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块快速的滚落下来,上面还伴着一些碎小的石子打在他们脸上,如刀子般的疼痛,铭瑄大呼,“皇兄!”可冷余霄却一点拔不开脚。
他发现此刻浑身无力,脚下就像灌了铅石块,定定的站在那里一步也挪不动,喉间干渴,大脑里快速的运转,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当看见指腹上沾着的泥土时,他不由地一震,难道是那泥土上,早已被人动了手脚?
但是为何铭瑄没有事?想了又想,一幕浮现眼前,他曾经拿起来闻过,而铭瑄却没有…….
该死,还是着了他们的道!
他在心里咒骂,可是自己现在一点也不动不了脚,该怎么办,他是青未的王,怎能轻易的死去?
“九哥!快离开那片地方!”铭瑄冲着他喊着,起身便想扑过去,却被一干侍卫抱住,那些人急切的说,“王爷,你不能去呀,若是你在……”
“放肆!是王重要还是我重要?你们还不赶快去救王!”铭瑄训斥着,却见一干人面色犹豫,不敢上前,看那石块滚动之势,谁若上前就是必死无疑,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之人,到了这生命的关头,谁也不敢去逞这个能。
那道光便是在此时产生的,它围绕着冷余霄,由内而外绽放,铭瑄看的怔忡,他的皇兄此刻竟然被黑色的光包围,一瞬间,犹如黑暗中来临的使者,漆黑的瞳仁更加黑暗,只瞧一眼便觉的如万丈深渊,黑光凌照而出,将即将压身的巨石切开,从他身旁滚落。
事情发生的突然,谁也没有细看那黑光便已消失不见。
冷余霄瞧了瞧自己的双手,分外迷蒙。
虽躲过了一劫,但他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依旧站在那里,太奇怪,自从他看见那个红发男子之后,便觉得身边的事很奇怪。
空气中怎能凭空出现一个人?一直很正常的自己怎么突然会散发黑色的光芒?他看着双手,直到铭瑄他们走过来。
“…九哥……”铭瑄也有些混乱,他长到二十岁,也没有见过此般神怪之事,见冷余霄面上不好,欲言又止之话便又生生吞了下去。
“没事,回府。”他抬起步子欲走,眼前稍微有些黑暗,停下来摇摇头,扶住铭瑄的手臂。
“…九哥……阿寂,是阿寂。”铭瑄声音有些怪,他眼睛看向前方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影,走在前面的分明是阿寂。
冷余霄不悦的皱了眉,这么危险的地方她来做什么,略抬头望去,本来略有好转的脸色骤然变的阴沉的,他此刻有一种好想打人的冲动……
又见到了那该死的红头发!
冷余霄正直了身子,他面无表情的同铭瑄他们走过去,却见阿寂跑的小脸通红,劈头第一句话便是,“你有没有事?”
冷余霄看了看她身后的破军,唇边讥笑,“孤王是天子,能有什么事?”
见到他这般样子,原本那些到了嘴边的问候都卡了回去,她胸前起伏,喘着气,眼睛斜向铭瑄,微微含笑。
冷余霄伸出手臂将她使劲一推,“孤王要回去,少挡道。”阿寂一个踉跄,脚步退后了两步,差一点从松滑的山道上掉下去。
幸破军一手揽住了她,将他拉进来怀中,冷余霄回眸瞧了一眼,嗤了一声,继续向回走。
阿寂鼻间一酸,眼中立刻充满了泪水,她仰起头,让那些泪又倒了回去,冲着他大喊,“冷余霄,你这个混蛋!”
前方走在前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他身形紧绷,回身眼含怒意的看着她,反驳道,“慕星寂,记住你的身份,你还不够格这般教训我!”他说的阴鹜,却是从来没有的狠厉,狭长的双眸带着深深的不悦,勾起一个蔑视的微笑,又瞪了一眼她身边一直沉默的破军。
这个男人干嘛总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他紧握了下拳头,真想将这拳打到他脸上!
压拟了下情绪,平静的转身,径自向前走……
“哇,这个男人脾气好差劲哦。”另一个阿寂在她身体里忿忿的喊,破军瞪了她一眼,“还不都是你搞的?”
“怎么能是我搞的?这个身体好歹也是我的,只是,这个男人的脾气还真是不咋地。”她在身体里叫,后又轻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让我出来呀?”
“你现在就出来吧,我累了。”阿寂同自己的身体说,她垂着眉,神情仿佛抽离了一样。
“你——”破军正欲阻止,却见她自觉的闭上了眼,一刹那,那双眸子再次睁开了,眼中充盈了明亮的色彩。
“嗯,天气好好。”她很自觉的伸了一个懒腰,双手攀上了破军的手臂,抬眼俏皮的望着他,“又见到你可爱的模样了!”
破军失笑,他轻捏她的鼻翼,“什么时候能不像个孩子?”
“怎么?你不喜欢我了?”
“什么时候我把这根红线解开,就是不喜欢你了……小傻瓜。”他抬起手,小指的红线若隐若现。
“好呀好呀,你若敢把红线解了,看我还叫你轮回吗?就是追到红莲地狱也要将你痛打一顿!”阿寂做了一个扁人的动作,笑看着他。
“呵,”破军的眼眸骤然添上一层伤,他望着天空,轻声说,“真希望,这一世过的慢些……”
“嗯,越慢越好……”
阿寂将头靠在她胸膛,手指紧了紧,唇边扯出一抹哀伤的笑。
到底要有多勇敢,才能完全放弃你?
她同他十指紧扣,互相暖着对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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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瑟去药房取药时正好听到一声炸响,抬头看向天空,竟是上次同珞离联络时的信号弹,她迟疑了下,终还是不放心的放下药材走出了溧阳县丞的府衙。
瞧了眼信号弹的方位,水瑟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面色平静地消失了。
“珞离,你找皇姐有什么事吗?”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她看见站在一边的珞离,走进问道。
珞离像是没有听到问话一样就那样僵直的站着,水瑟顿觉奇怪,靠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前猛然出现一些白色的粉末,扬在空气中,水瑟防范未及,误吸了进去,顿觉的头晕脑涨,身子瘫软欲倒……
扶住她的那个珞离取下了遮于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看着水瑟,阴森地笑着。
“哈哈,果不其然,只要扮成这个样子就能将你诱出来,景国的公主吗?从现在起,你就是本王新的玩宠了!”庆曳泽撕下人皮面具望着怀中的水瑟得意的说着,而此时他的身后猛然出现了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