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神神道道的
而在他彭壁生的眼里,龚破夭这微笑,比那些满脸杀气的人还要恐怖。
“谁伤啦?谁伤啦?”
一条人影突然从帐篷里飞出来,紧张地问。
龚破夭闻声,心里就生出惊讶——怎么会有人在帐篷里呢?他的灵觉明明是搜索过帐篷的啊。
此人也隐藏得太深了。
及至眼前,龚破夭就看到,来人竟挎着一只药箱。
风样飞过来,佟大芳就道,“这样糖粘豆似的,不好玩嘛。”
边说,边就出了手。
一看那掌式,龚破夭就知道他使的是武当太乙掌。
双掌明明是直按在他们两人的四掌之上的,龚破夭却感到一股劲道,从彭壁生的掌中发了出来,一下子就将两人的力平衡了。而且,佟大芳的尾指,仿佛点了几下他龚破夭的手腕,意思分明在说,“你大人大量,就放他彭壁生一马吧。”
单是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招,就有如此的功力,可见其用掌之快。
心下,龚破夭心下已经赞赏不已。
便双掌一松,送了个顺水人情给佟大芳。
哈哈一笑,佟大芳便一手拉住龚破夭,一手拉住彭壁生,笑道,“粘了这么久,什么情都生了。来来来,我介绍一下。
在旁人看来,佟大芳是说得很轻巧的,却不知道,龚破夭松掌的时候,一股余劲,仍然是冲向彭壁生的,若不是佟大芳接了这余劲,彭壁生肯定会站立不稳。
而佟大芳接了龚破夭的余劲,身子也只是微晃了一下。
好神的太乙掌,简直是卸劲于无形。
佟大芳先介绍了彭壁生:1921年9月生。广东五华人。身材虽然肥肥胖胖,也圆头圆脑。但阴阳五行掌很是了得。是汽车团一连三排中尉排长。
依次便是——范庭兰,1920年10月8日生,湖北黄冈人。酷喝酒,所以爱打醉拳。是599团三连二中尉排排长。
刘农峻,1921年6月生。广州人。你别看他身材高瘦,似乎弱不禁风。龙拳却是打得不错的。他是工兵团二连五排中尉排长。
万全策,1920年12月生。湖南邵阳人。你看他虎背熊腰的样,天生就是打虎拳的料,飞刀也了得。他是师直搜索营三排排长。
孙玉国,1921年1月生,福建南平人,国军某部飞机师。他站着不动,你也许以为他是只有架式吧?实则不然,他可是大成拳的高手。
我么,姓佟,名大芳,浙江人。野战医院中尉大夫。平常没事,喜欢玩玩掌儿。
他们无疑都是新五军的精英。
龚破夭望着他们,心里就感到一种踏实。
佟大芳瞧了瞧四周,便高声喊,“蔡如柏,出来亮亮相吧。”
话音刚落,东面的树梢便传来嗖嗖之声。
眨眼,一条人影便从树顶飞了下来,站在龚破夭面前,啪地敬了个礼,“报告龚队长,师直通讯营一排排长蔡如柏向报到。”
这蔡如柏生于1921年4月,广东佛山人。身材中等,打的是咏春拳。
龚破夭对他回了个礼,刚想说点什么,尉如风就风一样地飘来了。
目光落在龚破夭身上,仿佛像说:如何?我帮你找的人都不错吧?
龚破夭满意地笑了笑。
赵卓宾他们四个也赶到了。
也就是十一个队员:蔡如柏、佟大芳、孙玉国、万全策、刘农峻、范庭兰、彭壁生、郭超常、赵卓宾、李绍嘉、陈节。
他们当中,既有神枪手、爆破手、侦察员、发报员,也有飞机机师、汽车司机、大夫,可谓配备齐全。而且,他们都是独当一面的人,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成为特工的高手。
望着他们,龚破夭的心就动了,禁不住问尉迟风,“什么时候行动?”
尉迟风对他笑了一笑,“你当自己是新兵啊?”
言外之意就是:新车还要磨合,何况是来自不同连队的人?
龚破夭当然是明知故问了。
尉迟风扫了他们一眼,即道,“全体上车,出发。”
和尉迟风上了彭壁生的吉普车,龚破夭已经知道这里不过是临时营地。通过尉迟风的嘴,他才知道,这个临时营地,也临时了半个月了,第一个被诱到营地的就是彭壁生。其他人最迟的也来了一个星期,他龚破夭是最后来的一个。
“本想让你和嫂子多亲热几天的,可时间太紧了,只能让你马不停蹄,和嫂子不辞而别了。”尉迟风解释道。
龚破夭回头看了看赵卓宾他们上了后面的军车,军车被帆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方道,“国难当头,那还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
“嗬,跟我也唱高调了?”尉迟风笑说。然后拍拍彭壁生的肩膀,“开车。”
他的话音未落,吉普已“嘟”的一声吼了起来,从起动到加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身手之快,实在不同凡响,难怪尉迟风第一个就选上了彭壁生。
龚破夭很想问一下,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
却没问。
他知道问也是白问,以尉迟风的职业习惯,肯定是不会说的。挑选人,就已经挑得这么神神秘秘,每人都像在一夜间消失了似的。何况是要去秘密营地?既是秘密,就不可能在未到营地之前,就暴露出来。
想想田欣对他那么“主动”,定是事前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他们有此一别,才刻意和他“洞房”一回的。
太聪明了。
只是田欣做得滴水不漏,令他龚破夭埋藏在心间的情和爱,都自然地喷发,该有的柔情和激情都有,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自己这么一走,她会怎么样呢?
龚破夭尽管明知田欣冰雪聪明,许多事情都能跑到他的前面,笑纳他辛辛苦苦追踪的猎物,他仍然有点忧虑。
“放心吧,大哥,嫂子会照顾好自己的。”尉迟风像看出他的心思,不由道。
龚破夭诧异地看了看尉迟风,“你见过她了?”
“岂止见过?差点没让她吃了去。”尉迟风红了脸说。
“嘿嘿,没伤着你吧?”龚破夭仿佛看到田欣母豹一样扑向尉迟风。
“那倒没有。只是想不到,她那么柔软的手臂,怎么一挥起来就像钢鞭似的,几乎将我抽个密不透风。”尉迟风实话实说。
龚破夭心里感到很欣慰。
刚欣慰了一下,他又不无担忧,“我们的行程,她应该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对谁我也没说。”尉迟风道,“咋啦,怕她追上来?”
“奇怪么?”龚破夭反问。田欣既然能从桃源寨追到部队,追到他身边,就有可能继续追着他到天涯海角。
“嗯,不知道。反正还没有这么火烈的女孩追过我。”尉迟风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