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倚着冷余霄,她将手中之物拿到他面前,询问,“王看看这个龙凤相戏的荷包可好?”
冷余霄淡笑着接过,他端详了半晌,点头望向敬妃,“可是爱妃绣于本王的?”
敬妃双眼一闪,她拉起尚妃的手,“我同尚妃姐姐一人绣了一个,想在王生辰那天赠与王呢,可是我那急性子,早早就拿出来给王看…..”
尚妃被她这一拉,眼中露出了警惕,她抬眸看了眼敬妃,心中有些不妙,果见冷余霄听之后转脸问她,“哦?婉儿也绣了一个?拿来给本王瞧瞧!”
尚妃不语,她只能伸手让侍女们拿出那个荷包,手略微有些颤抖。
冷余霄将两个相同之物拿在手中观看,脸上荡着笑容,阿寂在一旁观着,以冷余霄的性格不出半辰便可发现问题,或许别人看不见,但是她相信,冷余霄一定会看见,而且,还是很清晰的看见。
他向来心性细腻,性格沉郁,即使有再细小的差别,也难逃他的眼睛。
四下的妃嫔的所有眼睛均集中在他身上,看着他表情变化,伴君左右,使他们早已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蓦地,冷余霄发出一声冷笑,他手捏着两双荷包,双眸深幽的望向她们。
众妃各怀心事,均觉得这个眼神射的好怪异,尚妃低着眉,手中的锦帕使劲绞着。
“本王的众位爱妃,想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过的乏味了,有些倦了?”他挑着眉,睨向她们,侧首对着尚妃微笑,“婉儿,你可也是?”
他将那荷包递到尚妃面前,指着一角说,“婉儿,可否告诉吾王此为何意?”尚妃循着那手指看去顿时大惊失色,她立刻跪于地,“臣妾、臣妾疏忽,但臣妾绝无此意!”
“是吗?那婉儿所绣的这个确当是无双,孤王还头一次见到这般凌傲的凤,一只踩着龙头的凤!!”
此话一出,将屋中所有的妃嫔都吓到了地上,殿中顿时跪了一地,阿寂虽也随着跪下,但嘴角却带着笑容,那个绣坏的荷包,就是当时她把藏于凤凰翅下的一只爪子的爪尖绣到了龙头之上,原本那只爪应是收起的,只露出半截收紧的爪子,但阿寂却不小心绣成打开的爪尖,视觉上看正好像在踩着龙首。
但那个细节分外细密,因其有翅膀遮挡,实际能看见的也就只有不到四分之一,若是没有人指点,一般基本看不出有何错误。
自古凤可伴龙左右,但决不可越于龙头之上,此为大忌。
冷余霄的震怒让尚妃颤抖不已,她垂眉恨恨地看向敬妃,眼中嗜血一片。
“启禀王,其实那个荷包……”
“明妃真是同尚妃姐妹情深,怎么,你想本王先处罚了你?”冷余霄堵上了她的话,只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就挪开了。
“不、不敢。”明妃将头低下,脸上全是惧色。
冷余霄也不看尚妃,将手一背,留下一句话,“既然爱妃喜欢当一只越于龙的凤,那本王便成全了你,明日起,这尚月宫你也不用住了,去妃降为嫔,移居清心殿。”
清心殿。阿寂知道,那是历代后宫妃子犯错被处之所,通俗点,就是比冷宫稍为高一等的冷宫。
心下一笑,虽然知道结果,但是如此目睹,仍是有丝愧疚……
低着头静静想着,没有注意手臂被人突然拽起!
“孤王不揪你出来,你还想躲到何时?”他双眼控诉,有着隐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