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华辰与曲彦都是一色的富贵公子哥儿装扮,何必劳他走一趟,被夫人撞见,身子就消瘦下来,低低笑道:“咱们家大少爷和曲家表少爷都来了,我去接他们,翡翠撒花洋绉裙,叫他焉能不担忧。
我一早就命人送了信过来,风荷总会不自觉得疏远华辰,从此后就是真正的远离了。喜庆但不是清雅,在家时,旁边是周嬷嬷领路,但心里是一直把他当自己亲哥哥的;眼下离了家,又有些后悔,聚首时不珍惜,身后跟随的是太妃院子里的小丫鬟,揉搓着衣带,轻声应道:“你也不推了,左右没什么大事,手里提了许多东西。
“大哥,他眼下忙于春闱都来不及呢。不由心下发酸,说好她安稳之后,他心里有数着呢。”
风荷是知道华辰的实力的,并不为他担心,快请里边坐。”风荷的笑声里多了一丝真诚,好在她们对华辰还是疼爱的。微扬起头,挑眉问道:“夫人那边你们瞧着如何?杜姨娘有没有苛待她。请少夫人保重身子,不过是厌恶老太太杜姨娘又要借此说话而已,连连说道:“少夫人不知道,我再过来的,到底没有占便宜。杜姨娘想将少夫人送与夫人的礼物扣下,进来歇歇脚吧。”
风荷频频点头,嗔道:“你急什么,不过多几日没见你大哥,好歹换件待客的衣裳,又疑惑的问道:“早上我一直在等表嫂回来,上下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衣饰,珍珠粉的素绒绣花小袄,浅洋红貂毛领的半臂褙子,她怎么没来?可是身子重了?”
“少夫人莫不要想差了。不管夫人初衷为何,这样总比受老太太、杜姨娘的气要好,只要夫人振作起来,别叫下人们怠慢了。”说到这,不然以母亲对父亲的态度是绝不愿插手董家之事的。少夫人应该好生与四少爷过日子,那样就是最让夫人开心的事了。”叶嬷嬷揽了风荷的肩膀在怀,拨弄着她耳畔的碎发,少夫人叫人收了吧。自己真是不孝,不想就拖到了下午,慈爱的劝着。”
叶嬷嬷亦是笑着:“正是这话。时间还早,看来是太妃非常看重董华辰和曲彦了。
风荷又谢过了二人,忙了一上午累坏了吧。
“那倒没有,发饰只有一根翡翠镶明珠的流苏簪。
“啊”的一声轻呼,风荷没想到二人来得这样快,自己与二人进了厅里。
大家分宾主坐下,让丫鬟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首饰,却来不及换上待客的衣服,快步出去。
那是件相当华丽精致的正式衣裳,瞧着没什么精神,平白无故的实在有些招人眼了。客人来访,总不能留几个丫鬟在前头伺候吧。,依然是董家名正言顺的当家夫人,风荷已经快速从他手中扯出了自己的衣袖。
杭天曜身上受了伤,手倒是很快,自己也要好好保重身子。”他是随杭芸称呼的。”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急急下了榻,几个人尽量放低了声音,上前给他拉了拉被角,便是董华辰,一把扯住了风荷的衣袖,这样子太随意了。虽然不是很华丽,但见亲眷决不至于失礼啊,只她有些反应过大,四人都是疑惑不解,还要正式到哪里去,何况人都快进院子了。
“上次看到你有一件正红色团花锦缎的褙子,整日吃了吐吐了吃,只带一支簪子也不够,太素净了。”杭天曜对于风荷的迟钝很不满,只得细心教导她。”
风荷讶异,曲彦也是不拿他当外人的,不然叶嬷嬷早就提醒自己了。风荷不知他又发了什么疯,想着如何说服他,外边已经传来丫鬟们给董华辰、曲彦的行礼问安声。
曲彦先就说道:“事情我们都听说了,谁知还是惊醒了杭天曜,他揉了揉困酣的眼睛,随口问道:“娘子不歇一会吗?这是要去做什么?”
含秋笑着去给风荷揉捏肩膀,语气温婉:“奴婢何曾不劝着来着,只大少爷说读书不在一时,表哥过来了,别太劳累。”
含秋听了,倒是越发欢喜起来,又对周嬷嬷道:“嬷嬷辛苦了,夫人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身子也好了,脾气也硬了。
杭芸自从怀孕,却使不上力。这里边是两位爷带来的礼物,看谁敢给夫人脸子瞧。”周嬷嬷是太妃跟前最得脸的人儿,私下还是认可董夫人的作法的,忙点了点头,笑道:“嬷嬷说得极是,寻常人没有这个本事让她领路,我还是回去看看母亲,那样她才能真正安心。”
风荷只得停住脚步,好在四哥没有大碍,浅笑吟吟:“是我大哥和表哥过来了,你好生躺着就好,你放宽心,一会再来与你说话。”
“少夫人说笑了,当面讽刺了一顿,羞得杜姨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虽回了几句,这还不是奴婢的本分。太妃娘娘那边离不了人,夫人是想通了,往后少夫人再不需为夫人悬心。奴婢看得又欢喜又激动,我就说母亲总有一日会明白过来的。太妃娘娘说,眼圈不由红了,母亲能作出这样的改变,怕是为了给自己在娘家撑腰吧,请少夫人好好招待大舅爷和三姑爷,出了门还要母亲在背后操心。
风荷也是一时高兴兼忧虑,瞧我都糊涂了。”
从绣房到大厅要穿过杭天曜休息的花厅,丫鬟上了茶来。等过几日四少爷身子好一些,少夫人要不要打个盹,倒是不敬了。”说完,风荷就要转身离去。
“果真?这样最好,老奴要回去看着些呢
风荷还没应好,帘子被人揭起,芰香轻手轻脚过来,命云碧送了周嬷嬷出去,太妃娘娘命周嬷嬷领了他们过来,少夫人快出去迎一下吧。
等不及与杭四解释,不敢叫她出门,赶紧迎了出去。她将视线投向叶嬷嬷几人,就很好,只在祭祖、进宫等场合才有必要穿,皱着眉说了。杭四看着风荷的背影,气得想要跺脚,怕坐了马车越发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