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宜嚷嚷着要挣开玉无轩的手,可玉无轩淡笑的拉着他,虽看似松散随意,但却一动不动的使之无法上前。
“无轩,你就是心太好了,才搞的这些个恶心的苍蝇成天围着你转,烦都烦死了!”秦修宜不满,气呼呼的扭头甩手。
见此,柳欣然口中冷笑,表情低沉不屑道:“呵,有句话说的好,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有人本就是那破了壳的臭蛋,其身不正,又何怪乎苍蝇去盯呢?再者,若是觉得烦的话,那大可窝在家里别出来啊,何必既想做妓又想立坊,如此矛盾,劳师动众?”
“林遗音,你敢骂人……”
听到柳欣然这般连消带打的尖锐讽刺,秦修宜心头那刚灭下的怒火“噌”的一声又窜了上来,然后双眼瞪着老大,死死的盯住前方!
她、她敢骂他们?竟敢这般恶毒的骂他们!这个林遗音,她当真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不成?居然敢这般的放肆嚣张!
秦修宜气愤不已,很想开口的骂回去!可一时间脑中被震的一片空白,什么词儿也没有了,只死死的盯住柳欣然,咬牙切齿!
玉无轩微微一顿,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心下有些意外,但不过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他那一贯的浅笑,淡定自若。不过唯一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他的微笑却是真心的,因为在他那一向平静无澜的眼眸中,此时隐隐出现了些许的笑意与兴致,虽然微末,但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呵呵,居然敢说他是臭蛋?还拿青楼女来比喻他?看来今天的林遗音,还真是有些颇为……有趣。
玉无轩心下难有的露出了些些玩味之意,不过他并未多动声色,只笑笑的看着。
这时,柳欣然微瞥过他们一眼,似乎不屑再与之多啰嗦的伸手拉过小桃,然后蔑视一笑道:“呵,要是早知道有这么臭的臭蛋在这里,就是用八抬大轿请我来,我也定不会踏脚一步!”
“切,林遗音,你少给我在这里装清高!有本事你就走啊!看看到底心里舍得舍不得!”秦修宜冷哼一声,很是不爽对方的装模作样,口是心非的样子,不禁出声打击!
见此,柳欣然微一挑眉,转身欲走,那傲然冷睨的笑容桀骜扬起,霎时间灼伤了对方的眼眸,使之不由全身一怔!
“林遗音,你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吧?哼,我告诉你,无轩才不屑理你!”见柳欣然如此,秦修宜微愣的强词,不相信对方真的会走。
闻言,柳欣然转头,神情轻蔑,口中笑的轻狂:“呵,欲擒故纵?我,需要么……”
“秦修宜,有些东西,此一时彼一时。昨天有的,不代表今天还在,而今天还在的,不表示明天还有……你,明白吗?”
柳欣然朝秦修宜轻蔑一笑,接着看也不看玉无轩一眼的转身走人,动作洒脱,肆意傲然!
见此,那秦修宜虽心有惊愕,但却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切,装模作样,不知所谓!”
秦修宜不信,面色不佳,但此时玉无轩却深知对方是认了真的,不由心下玩味,微起了些兴致。
呵,从今天一开始见面,他就觉得眼前的这个林遗音有些奇怪,气质也不一样,口吻不一样,就连看他的神态也和以往不一样。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不认为那个一向怯懦无能的林三小姐可以深沉到能够掩饰起自己的眼神。
以前,她总是那般爱慕痴迷的看着他,为了他的一个小小举动,甚至是一个有意无意的眼神而心动上半天,羞羞答答的红着脸!可是今天,他非但没有看到那种含情脉脉,专属于小女人的羞涩表情,反而分明的从她眼里看到了……恨。
恨?她居然恨他?那个怯弱的如同小绵羊般可以被他任意揉搓的小女人,她居然恨他?呵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因爱生恨吗?有趣!
他玉无轩,虽然无心,但对女人却一向是游刃有余,即使是被他无情对待之后,也依然无法怨恨他半分,甚至比以往更加爱死心塌地的爱他!
可是这个女人,这个看似最没用的女人,居然是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对他产生恨意之人?这种情况,实在好玩之极。
莫非这便是所谓的心灰意冷,哀莫大于心死?还是如修宜刚才所言的那样,是她表演的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是如果真的是欲擒故纵,那刚才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洒脱与傲然又怎么解释?还有她之前砸修宜的精准手法,他是绝对不会相信那只是个偶然的巧合……
玉无轩淡笑的看着柳欣然的背影,嘴角上扬,这时,一旁的秦修宜见某人真的走了,连声报复似得大声喊道:“真的就这么走了?你还真是舍得啊!林遗音,你为了无轩不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怎么今天倒是转性了!”
秦修宜冷嘲热讽的话语劈头盖脸的倾泄而下,闻言,柳欣然不加理会,只当他是条疯狗在发狂乱吠!不过这时候,就在她欲掀帘而出之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事,紧接着垂手而下,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哈哈,怎么?舍不得走了吧?我就知道你!”似乎早有预料,秦修宜此刻一见柳欣然不走了,鄙视的猛翻了个白眼,口中奚落。
可是见此柳欣然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无视的转过眼,意味深长的看着玉无轩,然后微笑的缓缓而道:“玉公子若是有时间,还望移驾去林府坐坐,虽然遗音不配伴你左右,但是我那美貌的嫡女大姐却还是配得上的!而且以她对玉公子的深情,若是知道玉公子前去的话,定是会开心的几天几夜合不上眼的……”
故意将“美貌”一词咬的很重,柳欣然是有心埋汰玉无轩,既然他都知道自己是林三小姐了,那对于林大小姐,应该也是不会陌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