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别扭的礼物
“凉叶，你也要去复习功课，过完了年，你也要去上学的，”手冢国一低下头，严厉的声音再度的传出。
凉叶连忙站了起来，双脚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知道了。”
她偷偷的转头看了一眼手冢国一，不明白为什么战火跑到她这里来了。
揉了一口气，这个老人家，还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人，他一定是看到她的笑了，所以，现在轮到她了。
“说话要有底气，不要像只猫一样，托梃起胸口，不要像是犯了错事一样？”手冢国一皱了眉，一口一个教训，凉叶很听话的抬起了自己的头，怪不得手冢国光总那幅冷漠却又严禁的样子，她总算是明白，这是从哪里来的了。
有着这样的一个爷爷，似乎，他的生活很不好过。
手冢国一转身，向前走去，脚上的木屐传来瞪瞪的声音，极为沉重的压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她转过头，看向手冢国光，唇轻轻的开合了一下，“其实，你很幸福，真的，”说完，她转身，又是走向那个小鱼塘边，他真的很幸福，因为，这样的关心，有时是很多人都无法得到的。
比如，说是她。
手冢国光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肩膀上有着轻微的疼痛，是吗？他幸福，好似，这本来就是真的。
凉叶坐在那个小鱼池边，看着水中的小鱼不断的游着，她又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放进了里在，感觉着鱼不断的碰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接触的时间太长了，还是这些鱼本来就不是很怕人，所以，这些鱼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有时还会咬她的手指，不过就是感觉不到疼而已。
手冢国光一直都是站在原地，看着独自一人坐在一边的凉叶，她好像很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自己玩着，也是可以玩的很快乐，快乐，是吗？可能这些快乐的背后却是更多的孤单。
他走近，身体上仍然是有着麻麻痛感，爷爷所留下的那些伤痕可是会留在他的身上很多天，不过，他的恢复能力向来都很好，很快就会没事的，只是除了他的手臂，当然，这并不是爷爷留下的。
“它们不喜欢被别人打搅，”手冢国光的声音从凉叶的背后传来，凉叶连忙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站了起来，她只是低下头，看着水池时的鱼，似乎真的是如同他所说的一样，现在它们又是安静的沉到水底，鱼是离不开水，鱼也是怕惊吓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并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她还以为，这些鱼喜欢人的。
“鱼都是胆小的，只要有一点的动静，它们就会受到惊吓，”手冢国光只是看着凉叶低下的头，看到她不是晃起了长长眼睫，其实，她的胆子似乎比鱼大不了多少。
有时，他都感觉自己的声音大了一些，她都可能被吓到，是不是有些自闭的人都是这样的。
“走吧，爷爷在等我们，”他的唇紧紧的抿了一下，镜片上仍然是透着一片微冷的光，凉叶点了一下头，跟在他的身上，而她却又是回过头，看着那一个小鱼池，是不是，害怕了，所以以后就不能碰了。
害怕了，就不能碰，她的眼睛猛然的眨了一上，奇怪的盯着身前的少年，她怎么感觉他的话中总是有着其它的意思。让她不明白。
“你……她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仍是选择什么也不说的好，她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仍然的是凉凉的。
突然的，她伸了自己的手，抓住了手冢国光的衣角，只是一个衣角而已。
手冢国光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的手，抓的那么紧，不知道是怕他走了，还是怕她自己走丢了。
他并没有说话，清冷的目光只是闪过了她的脸，那样小心无比，却又是带着迷茫的双眼。
“走吧，”他继续的向前走关，或许已经是习惯了身后这一个小尾巴了。
客厅里，手冢国睛一直都是在和手冢彩菜说着过新年的事，而手冢国一则端正的坐在一边，闭着自己的双眼休息，不过偶而，他会加上几句话，显然，他其实一直都是听的。
他们对于新年，当然都是同样的重视。
“凉叶，你来了，过来坐阿姨这里来，”手冢彩菜同凉叶招着手，凉叶放开了抓着手冢国光的衣服的手，这才慢慢的走了过去，然后坐下。
“凉叶，要过新年了，你想要什么礼物，阿姨送你，”她伸出手揉着凉叶头发，眼睛闪闪如新，里面着让会凉叶感觉舒服的慈爱，她的生命只有奶奶，现在却是多了一个阿姨，那是一种像是母亲的感觉，会让她的心感觉很暖。
空气里可以闻到一股香醇的气息，似乎是某种茶香，她转过头了看了看，却是看到了手冢国睛中的茶。
“你想要这个，来，也有你的一杯，凉叶，“手冢国睛笑笑，拿起了一边的杯子也是给她倒了一杯，凉叶双手握住了杯子，小声说了一声谢谢，她仍然是感觉陌生，仍然是感觉到了一种不自然。
她的唇在茶杯中当一下，那是一种清清的，甜甜的味道，不是很好喝，但是，余昧却是很好，她看着手冢国光，每一步，都是归着他来的。
而手冢国光看着手中的杯子，眼睛却是出现了一种奇怪。
为什么，他与她就如同在照镜子一样，只是除了他们的性别不同，还有长相不同，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她放下，他喝，她也是再喝，一切都是在模仿的，还有，他们用的同样的也都左手。
外面，随着天色的渭晚，星星出现在蓝黑色的幕布上，外面，有着一轮圆月，在安静的发着光。
凉叶双手放在了自己有膝盖上，她抬头看着离的很远的天空，不管是有奶奶家，还是在这里，她所看到的世界都显得很干净，很安静。
有些什么东西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模糊了起来，比如说某些人的脸，已经开始淡去，但是，她仍然是清楚的记的，那一天的雪是多么的冷。
她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颗网球，放在手心时把玩着，网球上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而上面的温度也是她从自己的身体分出去的。
礼物，要什么样的礼物，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一直都没有回答。似乎，她是不需要礼物的。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的世界的最多的，仍是一片空白。
她知道自己的名子叫做凉叶，知道自己有一个奶奶，然后呢。
什么也没有了。
她闭上了双眼，感觉到月光似乎可以照到也的脸上，而确实也是了，她的脸透着一些淡淡的朦胧，温暖的凉意如同细沙一样，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久远感觉。
她坐在地上，身体竟在在微微的发着抖。
不知不觉中，一种温暖以上她的肩膀，继而蔓延她的身上，然后是心上，她回头，睁开双眼，先是看到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掌，格外的宽大，如果比一下，或许会发现，会有她两只手那样大。
再次的移动的眼神，她看到他清冷过分的面容，还有他的脸上的眼镜上，似乎也是漫上了一层月光，不似平常那样冷清，但是却是格外的帅气。
他的手一直都是放在她的肩膀上没有放下，他可以感觉出她身体上的温度，还有她突出的骨头。
她比起他想象中的还要瘦弱很多，是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是这样的，他不明白。
他坐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两个人并排的坐着，却是没有说任何的话。
“想要什么礼物？”他的声线一直都是透出一种成熟低沉，他放开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而凉叶只是感觉到了一阵冷风吹过她的脸，然后很快的被左边的少年全部的挡了起来。
“想要什么礼物？”又是一声，凉叶抬起了头，握紧手中的那一颗网球。
“我不要，什么也不要，”凉叶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网球，其实，她已经感觉自己很幸运了，她怕要的太多了，就会失去什么？
而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失去，这样就够了。
“恩，”手冢国光清冷的眸子微闪了一下，他的眼睛放在了她手中的那颗网球上，这是他最喜欢的，也是他一直坚持的，他站了起来，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另外一颗网球。
“这个给你，”他将自己的手中的网球放在了她的手中。
“一个网球也会是孤单的，就如同鱼一样。”他的双眼格外的冷清，深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失神的双眼。
而他们的身边，同样的都是沉默而寂静。
凉叶握紧了自己的手，一手一个，拿着两颗网球，紧紧的握着，如同握着什么宝贝一样，如果连网球都是是寂寞的，那么，她一个人呢，是不是也会很寂寞。
房间里，凉叶拿出一只笔，小心的在一颗网球上写上了几个字，Kunimitsu，她拿起另一颗网球，想了半天，才是在上面写上了凉叶两个字。
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孤单了，它们，还有她，是不是也是呢？
她站起来，小心的将两颗网球放在了一起，这才走了出去，外面的风不时的吹过了她的脸颊，她转过身，向着客厅走去，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在吧。
站在门口，果然是的，除了手冢国光以外，其它人都在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复习吧，听彩菜阿姨说过，他的成绩一直都是很好，很少让人为他去紧张什么，但是她，似乎总是都是在让人为她担心着，不管是奶奶，还是这里的人，都是一样的。
“凉叶，过来，阿姨今天买了礼物送给你哦，”手冢彩菜如同献宝一样的拿出一个盒子，而手冢国睛也是笑着，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盒子，“叔叔也是给你准备了呢。当然，还有国光一份，”他将另一个盒子放在了一边，他家儿子不喜欢别人打搅他的，所以，他还是明天给他吧。
不然，他还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呢，对于那个像极了自己父亲的性格的儿子，他是真的感觉有些头痛了。
凉叶走了进去，而手冢国一只是盯着她，从头到尾都是没有说话，他只是喝着怀子里的茶，一幅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凉叶，来看看，喜欢吗？阿姨挑了很久的，”手冢彩菜将盒子放在了凉叶的手上，上面还有着精心包装的丝带，只看盒子，就会感觉很喜欢了，好漂亮的颜色，好漂亮的丝带，似乎，这是自己收到了的第一份礼物。
想到这里，她又是暗自的摇了一下头，不是第一个的，第一个是应该是手冢国光送的那颗网球才对。
“来，打开看看，“手冢彩菜双手握在一起，只是笑着看她手中的那个盒子，这是新年礼物，她送给小凉叶的。
凉叶点了一下头，一层一层的打开，直到最后一层时，她才是的看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她的手放在了里面，真的是好软啊，手冢彩菜送她的是一身纯日氏的和服，如同樱花粉一样的颜色，上面张着细致的花片，格外的好看。
好奇秒的触感，她拿出了里面的衣服，用自己的脸蹭着，好软的布料，她真的是太喜欢了。
“喜欢吗？”手冢彩菜眉开眼笑的问道，她其实就知道她是喜欢的，她挑了好久的。
“喜欢，”凉叶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双眼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新月，总是透着淡淡迷茫的眸子里，此时干净的会让人感觉心疼，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关心，就可以让她感动很长的时间。
咳，手冢国一用力的咳了一下，半天，他才是很别扭的站了起来，手一直放在了自己的手后，他走向凉叶，这才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两个盒子，“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国光，你可以拿去给他。”
他又是咳了一下，手冢彩菜别过脸，只是笑了一下，爸爸还是这样的别扭，以前准备礼物时，总是最后一个给的，其实，她可以知道，每一年，他都是第一个准备的。
“我先出去了，你们记的不要呆的时间太长，晚上，是适合休息的时间，”老人家又是一连串的叮嘱，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当然，这里留下了他准备的礼物，竟然会是他们几个人中，最大个的那一个。
“凉叶，那么辛苦你了，这些麻烦你给国光送去好吗？”手冢彩菜仍旧是笑着的。
凉叶点了一下头，这些东西都是不太重的，她可以拿动的，去送个东西，她很乐意，拿起了地上的盒子，她向手冢彩菜还有手冢国睛点了一下头，这才走了出去。
手冢国光放下了手中的笔，他将桌子上的灯调暗了一些，这才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洗澡，热水冲在他的身上，他的手又是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下，低头，他看到了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这些都是最近才有的。
当然，是他的爷爷送给他的。
穿上一件纯白色的浴衣，他走了出去，给自己泡了一杯极为浓香的花茶，他的房间里一切颜色都是很淡很安静，当然，这也是他喜欢的颜色。
他看着手中的杯子，手指抚过了杯沿，如同微风温柔地拂过一般，淡淡的茶香，格外的让人舒心。
不需要去喝，只需要去闻一下就可以。
叩叩，门口传来了一声极为清楚的敲门声，他只是半眯了一下自己的双眼，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碗，手表上的准确时间现在是九点三十分。
“请进，”他站了起来，将杯子放在了一边，杯子的温度却是在缓慢的消失着，或许，等一会，就真的是要冷了。
凉叶走了进来，当然她的手中拿了很多的盒子，这些都是家人给他的礼物，当然，也有她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