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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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风荷,风荷?”他试探着唤她,名字还是不错的,一一风荷举。

风荷惊得掉了一床鸡皮疙瘩,这回就两个人,需要演戏吗,难不成是对演戏这行产生了兴趣?

“娘子,我与青霭说好了要合伙开家酒楼,你有银子吗,放在哪里?”杭天曜搂着风荷的腰,凑在她耳边小声说话。

哼,以为自己睡着了就想哄自己拿出银子来啊,别做梦了,风荷理直气壮的回道:“没有。”

“哈哈哈,哎哟,娘子,你没睡着啊。”寂静的夜里响起杭四少嘹亮的笑声,带着计谋得逞的欢快。

风荷恼怒的转过身子,举着粉拳在杭天曜胸前锤了一把:“不许笑,快停下,叫人听见了。爷,爷。”到最后,语音转柔,娇媚无限。

杭天曜素日来最享受美人撒娇了,而且他已经练成了很强的抵御力,却不知怎得,被她一叫,就有些软软的招架不住,细细去瞧她的容颜。

屋子里点了昏暗的烛火,透过大红的纱帐,映着她的脸红扑扑的,粉嫩粉嫩,引诱人去咬上几口,散乱在耳后的青丝有些缠到了她的脖颈里,越显暧昧。杭天曜惊讶的发现自己有些呼吸急促,原本冰冷的身体有些发热,脸上作烧,他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个女人,真的如表面一样吗,他可不能被她骗了。

“娘子,吟蓉说她有了身子喜欢安静,茜纱阁住的人太多,能不能挪个地方。咱们院里大,不如把她安置在这里,你也好看顾她。”杭天曜轻轻握住风荷的小手,看着风荷的眼睛,神色认真。

又要试探自己,你还真是不放心呢。风荷心中冷笑,巧笑倩兮:“茜纱阁主仆统共不到二十人,咱们这里就有二十人不止呢,而且素日里嫂子弟妹小姑们可能来走动,反比茜纱阁还要吵闹。端姨娘伺候爷许多年,一向稳妥,有她照料着,想来也出不来什么大事。爷若还放不下心,不如让我身边的叶嬷嬷去时时照看她,叶嬷嬷是积年的嬷嬷了,一定会照顾好柔姨娘的。”

“你这话很是。吟蓉与我提的时候就担心你不同意,没想到被她猜准了。”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锐利的眼神不肯放过风荷一个动作。

风荷一把推开了杭天曜,气鼓鼓的,撅着嘴:“她既然知道我不同意还与爷说,是存着什么意思?爷倘若认为她说得是对的,只管吩咐下边人去做,何必与我商议,把我当傻子耍。哼。”

杭天曜的用意很简单,就是想试试风荷是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如果风荷心机很重,一定会同意柔姨娘的要求,这样不正显得她大度吗,而且放在自己身边,想要下手也容易的多。再者,杭天曜的第二番试探,心里有成算的女子一定会解释自己的清白,而不是像风荷这样当即翻脸生气了,明显是小女孩心性。

即便是之前在正厅里敬茶发生的一切,也都是风荷经过深思熟虑的。她从来不喜与人解释,这是其一;其二,这样正显得她单纯不知所措,没有一点应变之力。

或许杭天曜有自己的想法,需要一个聪慧的夫人替他打理后边的事,但绝不是现在绝不是新婚没几日的风荷。风荷太早让这个身边的男人发现自己的一切,只会招致他的疑心,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别人故意安到他身边的。只有时日长了,两人有了感情,那时候她才能渐渐露出真实的自己。

风荷从来不认为杭天曜就是外人眼中的那个人,如果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相信王府世子的身份早就落到别人头上了,不会迟迟定不下来。这或许也是她的一个赌局,赌自己的直觉。

杭天曜果然笑了,偎到风荷脸上,点了点她的鼻子:“怎么,吃醋了?”

“才不呢。爷,那日在书画胡同的都是爷的至交好友吗?谁是青霭?”风荷生怕他一会又想动歪主意,赶忙与他转移话题。

“青霭是承平公主的次子,现任御前侍卫,我俩打小一块玩闹的。前儿我们在知味观吃酒,说起京城出名的酒楼并不多,有心开一家,苦于没有本钱。”杭天曜居然与她解释起来,看来她的一番做派起了作用。

“哦,爷是王府四少爷,他是公主府二少爷,你们俩难道连一家酒楼都开不起?”幽暗的烛光下,风荷眨巴着她卷翘的睫毛,可爱而又迷惑。

杭天曜脸上一闪而过凌厉,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什么,他还有几两俸禄银子,我就每个月二十两的月银,够吃够喝?娘子,为夫日后就要靠你养着了。”

风荷强忍着心中的气闷,笑得眉眼弯弯:“爷,今儿早上,祖母与了我三万两银子,是给我们以后安家用的。爷要做生意是好事,只不知这些够不够。我的嫁妆统共只有三千两压箱银,却帮不了爷多少。”

“真的?太好了,娘子,为夫以后一定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的。”杭天曜真有几分感动了,他这个小妻子太单纯了,连这样的事都告诉他,自己倒是不能亏待了她。

“我们是夫妻,我的还不是爷的。爷的也就是我的。”风荷嘀嘀咕咕,朦朦胧胧又睡着了。再不睡就麻烦大了。

杭天曜看得一阵愕然,脸上露出了俊美的笑容,在风荷粉颊上亲了一口,也抱着她睡着了。

昨晚后半夜,天上就扯起了棉絮般的大雪,直到清晨才渐渐止住。耀眼的白光反射进屋里,晃得人眼花,风荷猛地惊醒,急切问道:“云碧,这是什么时辰了?”

帘外响起云碧明快的声音:“少夫人,只有卯时二刻呢。外边下了雪,看着像是天亮了,其实还暗着呢。”

周嬷嬷已经告诉过风荷,一到十月,太妃那边请安的时间安排在辰时初,不用去太早了。还有半个时辰,倒把自己吓好一跳。

风荷也不叫人,轻手轻脚下了床,里边穿了一件薄棉的芙蓉色中衣,外边罩着大镶大滚灰鼠风毛黑鼠里子柿子红的长褙子,保暖而又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