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想穿娘亲给自己留的那套嫁衣,可是当初在那朱邪璟的话里,自己是听出来了的,母亲不是个普通的人,而且他也是通过自己的眼睛因为与母亲相像,所以才肯定出自己是易容了的。
还有母亲最喜欢的那首曲子,北堂郡虽然没有说个什么,可是从他哪时后的紧张来判定,这首曲子的后面,定然不会是像曲谱那样简单的,所以她才不敢去穿母亲留的那套大红嫁衣,因为太招摇了。
而且此次的大婚与自己跟朱邪璟拜堂时不一样,这一次除了朱邪家的所有人之外,还有不少的名角悍人,那里面说不定就有认识母亲留给自己的那套嫁衣的人。
所以,那嫁衣注定是要被掩藏下去的,一如母亲对自己的隐瞒那样的决绝。
书香应了一声,也只道:“那夫人您也休息,奴婢这就退下去了。”
苏海棠摆摆手,便吹去了那床头的烛花。
晚亭芳草凄凄夜未央,几尊闲酒凌凌醉人堂!
无月,整座亭子都叫人挂满了灯笼,犹如白昼。
二楼之上,只见两位仙侠一般的少年英才站在亭栏边,正好能对梅把酒言欢,可是他们是来品茶的。
身边独有庆云一个丫头在此伺候,“少主,今日奴婢带来了西江的女儿茶,您跟大管家尝尝如何。”
庆云一面拿出那一珊瑚玉盒,正要开封,却听朱邪逸玄自制道:“不必开封。”
庆云有些诧异的怔住,温柔似水的笑道:“少主,您跟大管家今日不是来品茶的么?往年你们都是品那些普通的茶,总是说没有心意,又无韵味,今年的茶可是西江的女儿茶,少主当真不试试么?”
却听朱邪玉溶淡淡的笑道:“今日我们不品茶,而改成品酒了。”
“啊?”庆云有些诧异,只有些慌张起来道:“那奴婢去拿酒,正好前天奴婢拿过来一坛窖藏了七十年的竹叶青。”说着,便把茶盅都给收起来,欲下楼去拿酒换酒具。
见她的动作,朱邪逸玄便道:“不必拿酒了,一会儿夫人回过来,她的丫头带着。”听说苏海棠的那个身边丫头们个个不凡,心剑的武功高强,这个画沉又是对茶道跟着酿酒十分的有研究,今日就是专门的不喝茶,等着她们自己酿造的梅花酿。
庆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少主竟然去请了夫人?他口里的夫人,难道是那个女人么?还有为了她把茶改成酒,这实在是叫她有些难以相信,这眼前的是少主么?这心里哈没有想通,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轻依依的脚步声,像是踩在那水波上一样。
苏海棠走在前面,画沉拿着酒具和他们前阵子所酿的梅花酒跟在她的身后,主仆二人上了亭楼上,便见眼前多了一个绝色的少女,只见她穿着打扮虽然没有特别之处,不过却能穿出来一种不俗的气质。
不用去花费脑子来猜测,苏海棠也知道,这个人便是庆云,自己才听说过她的名字而已,不想今日下午,朱邪逸玄突然请她来这晚亭居里品酒,而且让她带着酒跟酒具来,自己自然是乐意奉陪了,不过也想到,他的这个贴身丫头应该也是在这里的吧。
苏海棠是主子,不过初次相遇,她还是含笑朝着庆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朱邪玉溶也像她请了安,显得有些难有的高兴。
庆云看着眼前这上来的两个女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走在前面的女人,相貌平平,自己硬是怎么看,也没有看出她哪里有个什么好看不同之处。
倒是她身后的这个丫头,倒是比较有些姿色,而且难算个一等了,可是她却伺候在这个丑女人的身边,当下这心里有些接受不过来,所以便有些失态,忘记了给苏海棠行礼。
朱邪逸玄见她如此木讷的站着,有些颇为不满,想她一直都是个样样出色的丫头,所以自己这才破例留她在身边的,可是她竟然没有向苏海棠行礼,这简直是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所以当下便有些不悦道:“庆云,你下去把,将你带来的东西都给收拾下去。”
庆云这才反映过来,连忙转过身朝朱邪逸玄道:“可是少主,奴婢走了,谁来服侍您呢?”她这话,其实也没有个什么的,毕竟这朱邪逸玄的身边向来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丫头,若是现在她走了,那些小厮又不在,谁来伺候呢。
不想朱邪逸玄现在听着她的这话,不禁有些会错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少主离了你这个丫头,就没有什么也不能自主了不是?何况这朱邪家上下那么多个丫头,难道就只有你会伺候么?”
“少主,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求少主的原谅,千万别把奴婢赶走。”庆云闻言,当即便给吓得连忙跪下来求饶道。一面在心里责怪自己说错了话,少主的性子虽然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没有琢磨透,不过若是从前,自己要是说出了话的,少主便是生气也不会这么责骂的。
苏海棠突然发现自己有些高看了这个庆云,当下便给打着圆场道:“罢了,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话而已,何必纠结于此呢,来坐下吧。”一面朝画沉吩咐道:“画沉,去把酒满上。”
朱邪逸玄见此,却觉得自己平日里有些太骄纵这庆云了,使得她简着了苏海棠,竟然也无关痛痒的,不给行礼。先前是看见苏海棠给她含笑打招呼她不理会,现在苏海棠又给她说情她竟然还一句好话也没有,一面不禁有些失望透顶道:“你下去吧,明日之后,不用来伺候了。”
然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将庆云所有的梦都给击碎了,她的骄傲此刻全无,只有悲哀的朝苏海棠求饶,又朝朱邪玉溶求道:“大管家,夫人,你们给奴婢求求情,让少主原谅了奴婢这一次吧!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