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早已亡国,又何来的太子?兄台若有心相见,还请显露真身。”珞离冲着林中深处大喊,方才那人说话时,他莫名闻到一阵桂花清香,飘飘远远似是从深林飘来,双眸紧看,雾气纷扰,眼前模糊。
却是这时,他的身后突然被一种尖锐利器所抵,耳后飘来一声低笑,“太子,你大意了。”
珞离不解,此人是何时走至他身边的?脚步未见可闻,就连气息也是如死人一般,一种寒气涌上背脊,他额上渗出一滴汗水。
自己现处劣势,即使动起武来也没有什么胜算,顶多平分秋色。
然身后之人并没有为难他,收起兵器负手走至他的面前,珞离仔细打量,此人同自己年岁相同,黑纱蒙面,外衣着一件黑色风氅,头发被风帽遮掩,整张脸埋在黑暗中,一双黑色绒靴,仿佛要同这密林一起隐藏在黑暗中。
珞离轻笑,“兄台好没诚意,邀在下前来却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小瞧珞离?”
“呵呵……彼此彼此,太子不也是青铜掩面吗?”
珞离轻嗤一声,他倚在近处的一棵树上,双手环胸,将脸侧向一旁。
“太子可有仔细看那张字条?”男子也不靠近,继续站在原处,他稍有兴趣地看着珞离,眼神却在他身上乱瞄。
珞离被他看的发堵,他立直身,抬手一指,相当不耐烦,“喂!别用那番看昌纪的表情看本公子!”
“太子想多了……昌纪怎可同高贵的你相比?”
“高贵的头!别以为我听出来你话中含义,都亡国了,别总是太子太子的叫,让人不爽!”珞离板着脸,相当不客气地回敬,他倒要看这人耍什么花样!
“景国太子能如此自若的说出国破家亡的话语,真是让本人佩服,就冲这一点,你这个朋友本人交定了!”林中深处骤然发出的声音使珞离一震,他眯着眼,看见一顶慢慢抬出的软轿,藏蓝色的轿帘轻晃,方才一身黑衣的男人见到轿子抬出之后身子有些躬身,珞离见他那样心里也就明了了,怪不得方才自己没有察觉有人靠近,想是一开始那个古怪的声音便是林中之人发出,他利用桂花酒香来吸引自己全部的注意力,然后那黑衣人便趁机从移行换影来到他的身后,在适当的时机发声便可。
想这轿中之人才是背后的主子,可是他一个主子怎么突然不藏了,自己就蹦出来了?
难道真像他自己所说想交他这个朋友?还是他沉不住气了?拟或者,有些事情必须要由他同他说才行?
他冷嗤出声,扫了眼黑衣人,摇着头说,“哼,费了半天的口舌,原来同了条狗说话,我还当是正主呢!”
轿中之人依然继续怪腔,但闻他也笑了,“这句话太子可就说错了,夙可不是条狗,论起来,他可算个谋士。”说话间,黑衣人走到软轿身旁,躬身至礼,方直身而站。
珞离掏了掏耳朵,仿佛对他的话感觉很无聊,他轻蔑的说,“他是你的人,不用给我解释那么清楚,反正本公子也没有这个嗜好去管别人家的仆人,爽快点,说吧,到底什么事?”
轿中之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见侧旁的轿帘中伸出一只手,手腕处系了条明显女人绑头用的丝带,在诡异的密林中分外扎眼,珞离眼露不屑,开始猜测这轿中人的真实身份了……
黑衣人见手伸出,便附耳过去,他微微点头,后又从轿中接过一件东西,走到珞离身旁,将那东西递给他。
“太子先看了这个在议。”轿中人告诉他。
珞离神色复杂的盯着手中之物半晌,唇角一笑,径自将包裹在外的麻布层层打开,那中间放着一些纸张。
他把它们整好打开,眉峰随着内容而变化,终最后惊呼出声:“不可能!怎会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