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静悄悄地,周逸阳推开安格格俩姐妹的卧室,安格格和莫安安已经睡下了,看着安格格脖子上的伤,周逸阳心里先是心疼,然后是害怕,他知道外伤会很快痊愈,可是内伤呢?它会不会,给安格格以后的成长,带来伤害?
事实证明,周逸阳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他发现,自从那天以后,安格格的性格越变越乖舛。
周逸阳蹑着手脚,进了他和莫兰的卧室,莫兰并没有睡,见到他进来冷冷一笑:“不跟小狐狸精厮混,还知道回来啊?”
周逸阳自知理亏,但不得不出声:“莫兰,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莫兰的脸终于阴了下来:“有什么好说的?女儿的命,都快断送到你的风流快活上了。周逸阳,夫妻这么多年,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眼睛里容不进沙子,咱们离婚吧!”
周逸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话一经莫兰说出来,他还是接受不了,说到底,他也是很世俗的男人,总希望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现在红旗要倒了,他真愿意倒吗?
莫兰问:“怎么?哑巴啦?还是看我,成全你和小狐狸精,被我感动得,想向我下跪致谢?”
周逸阳身上感到一阵阵发冷,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婚另娶的事情,他和陆薇在一起,虽说从来没有抱着,只是玩玩的态度,但也没认真到,要离了去娶她。
周逸阳看着表情坚决的莫兰,有些慌了:“莫兰,别这样好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莫兰摇了摇头:“周逸阳,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说你错了,那你打算怎么改?是马上跟那小狐狸分手?还是让我睁只眼闭只眼?”
莫兰的话,又再次戳中周逸阳的死穴,事情都发生了,可他也真没有想过,要跟陆薇分开。
难怪莫兰态度会这么坚决,她真的太像自己肚里的蛔虫了。不待周逸阳开口,莫兰已经替他做了一个了断。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道:“签字吧!财产一人一半,女儿一人一个,具体要跟谁,让她们自己选。”
周逸阳痛苦地看着莫兰:“莫兰,真的不能再挽回了吗?”
莫兰坚定地点头:“是,不能再挽回了。”
周逸阳提起笔,无可奈何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早已经领教过莫兰的性格,柔软起来可以像棵草,但坚定起来又可以像棵白杨,只要她决定了的事情,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周逸阳签好字默默退出卧室,进了书房,一夜他都睡不着,此时此刻,他还真希望和陆薇的事,只是一场春梦,梦醒以后就了无痕迹。
可是这并不是梦,第二天他才起来,就看到莫兰和两个女儿,已经整齐地坐在餐桌前,莫兰一见他来,就对两个女儿说道:“孩子们,我决定要跟你们的爸爸离婚,你俩做个选择,要跟爸爸还是要跟妈妈?”
莫安安首先哭了:“不,我要爸爸,也要妈妈。”
莫兰听了凶巴巴地回答:“不,你们必须做个选择。”
莫安安听了怯怯地看了看母亲,小声说道:“那我跟爸爸。”
莫安安话刚说完,就听到安格格大声说道:“不行,你跟妈妈,我跟爸爸。”
周逸阳看着一双女儿,对着莫兰哀求道:“莫兰,别这样残忍好不好?”
莫兰眼睛直勾勾看着周逸阳:“究竟是谁残忍?好了,我不跟你讨论这事了,该说的昨晚说了。”
说完朝着安格格两姐妹,拍了拍手道:“好啦,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安格格跟爸爸,莫安安跟妈妈,走,安安,收拾东西跟妈妈走。”
莫兰带着莫安安一步不回头的走了,周逸阳此刻才反应过来,这个家从此散了。而从那天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一次莫兰和女儿莫安安,直到黄樱把莫安安弄到楼顶,他才从残存的记忆里认出了莫安安。董事长说到这里,不再出声,他的眼睛深沉地看着莫安安,莫安安依旧背对着他们,不说话。
既然董事长离了婚,那么后来他为什么没有娶陆薇呢?
当林子健小心翼翼,问出这个问题时,莫安安突然转回了头,对着他说道:“你以为他真不想娶陆薇啊?只是等他再去找陆薇时,陆薇已经人去楼空了。”
董事长诧异地看着莫安安,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莫安安没有正面回答董事长这件事,而是嘿嘿冷笑道:“我知道的事情还不止这些。你知道陆薇,为什么会失踪不见吗?”
董事长摇了摇头,老实说道:“还真不知道,我后来找过她,可再也找不到她了。”
莫安安继续冷笑:“她可能让你找得到吗?因为那本是一场骗局。”
骗局?这次,轮到董事长把眼睛瞪得老大了,这话对他的震惊太大了,他怎么愿意相信,当年和陆薇的一场爱恋,会是一场骗局?他一直把他当成人生中的印记,虽然被弄得妻离子散,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莫安安嘲笑般地看着她的父亲:“陆薇接近你,你以为是爱吗?那只不过是她和她男朋友对你下的一个套,他们从你手中拿到那么多钱,怎么可能还会留下来呢?”
董事长痛苦地抱着头:“不,我不相信,这是谁告诉你的?”
莫安安低下了声音:“是姐姐告诉我的。”
董事长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你姐姐是一个魔鬼,她的话是不能信的,她一定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