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棠直径走进厅里坐下来,这是意料里的事情,朱邪逸玄这一走,朱邪长云就开始给自己摆脸色了,当真是看自己年纪轻,管不了那些事情么?不过他既然是不想管,自己便不会为难他的,便问道:“大管家是如何看的呢?”
朱邪玉溶心里究竟是有些担忧,苏海棠虽然是冰雪聪明,可是很多事情她到底是没有经历过,今日大夫人打发下人过来禀报的时候,自己原本就不想把这件事情惊动她的,可是想她到底是朱邪家的主母,这种事情到底是要由着她来管理的道理,而且也算是对她的历练。
此刻听见她问自己的一件,便道:“大老爷的这病来的是有些突然,眼下是有几个合适接管大老爷手里的事物的人,不过他们手里要管理的事情本来就太多了,这若是分发下去的话,到底是顾不过来,最后还是会落了两头顾不着的光景。”
“那大管家的意思是,只能等着大老爷身体好了,仍旧由着他来管理?”朱邪玉溶这是在试探自己的能力么?竟然回答的这么避重就轻的。
朱邪玉溶闻言,只道“属下倒不是那个意思,何况大老爷病着,也不好在勉强他。”
“既然是如此的话,就麻烦大管家去找几个合适的人过来,在把大老爷手里主要管理的是哪些事情给我草拟出来,我对号入座分配给他们,还有你回了大夫人,就说让大老爷放心,不必在为这些事情操心,好好的调理身子要紧,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了。”苏海棠一面吩咐着,最后又补上一句。
朱邪玉溶应声,只觉得夫人果然是没有让他失望,最起码是临危不惧,有条不紊。还有就是她这后面啊的话,如此的犀利,不知道大老爷听到了,会不会沉不住气,掀起个什么风浪来。
苏海棠见他不说话,便问道:“你是在担心大老爷那里不高兴么?若是如此的话,你就多想了,那些事情,从来都是他一手掌管着的,如今我毫不犹豫的给他接过来,他指不定是怎么样的高兴,等着我这里给弄砸了,成了一个烂摊子,那时候夫君若是还没有回来的话,我又收拾不了,到时候还得去拉下脸来求他。”
朱邪玉溶有些诧异,夫人竟然已经把后面的事情已经想到了,言下之意,难道夫人是有能力管理好这些事情么?如此的话,那大老爷这几日岂不是要白白的高兴了一场。不过这样才好,如此的话,自己倒真的是放心了,只道:“主母是有办法了么?那样的话,属下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夫人放心,属下这就去把人跟是事情都整理出来,晚饭之前,定然给主母一个答复。”
苏海棠加纳他要走,又把他唤住,毫不忌讳自己的话里有那嫉妒的色彩,直接便把朱邪逸瞳跟公输十三娘的事情跟着朱邪玉溶提了。
朱邪玉溶硬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夫人这算是什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么?如今看来要吃苦头的不止是大老爷了,还有三公子也是自找苦吃。
心里像是给春风拂过一样,原本担忧的很多事情一下子都明朗起来,若是主子在的话,不知道要如何的惊叹,主母在三公子那样的事情上不缺细腻,在大老爷这样的事情上,又不失大气,如此完美的女子,能委身嫁到朱邪家来,当真是朱邪家的荣幸。
当然这也少不了老家主的先见之明了。
宗政英打着哈欠,刚刚去看过雁翎回来,便见自己打发去的丫头回来了,便问道:“见着大管家了?他是如何说的?”
那丫头哪里能见到什么大管家,都是由着丫头们传的话,不过好在这话是带到了,结果自己也等到了,当即便回道:“大管家去回禀了主母,她说大老爷年纪大了,是该休息一下,安享晚年了,让大老爷不要在担心那些事情。”
宗政英闻言,这女人竟然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她以为这是扮家家么?随手拾起那小几上的茶杯便砸在地上,骂道:“这个贱人,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那丫头给她这一举动吓得,不知道好端端的大夫人怎么又发起脾气来,主母不是已经如她们所愿,让大老爷休息么?为何她还不满意,要发脾气呢?
朱邪长云一直在隔壁的暖阁坐着,早已经听到了那丫头的话,见宗政英发脾气,不但是不气愤,反倒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宗政英见朱邪长云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淡然,不禁更是着急起来,埋怨道:“都是你,还说什么以进为退,这下可是好了,让那小贱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咱们积攒了这么多年的人脉一下子就该拿了过去。”
朱邪长云冷冷一笑,一双眼里满是算计的目光,“我说你吧,妇人之见,你是不是太高看那个妖女的能力了,就算是她的武功在高,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奶娃娃罢了,你我吃的盐比她多,过的桥也比她走的路多。”
“哼,你是没有见识过那个女人的手段,若非没有半点出息,父亲当初怎么会把她留下来,逸玄怎么又会娶了她,如今她还成来朱邪家的主母,这一切都是想说明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自信是好事情,就是怕太自信了,会自负,到时候怕哭的地儿都没有。”经过雁翎的事情之后,宗政英断然不敢在小看苏海棠了。
而且此刻她又有那朱邪玉溶跟朱邪玉堂的辅佐,不难以想象,她可以把朱邪家打理的很好。
朱邪才长云捧着手里的那小巧的紫砂茶壶,轻轻的吸了一口茶水,有些诧异的看了宗政英一眼,觉得她有些变得与原来不一样了,当初她的狂妄哪里去了,不禁打量起她来。
宗政英叫他这么一看,不禁气愤道:“你干什么?老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