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本就昨夜未睡,就随宫女们折腾,她沐浴也能睡着,梳妆也能睡着,甚至穿喜袍,也是。
宫女说:“国师大人饶命,那疤遮不住。”
她这才睁开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涂了脂粉的脸,少了那些高雅之气,那个疤更显清晰了。
她说:“无妨。”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她只想休息,这妆美或不美,她并不关心。
宫女继续为她梳妆,直到那大红的喜帕盖在了她的头上。
她被师尊牵着红线,来到这前厅,女皇坐在正中,喜宴官站在一边,虽然被喜帕遮着却依旧能看到那两双鞋子。
喜宴官还未开口,就被暗器刺穿了喉咙,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花洛看到那倒下的男子喉咙的血红,还有死不瞑目的双眼,依旧睁着。
烈炎一身红衣,站在院中,看着那娇小的身影,看着那火红的喜袍,看着她身边的男人,眼里的冷静,看着他的手覆上她的手。
他说:“洛洛,你对他无爱。”
他的声音苦涩,像一杯浓茶,花洛的身子还是无法控制的轻微一抖,她每次遇到他,就不再是自己了,她的心和身体是那么想靠近他,可是她的脑子是那样的清醒,她终究爱不得。
花诺说:“烈国九皇子,可是来讨杯喜酒喝的,若是,我自当欢迎。”
花诺无论是语气还是声音,都完美的挑不出瑕疵,就似乎烈炎来此真是为讨一杯喜酒,或是恭喜他们喜结连理。
烈炎手中的剑,似乎也能知晓此刻主人的怒意,发出低鸣,他说:“洛洛,和我走。”
那一言不发的女皇,终于开口了,她说:“怕你是来的,去不得,暗卫替我将他生擒。”
花洛还是不敢相信,他是一人单枪匹马而来,甚至没有带上夭天,若是有夭天,最起码不会那么被动,他只守不攻,虽然伤不到他,可是经不起持久战。
花洛依旧站在原地,一步都未动过,任师尊将她的手握着,任师尊宽慰她说无事。
若是她说,她担心烈炎,恐怕师尊会心口不畅吐出血来,所以她选择静默,听着那兵戎相交的声响,直到一个陌生男人说:“回禀女皇,已生擒。”
她终是无法那样静默的站着不动了,她挣脱了师尊的手,拉下头上的喜帕,转身,看到他眼里的痛楚,亦看到他的身上,那深浅不一的伤口,还在不停溢血。
她说:“你为何要来。”花洛的步子走的很漂浮,像是随时要倒下一般,看着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