
林逸晨站在不远处看她得意洋洋的演出了这一场戏,摇了摇头,哑然失笑,想不到这丫头平日一副很沉稳懂事的样子,竟还会如此折腾人,这,难道才是她的真性情?
阮汐汐也已瞧见他,迎过去,眉开眼笑道:“怎么样?你没有见过抓贼的场面,好玩吧?”
林逸晨似笑非笑道:“调皮!”
阮汐汐伸了伸舌头,得意道:“不是调皮,这叫制造热闹。”
林逸晨牵起她:“已经玩够了,走吧,天色已晚,我们应该买菜回去了。”
菜市里除了有鸡鸭鱼肉就是豆腐,所要的青菜一样都没有。他们最后只买回一只大母鸡,一条大咸鱼,外加两块豆腐。
厨房里,林逸晨有条有理地忙碌着。
他挽起袖子烧了一锅热水,把大母鸡放在热水里烫了烫,拔毛,再剁成鸡块,用一个砂罐盛了放在炉火上煲起来,也不知他放了什么佐料,只一会儿,便香气四溢,馋得阮汐汐直流口水。
她搬了把凳子,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
她痴痴地看他转来转去的身影,这种画面很温馨,有一种家的味道,亦是她渴盼已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