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之间,看到张豹带兵杀来,狄蟾看见,连忙大声喊叫道:“张将军,张将军。”
张豹听闻,转头一看,看到李腾在那里,连忙翻身下马,拱手道:“主公。”
李腾还未说话,狄蟾急忙道:“张将军,主公遣你在这里守卫街口,免得敌人逃走。”
张豹一听,既然是李腾安排,也就答应下来。
狄蟾一见有人替自己守卫街口,连忙骑了怪兽杀了出去。
看着狄蟾远去的背影,李腾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又转身安排了张豹几句,又复杀出。
接着李腾又和王龙夺下南门,李腾王龙守住,便又杀出。
这时候,李腾的士兵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措手不及,城里很多地方已经组织起了有力的抵抗力量。
张燕见这次偷袭虽然没有能够夺下代郡,但是也杀死了李腾好些人马,便指挥人马准备从四门而退。
可是他哪里知道,东门,南门,北门早就被李腾派兵守祝退后的四门的敌军都被四门守卫街口的人马杀回。所有的人马全部都向西门涌了过去。
西门守将陈宫奋力指挥士兵抵挡,可是敌人太多了,根本挡不祝
突然李腾指挥士兵从左边冲杀过来,狄蟾指挥士兵从右边杀了过来。
三面夹住张燕所生士兵,大杀一阵。
张燕见两边涌来无数士兵,心里早已经慌乱,忽然看见李腾只顾猛冲猛打,冷笑一声,拿出随身弓箭,一箭朝李腾飞射过去。
李腾正厮杀只见,突然看到一支羽箭朝自己飞射而来,一锤打开旁边士兵,虽然极力闪躲,但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去。
那支羽箭穿透了李腾的皮肤,狠狠地插进李腾的肌肉里面。
李腾胳膊的肌肉一阵抽搐,剧烈的疼痛,差点让李腾将手中雷龙锤扔掉。
“张燕,下次见到你,必定要你死无全尸。”
李腾看着从西门而出的张燕,双眼冒火,雷龙锤一指张燕,大声的叫道。
李腾一咬牙,用口咬住残留在体外的箭杆,猛力一拔,那羽箭带着李腾的鲜血喷洒而出。李腾也不顾疼痛,又朝敌人还没有退出的士兵杀了过去。
又杀了一程,方才将敌人士兵全部杀死。此时,鸡已经叫过两遍了,东方开始变成了鱼肚白,天也已经慢慢的亮起来了。
李腾指挥城中士兵,将城中尸体等污血之物,清理干净了。又清点了一下人数,原本三万人的部队,现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但是将士们奋勇杀敌,也杀了死张燕的士兵有万人了。
清理完接到的污秽之物,天已经大亮了,老百姓们也都一个个打开门窗,偷偷地查看。昨夜的厮杀令全城的百姓都一夜未眠,都提心吊胆的蜷缩在家里最为安全的地方。
李腾杀了半夜,早上有清点人数,加上昨夜手臂受伤,不由得头发晕,脑发涨,一时间身体摇晃不定,差点摔倒在地上。
旁边陈宫看了,忙上前来对李腾道:“主公,事情差不多也已经处理完了,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就行了。”
李腾见他的身体却是已经支撑不住了,略微安排了一下,并且嘱咐陈宫道:“军师,一定不要忘了出榜安民之事,民乃国之根本,若无民,何以为国?”
陈宫连连应承,李腾这次回去休息。
刚到府衙,便看到孔悦在门口不断的四处张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似地。
李腾看着孔悦安然无事,笑了笑,刚走几步,忽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紧接着身体也似乎不受自己控制,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孔悦看到李腾栽倒,惊呼一声,俏脸上尽是惊疑之色,她真的没有想到,像李腾这样强壮的人竟然也会晕倒。
但是现在似乎并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李腾跟前,不断的摇动着李腾的身体。
“主公,主公。”
孔悦叫了几声,李腾仍然不见清醒,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般。
从旁边走来一队士兵,见有人晕倒,连忙上前查看,这一看竟然发现是李腾,顿时慌了神,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李腾抬进府衙之中。
见李腾胳膊受伤,又连忙派人叫了随军郎中前来查看李腾伤势。
随军郎中来后,把过脉,发觉李腾只是劳累过度,再加上胳膊上的伤势,失血过多,导致体力不支,因此才会晕倒。
孔悦听了这些,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郎中拿过书写之物,开了一副药方,吩咐孔悦如何熬制,如何下药,又留下些粉末状的外用药品,这才背了行囊离去。
昨晚的战斗令许多的士兵都受了伤,救死扶伤是郎中的天职,他还要去救治别的一些士兵。
府衙管家连忙命人去药铺抓来郎中所留药方之中的药品。药材买回来之后,孔悦亲自拿过药材去厨房熬制。
府中管家等人都知道这个府中原来的侍女还李腾看中,哪里肯让她亲自去,都劝说了一阵,可孔悦执意要自己熬制,众人没有办法,也值得依了孔悦。
孔悦已经当了一年多的侍女,这样的活他当然知道怎么做,再加上郎中临走之时,已经吩咐清楚了,孔悦只要照那郎中所说的照搬就是。
过得一时,药已经熬好了,孔悦便拿过筷子,将药渣挡住,将药汁倒在碗中,双手轻轻端着,来到李腾卧室。
这时候李腾已经微微醒来,但是透支过多的体力,加上受伤的手臂,还是令他难以移动。虽然李腾努力的想坐起来,但是都是无济于事,李腾没有办法,也只好重新躺下来。
孔悦端着药汁进到卧室,见李腾已经醒来,冲着李腾微微一笑,道:“药已经熬好了,等凉一下再喝。”
说完便将药汁放在桌子上,拉过一条板凳,坐在李腾床前。又扶住李腾的肩膀,帮助李腾坐在床上,又给李腾背后垫了个垫子,免得那样靠着难受。
李腾艰难的一笑,从口中吐出两个字,道:“谢谢。”
孔悦看着躺在床上的李腾,叹息了一声,她的身份始终让他觉得和李腾之间好像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两人就这样可使说是有些尴尬的坐着,都没有说话。
孔悦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走过去从桌子上端来熬好的药汁,又将床边的凳子向前拉了拉,坐下来后,白皙的小手拿起碗中的勺子,舀了半勺,轻轻的吹了吹,这才伸手递到李腾嘴边,笑道:“不烫了,喝吧,不过有点苦。”
李腾听话的张开嘴,任由孔悦将舀水灌进口中。
刚喝了第一口,那舀水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苦的很,李腾的眉毛轻轻的皱了皱。不过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
孔悦看着李腾的样子,轻轻一笑,道:“是不是很苦?”
李腾摇了摇头,笑道:“一点都不苦。”
孔悦叹息了一声道:“怎么能不苦呢,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我娘就是这样喂我喝药的,那味道苦极了,我现在还记得。”
说道这里,孔悦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同时想到的还有他逃亡的那段经历,不由得双眼发红,伤心的泪水在美丽的眼眸中打转,但是却一直没有流出来。
“对不起。”
李腾轻声的说了声。他现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像一下子将孔悦搂在怀中,好好地爱她。但是手上的身体确实是使不上劲。
“没事的,来,再喝一口。”
孔悦用拿勺子的那只手背,在眼睛上抹了几下,擦干了快要流出的泪水。又从碗里舀了一勺药汁,轻轻的吹了吹,递到李腾嘴边。
李腾依旧是那样皱着眉毛喝下去,主要是那药水的味道真的太苦了。
孔悦喂李腾喝完了最后一勺药汁,将碗放在旁边桌上,又扶着李腾躺下来。
“郎中吩咐过,你受了伤,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要多多休息才是。”
孔悦关心的道。
李腾笑了笑,没有说话。
孔悦又替李腾盖好被子,这才端着喝完药汁的碗轻轻的从李腾的卧房中退了出来。
就在孔悦退出李腾卧房的那一刹那,孔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忍不住的倾泻而出。
她为自己的不幸命运流泪,也为李腾的受伤的身体流泪,同时也为他们之间那种无法逾越的鸿沟流泪。
总之,孔悦的心里,现在十分的悲伤,他的少女时代,幻想着能和一个英雄般地人物共度余生,她当侍女的时候,自己的余生应该怎样度过,现在英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了,但是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女。
孔悦仔细的洗完了那个盛过要的碗,刚要拿抹布去擦拭一下,却不料不知道的怎么,竟然将那只碗摔碎了。
碗破碎的声音吓了孔悦一大跳,孔悦叹息了一声,看着摔成碎片的残渣,蹲了下去,收拾碎片。
“埃”
孔悦轻轻的叫了一声,碎片尖锐的边缘毫无感情的刺进了孔悦白皙的小手。鲜红的血液顿时从伤口总渗了出来。
孔悦将手指放在口中吸允,可是她的眼泪却又慢慢地流出来,她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完全配不上李腾,却还是愿意为他做一切她能够做到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想到了离开这里,可是一想到受伤躺在床上的李腾,她的心却又软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