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尉迟风驾到
龚破夭借被弹得腾空之机,瞬间变抬,有如天马行空,双脚朝癫怪飞踢。
癫怪扁脸一长,就像了四方脸,神情怪异,却暗含杀气,身子飞闪躲开龚破夭的飞踢之际,怪气已凝掌心。
当龚破夭落地,癫怪已闪到他右边,挥掌就朝他的右后背拍去。
但“嘭”的一声,癫怪的掌却碰在田欣掌上。
田欣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微地变了变,背碰在龚破夭的背上,龚破夭也感到被一股鬼气冲撞,差点站立不稳。
“没事吧?老公。”田欣关切问。
“没事。老婆。”龚破夭答,声音却不大顺畅。田欣方明白癫怪是借她来打自己夫君,不由怒火一升,双手连出,如狂风,如电闪,朝癫怪攻去。
癫怪的功夫虽高,也被田欣来自大自然的自然而又无形的招式,逼得频频后退。
冷怪、嘲怪见状,长长的身形,就像攻人的眼镜蛇一样,朝田欣飞叮。
龚破夭转身,飞步前去帮手。双掌如长车直入,大有力拔长天之势,一掌挥向冷怪,一掌扫向嘲怪。
冷怪身形一弯,“嗵”地跳开,急急喘气,寡白的脸越发显得寡白。
嘲怪身形一斜,“嗖”地闪开,有点目瞪。
冷怪喘着气道,“嘲弟,看来这对鬼鸳鸯还挺难对付的哩。”
嘲怪接茬说,“鬼公倒没什么,来路看得清。鬼婆才真鬼,看似无招胜有招,招招如狼似虎。”
“你们才是鬼。恶鬼才是你们。”田欣连怒道,边仍糖粘豆似的,粘住癫怪紧紧不放。
人们常说,女人不可惹,惹怒了可不得了。
这不,田欣的双掌,突然又改为鞭,一鞭比一鞭狠,一鞭比一鞭辣,且鞭影无形,随着她身上的仙风,大有鞭光魅魑鬼影之势。
一直在旁观的其他几怪,脸上都流露出惊诧的神色,忍不住目光相碰,看是否该出手了。
这辽东八怪生性极傲,傲到连枪都不带的地步。
在他们看来,先是以三怪对付龚破夭和田欣,已经是很失面子的事。癫怪又加入,他们觉得已经足够了。所以一直都只旁观,若有若无地围龚破夭和田欣。
这下——癫怪被田欣攻得已经有点手忙脚乱。
冷怪见罢,冲嘲怪道,“嘲弟,你挡一把,我去帮癫弟。”说罢,不顾一切朝田欣攻去。
龚破夭刚抬腿,嘲怪已拦住他,鬼手一晃,分左右两边,向龚破夭的脸抽去。
龚破夭心道,如此抽掌,当我是小孩啊。脚一顿地,双手如大象走田字,猛踏四方。一手分开嘲怪的攻来的掌,一手已变掌为指,“卟”的一声,插在嘲笑的喉结上。
人说拳不如掌,掌又不如指。
龚破夭这双指插在嘲笑的喉结上,嘲怪哪里还笑得出来?只见他蹬蹬倒退了几步,眼睛翻白,天昏地转,一付痛苦不堪的样子。
脖子是人最弱的地方。不管是前脖,还是后脖。
嘲怪喉结受攻,岂能好受?要不是他及时往后闪了一闪,化了一些龚破夭的指劲,他就不是痛苦的问题,而是死得如何凄惨的问题了。
龚破夭本想乘胜追击,致嘲怪于死地的,但他看到,冷怪加入到癫怪的阵形之后,田欣已占不了上风。念田欣心切,他马上飞向田欣,但灰影一晃,一座铁塔就像立在他面前。
铁塔横刀傲立。
“小子,我天刀在此,还不下跪?”
龚破夭不由呆了一呆。
“老公,他叫下跪,你叫他吃屎。”田欣不愧为充满野性的人,边对付着癫怪、冷怪两人,边还在意着龚破夭这边,一开口就不饶人。
天刀来自鬼谷,姓甚名谁,江湖上的人早已忘却。他自己也不在乎人家记住他的姓名,只要称他为天刀,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下田欣叫他天刀吃屎,他岂能不怒?
撇开龚破夭,天刀大刀一挥,转身就朝田欣狂砍过去。
刀,如带天风。
刀,如挟雷霆。
而天刀的刀法,不是直来直去,大刀阔斧那种,更是带着一种诡异。
龚破夭的心,立马就急到喉咙头,因为天刀的刀锋,已直逼田欣的后脖,他欲飞去阻挡也来不及了。
田欣也似乎毫无感觉。
龚破夭欲喊,但不知是惊的,还是急的,口张得天大,也没发出一声来。
就像看到田欣的脖子被砍,头颅直飞上天,龚破夭眼前一黑,却听“砰”的一声枪响,大刀“当啷”地掉到地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哪来的妖魔鬼怪,居然敢对我嫂子动手却脚。”
迟风,迟风来了。我的好兄弟来了。龚破夭激动地想,忙睁开眼睛,只见尉迟风一身白衣袂袂地飘到田欣身前,手中的枪在空中划个弧,又“砰砰”两枪,逼退了癫怪、冷怪攻向田欣的鬼手。
动作利索、潇洒。
虽然因为癫怪、冷怪和田欣相距太近,尉迟风的枪是往空中射的,没打向癫怪和冷怪,却也把他们吓退。
真是打虎不离好兄弟。
龚破夭感激地望了迟风一眼。
不用说,天刀的大刀是被迟风的枪击落的。
天刀呆了片刻,才回个神来。
“天刀老弟,我们魅魑谷的事,关你屁事。”冷怪身子飘忽着,嘴巴仍在道,“瞧瞧,你一刀未插成,就丢人现眼了。”
天刀脖子一挺,“什么不关我的事?鬼不是魅魑,魅魑不是鬼么?我是鬼,你们是魅魑,咱们是兄弟哩。怎么能不帮。”
“哎,天刀老弟,咱们跟你可不是一回事。鬼就是鬼,那是铁定的。咱们魅魑除了有点鬼的意思之外,还有怪啊,妖啊,魔啊等等的深意,哪像你那么浅薄?”冷怪明里像是说天刀,实则话中有话,是说给迟风听的。意思他们辽东八怪比天刀强多了,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人。
天刀被冷怪一阵数落,脸色忽红忽白,很是尴尬。
癫怪也道,“天刀,你不是跟长白的人一块的,怎么跑过来了?”
天刀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哼,跟他们玩得不爽,就过来了。”
“都把他们解决了?”癫怪问。
“不知道。”天刀说罢,捡起大刀。
话说尉迟风飘在田欣身前,癫怪、冷怪顿然往飞飘了十几丈,目光狠狠地盯着尉迟风。
尉迟风并没有开枪。
这辽东八怪见枪响也不逃,就是自恃武艺高强。此刻他们都不远不近地飘忽着,有如一只只鬼影。飘忽之快,非夷所想。
尉迟风关心地问田欣,“嫂子没事吧?”
“嘿,没事。就凭这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嫂子能有事?”田欣笑道。
“没事就好。嫂子你先歇一歇,让我来跟他们玩玩。”尉迟风说罢,将枪一指,就像一道追光,忽地追向癫怪、冷怪。
癫怪、冷怪虽在十几丈外,但见尉迟风身形一飘,枪口便喷出连串的火光,“砰砰”的枪声追魂、夺魄似的,要取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