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阿寂的昏倒,冷余霄并没有来相看,她落了个轻松,同清风聊了好多,末了告诉清风其实她是装哑。
从那殿中走出,她又变回了一介婢女。阿寂微笑,相对于妃子,她还是喜欢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宫女。
可是她注定不能无忧无虑,因为她孕期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了,珞离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副安胎药,对着她说,“找时间将它熬了。”
阿寂无语,她这般的地位在宫里熬安胎药,不被抓住才怪。同珞离解释,他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斜眼瞧她,“不喝安胎药,就喝堕胎药。”
…….她摇了摇头,继续做她的绣样,对珞离彻底不理了。
其实,她是无法抉择。她现在就像在过独木桥,稍一犹豫,就会掉下水中,可是这件事,怎能叫她不犹豫?
只是盼望着能过一天是一天,平平安安就好,幸好,还有珞离作陪。
珞离一直隐在宫中,阿寂每日都提心吊胆的替他担心,生怕那日御前侍卫进了她的屋,将他两‘捉奸’在房。
同珞离说起,他总是笑笑,不置可否的说,“跟冷余霄抢女人,这件事我爱干!”于是,阿寂又是沉默,她在冷余霄面前装哑巴,在他面前装聋子……
半月之后。
阿寂感觉自己最近变得浑圆了,脸上和身上都长了些肉,走在宫里的路上,到处都能听到鸟儿愉快的叫声。
明日,是冷余霄的生辰,宫中因宴请群臣,四周都在布置。
转弯处,一个身影撞向了她,她本能的扶住肚子,向后退了几步。
正欲抬头看,便看见一脸惊慌的清风,她坐到了地上,正揉着屁股。
“清风?”阿寂走上前扶她起来,小声唤她,却被她推开,一脸奇怪的望向她。
她上下看了她几眼,后又转成急切的表情,“寂姑娘,你救救我!”
“怎么了?”清风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一个雕花小瓶,塞进她的手中,“寂姑娘,求你,求你一定要帮我!”
“这里面,是什么?”阿寂望着小瓶,仔细的端看。
清风突然将她拉近,贴着她的耳朵说,“里面是我好不容易从御膳房偷出来的……坠、胎、药!”
“什么?”阿寂手紧了几分,她望着清风,紧张的说,“难不成,你——”
清风垂下双眼,她眼泪扑簌簌地掉,“不是,是、是姐姐她……寂姑娘,你也知道,咱们下人不允许私自服药、熬药,我没有办法,只好在主子们的药里偷点,不想,方才却被发现了……要是,要是叫王知道了,我同姐姐的命就完了!”
“那…..孩子,是谁的?”阿寂很希望听不到那个人的名字,她紧紧攥着清风的袖子,看着她。
“是……是……王的……”
清风的声音细如蚊呐,却叫阿寂听的分外清晰,她十指紧握,指甲紧紧嵌进肉里,心中有着千丝万缕的滚热,这是怎样一个感觉?脖颈像被人掐着,喘不上劲,也不知该如何呼吸,为什么心会疼?为什么会难受?记得以前她曾亲手端着那药汤给冷余霄的妃子们,但是都没有像如今这般疼,手不由自主的滑向腹部,她突然有一种好想掐死它的冲动,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既然恨他入骨,又为何要保住他的孩子?当日净噬的那番话,明明不是在告诉她可以利用自己来达到复仇的目的吗?而她,竟然沉浸在这种温情里,不能自拔……
“快!上这边找!一定要捉到这个小溅人!”吵杂的声音传来,清风望了望阿寂,投出祈求的眼神。
【啊。。咋没人留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