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逸瞳想来想去,不如自己暂时离开朱邪家,也可以趁此去见见母亲,所以便道:“父亲,若不然的话,孩儿先出去避避风头,让公输家的人来把公输十三娘接走了,我在回来,您看这样可是好?”
朱邪长云想了一下,“也只有这个样子了,这样的话,你先去你母亲那里,她也是几个月没见你了,心里十分的挂念呢。”
如此说定了,朱邪逸瞳便回去收拾东西,趁早离开,争一身清明。
竹园里,朱邪玉溶把账本整理出来,又找来了几个自己觉得勉强能胜任那些空职的人,与苏海棠研究了三个多时辰,这才把事情安排好,不过为免出现什么漏洞,这些事情都直接由苏海棠来管,那几个新任的管事也要每日来与苏海棠汇报。
朱邪玉溶只觉得自己一直在苏海棠给他的惊喜里度过,事情办妥出了竹园,便连忙回去给少主传信禀报。
然朱邪逸玄这才走,苏海棠还在看那账本,书香便跟着壹儿进来了。
下午书香来找自己的时候,壹儿大概就能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她坚信夫人不是个寻常的女子,果然今日一天,朱邪家上下的大小事情,处理都极为妥当,大小丫头们都在暗地里吃惊呢。
“壹儿见过主母。”壹儿一进屋子,便连忙行过礼。
苏海棠见她们俩已经来了,便让葵草招呼壹儿坐下来。
壹儿推辞了一番,因怕苏海棠生气,这才坐下来问道:“不知道夫人让壹儿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屋子里除了书香跟壹儿之外,便是葵草,虽然知道她是大管家的丫头,不过大管家这个人对朱邪逸玄忠心耿耿的,眼下自己也不是要害朱邪家,自然是不必瞒着她,何况这事情反正朱邪玉溶迟早是要知道的,自己有何须隐瞒呢?
便道:“我其实是想知道,秦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北堂家么?”
壹儿是朱邪玉堂的贴身丫头,以朱邪玉堂对她们三姐妹的宠爱,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不会隐瞒着她们的,所以苏海棠这才想到来问壹儿。
壹儿想自己反正是瞒不住夫人的,何况自己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而夫人都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便老老实实的答道:“回主母的话,的确是北堂家的原因,家主才会匆匆去秦州的。”
果然,看来北堂家现在的家主果然是有心与朱邪家杠上了,又问道:“那你可是知道所为何事?”
只听壹儿回道:“秦州地处在大唐山脉,那里的铁铜矿产都是十分的丰富,原来北堂家在秦州还有两口铜矿井田,不过后来那北堂家上一任的家主经营不利,里面出了不少事故,后来便贱卖给了朱邪家,自从少主接过手之后,便将两口矿井重新整顿,正常的出矿,眼下北堂一口咬定那两口矿井是北堂聪私自卖的,如今他已经死了,所以根本就不成立,北堂家现在要给强行要回去,若不然的话就把井田封了。”
苏海棠闻言,不禁蹙起眉头来问道:“当初是谁从北堂聪的手里买过来的?”竟然如此不小心。
“是三管家。”壹儿回道,不过为了这个事情三管家没少被其他的几位关机责骂。
朱邪玉笙?苏海棠站起身来,想来当初没有注明是北堂聪所卖,还是北堂家所卖,现在起了纷争也是正常的。又问道:“那两口矿井每年大约产多少铜矿?你可知道?”
壹儿摇摇头,只道:“这个奴婢倒是不知道,不过听我们主子说,那两口矿井每年的收入是够北堂家十年的衣食住行。”
如此的话,那么这两口矿井果然不小,而且朱邪家花在上面的财力跟人力也应该不少吧,这也难怪朱邪逸玄要亲自去处理。
壹儿见苏海棠不说话,想她是担心家主了,便连忙道:“不过主母不必担忧,那北堂家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一个架子罢了,能站出来的,除了北堂令自己,恐怕就是那些长老了,不过那些长老一般都是不会出北堂家的,所以家主现在面对的不过是北堂令一个人罢了。”
北堂令,这个人苏海棠的了解不多,可是却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不然北堂家的那些长老不会把北堂聪杀了求他回来的,可是这会儿就算是着急,自己也没有法子,眼下这大院里,还有朱邪长云这个大大的蛀虫,以及那还没有出来冒泡的各支系势力,自己怎么能走得开身呢?
当下也只是像壹儿道:“你回去吧!”
壹儿闻言,看主母是真的担忧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如此的话,自己就不该告诉主母,行礼出了房间,想着回去定然是要给小贰跟叁儿责怪了。
苏海棠托着下颌靠到桌子上,书香见此,担心的上前去,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只道:“夫人,喝杯茶吧,家主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北堂家就算是要强行的封井,可是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吧,怕只怕家主敬老,不跟他较量。”
苏海棠接过茶水来,不过是抿了一口,便放下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累,想来是第一次管理家族,有些不适应罢了,我休息一下便好了。”
书香连忙扶着她起来,一面道:“那奴婢立刻去打水来,给夫人泡泡脚,今日夫人走来走去的,也没有得个空闲。”
葵草闻言,便道:“我去吧,书香你在这里陪着夫人。”
书香点点头,便扶着苏海棠进到里间,伺候她解了发鬓,又铺好了床,葵草便抬着水进来了。
书香蹲下身来,给苏海棠按着脚底的穴位,葵草也没有闲着,把屋子里的炭火都给添旺,待苏海棠泡好了足浴,上床休息了,书香这便让葵草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值夜班。
那葵草正好也要把壹儿过来的事情给朱邪玉溶禀报,便也退了下去。
约摸是休息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书香这便进到里间来,也不掌灯,只是问道:“夫人,您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