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去找了几位寨主,想打听下云蒙和神武国的情况。 司马闻天告诉赵炎,云蒙和神武国幅员辽阔,都是大国。云蒙地处草原地带,是游牧民族建立的国家,民风彪悍。而神武国多以耕种和商业为主,人民教化,都城阳城就在边关天门关以南300里。 赵炎不解道:“以游牧民族的惯例,必应是善于齐射,一旦天门关被破,云蒙骑兵不出一日即可直插神武国心脏?神武国都城为何离边关如此之近?” 司马闻天一笑。 “天子守国门!” 神武国开国之初,都城并不在阳城,而是在神武国腹地。游牧民族趁神武国国力衰弱,对神武国北部多次用兵。每年的冬春两季,游牧民族必定派大军南下,冲过两国边境的天然屏障沉龙山脉,掠走大批人口,财富。 神武国的开国皇帝魏渊文韬武略,无人能及。他为了北御云蒙,定下了天子守国门之策,将都城由神武国中部腹地迁至阳城,并在边关陈兵百万。魏渊又在沉龙山脉两处修建雄关,分别是天门关和几千里之外的虎牢关,派重兵扼守,其他不利大军通行的地方则修建城墙防备。天门关守将见皇帝就在就在边关300里外,更是不敢懈怠,日夜操练备战。
魏渊的天子守国门之策,大震慑了云蒙帝国。从此200年,云门军队从未踏过边关半步。 而如今天子昏庸,宦官专权,与贪官勾结,国势每况愈下。云蒙灭神武国之心死灰复燃。尤其这二十年,多次派大军袭扰边关,双方战战和和,刀兵不断。 赵炎虽然是个局外人,听了却不禁感叹道:“这神武国的开国皇帝,敢于定都边关附近,只看这副的胸襟,就足让人敬畏。” 赵炎生逢治世,自然没见过这些东西。而如今穿越了到异世,他听说这些事,忽然心驰神往了起来。他恨不得自己也能在沙场秋点兵,在千军万马中纵横冲杀,所到之处,手起刀落,将敢于阻挡之敌全部斩于马下。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每个男人心中,都有屠刀和美人梦。赵炎虽然洒脱不羁,敢于抛下财富四处流浪,却也不能免俗。 可是赵炎很快清醒了过来。两方交战,他是个局外人不说,就算真上了战场,他会骑马,武功却一点不会,在战场上也只能扮演逃兵。那个屠刀美人梦,也就是个梦而已。等智空醒了,还是洗漱下继续上路,找到老和尚回家吧。 “我想等朋友醒来就去神武国,看看风土人情,游览名山大川。
” 叶天明道:“现在两国暂时在和谈,天门关只有初一十五才会开关,放两国商人通行。很不巧,昨天是初一。” 赵炎听了一咧嘴,道:“啊,那怎么办?” 李惊风道:“在我这里住几日。到了十三,我送你两匹赤麟马,早晨从本寨出发,第三天午后就可入关。” “唉,也只有如此了。多谢大寨主。只是赵炎身无分文,无以为报,真是惭愧。” “我李惊风交你这个朋友,此事莫要再提!” 就在此时,忽然一名喽啰来报“禀告大寨主,一面坡南方百里外发现一队云蒙人马,有两个千人队,一路向北而行,速度不快。” “再探!” “是!”喽啰得令而去。 赵炎听了,说道:“这2000人,莫非就是要追杀智空的兵马?”赵炎把智空的遭遇跟众人讲了出来。 “你赵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惊风寨也就五百人,而敌方有两千人,恐怕这趟买卖是做不成了。”惊风想得牙关紧咬,说道:“如此放过这群云蒙人,我真是心有不甘。
” 赵炎忽然想到外边晒长弓的事情,问道:“昨日下了大雨,善于骑射的云蒙军队,长弓是否会受潮,失去弹力?” 司马闻天道:“如果连降几日大雨,倒是能使云蒙士兵的长弓失去战力。可天降大雨时,云蒙兵士必定会脱下自己衣服护住长弓,恐怕这一天的大雨,也是无济于事。云蒙骑士虽然可恶,却比我神武国人更爱惜长弓骏马,这倒是值得称赞。” 赵炎看着几位寨主商量对策,知道自己在旁多有不便,随即告辞走出聚义厅,回到了住处。他见智空依旧呼呼大睡,小花猫还老老实实的守在智空身边。 他问道:“豹子,你会不会下雨?” “御风行云是我的看家本领,这布云施雨嘛?怎么能不会,只是我法力不高,只能将云雨降在30里内。你问这作甚?” “我就随便问问。豹子,我看你一天还没吃东西吧,你喜欢吃啥?我给你弄去!” “肉!” 赵炎给豹子准备了食物,自己心里却在犹豫不决。他刚才听说豹子会下雨,就想贿赂下豹子,哄它来给云蒙军队下上几场大雨,帮惊风寨好汉们一把,也给智空和自己免去这个后患。可是他又一转念,自己就是一个过客,根本不属于这里,这也不是属于自己的战争。
若是贸然卷入其中,可能会惹得一身麻烦。让豹子下雨的事情,他卡在了喉咙,又咽了下去。 两天后,智空依旧没醒。赵炎闲暇无聊,随李惊风纵马在草原上驰骋,两人人在无边无际的蓝天绿草间骑马呼啸而过,好不快活。 这天晚上,赵炎又与李惊风司马闻天在聚义厅饮酒。酒宴间,赵炎给两位寨主讲起了古今中外的许多战例,听得两位寨主兴致勃勃。 这时候,一直不见踪迹的林天明忽然走进了聚义厅。 “大哥,我刚才去看了,那一面坡附近的两千人队,是云蒙金刀卫的人马。而领头的,就是金刀卫的大统领赫鲁!” 云蒙帝国地处草原,冶炼工艺落后,却有独特的寒钢浇铸法,只是成本太高。云蒙皇帝不惜投入打量人力财力,用寒钢浇铸法打造了几万金刀,装备给一支军队,这支队就被命名为金刀卫。这宝刀锋利异常,常常能将神武国普通士兵手中的武器生生砍断。他们远有弓箭,近有金刀,令赵军头疼不已。 “什么?金刀卫,赫鲁!真是冤家路窄!”李惊风闻听立刻怒上眉梢,“我本以为离开天门关,恐怕再也无法帅大军与赫鲁交战。
没想到,赫鲁竟然只带了两千人马而来,他哪次不是带着几万金刀卫在我神武国边境烧杀抢掠!如此良机,怎能放过!” 林天明也怒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搭上我这条命,也要跟他拼了!” 司马闻听急忙阻止道:“我知道大哥和三弟与赫鲁有深仇大恨,只是对方有两千人马,都是云蒙军队中的金刀卫高手,贸然带五百兄弟上前,恐怕只会凶多吉少!” 李惊风道:“我带重甲队直接冲入敌阵,取赫鲁人头!” 司马闻天反驳道“大哥手中大刀虽无人能及,但金刀卫尤善骑射,只怕冲不到近前,就被羽箭射中!” 李惊风道:“我们带队趁夜袭营!” 司马闻天又说道:“你忘了林老将军是如何殉国的吗?金刀卫惯例,扎营后必会派出10里哨探警戒,恐怕袭营也不是上策。
此时事关兄弟性命,需从长计议! 李惊风怒道:“从长计议?草原交战不比他处,无险可守,无关可依,两军对阵,远靠弓箭,近靠大刀长矛,还能有什么计策!” 司马闻天厉声道:“贸然前去,就是送死!” 李惊风此刻被仇恨笼罩着,叫道:“不杀赫鲁,我生不如死!我不带兄弟们去送死,我深夜潜入金刀卫营中,取那赫鲁人头!”说着,他一摔酒杯,扬长而去。林天明紧随其后,说道:“我与大哥同行!” “哎…”司马闻天一声叹息。 三人突如其来的一番争执,赵炎看得一头雾水,急忙问了司马闻天。 原来,刚才提到的林老将军,是林天明的生父,李惊风的义父。李惊风幼时,生在边关,父母就是被金刀卫所杀,后幸由时任天门关总兵的林老将军搭救。李惊风之后跟随在林老将军身边,与林天明一起勤学武艺,立志报仇。
后来天门关被云蒙大军攻击,林老将军带兵深夜袭营,中了埋伏,他为了掩护林天明和李惊风撤退,身中一百零七支羽箭,惨死阵中。金刀卫为了引天门关兵马出关,在雄关下将林老将军乱刀分尸,还当着城墙上李惊风林天明和众守军的面,将林老将军的尸身放入大锅中烹煮,食其肉,碎其骨。 那时候双方已经交战了数月,天门关兵力早有不足,而支援迟迟不到。一旦开关迎战,就可能被金刀卫趁机破关,之后会飞驰300里杀入京城。李惊风考虑到此,只得严守关门不出。 为了保天门关不失,李惊风和林天明对赫鲁的仇恨,那时候也只能记在心中。如今赫鲁只带了2000兵马而来,李惊风和林天明见机会难得,被仇恨撩拨着当即就要去拼命。 赵炎听得义愤填膺。他与李惊风等人相处几日,友情早在不知不觉中潜滋暗长,此刻,他似乎也对赫鲁有了无比的仇恨。 司马闻天此刻叹息道:“既然他们要去,我怎能袖手旁观!”说着,他也走出了聚义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