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城中,厨房早已经将酒菜准备好了,李腾先与陈宫去了,留狄蟾,高顺等前去洗漱,众人洗漱完毕之后,才来到客厅赴宴。
宴席之上,李腾对高顺,张豹,王龙失败之事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的给众位将军劝酒。众将喝了一程,李腾开口才问道:“高顺将军,不知你等今日是何原因导致失败?”
高顺仰天叹息一声,道:“本来我和张豹,王龙二位将军就快将那张燕击败,却不料张燕营寨远处那高岗之上冲杀下来一队骑兵,甚是勇猛。而我们的士兵那时候又杀的红了眼,一时间失去了理智,撤退不及,才被那骑兵围住,敌军里外夹击,才导致我等失败而回。”
李腾一听,顿时惊了一下,满脸狐疑,他早已听说张燕手下骑兵甚少,想要围住五千大军,那得数万人才行,看来又出现了新的敌人了。再略微一想,张燕这次敢起兵来攻打代郡,想必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陈宫笑道:“将军也不用耿耿于怀,好生休养来日在与张燕等逆贼一决雌雄。”
高顺等听到陈宫之言,一时间心里甚是宽慰了许多。
李腾又问:“那将军可曾看到那伙骑兵是什么模样,我等也好安排布置,免得准备不足,被人家趁机夺去了城池才是。”
高顺略微想了一下道:“我看那伙军人好似不是中原之人,穿着古怪,手中兵器也多以弯刀为主,坐下骏马也比中原的马强壮许多。”
李腾自生在中原,虽然南征北战,却也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不由得心中疑惑重重,问陈宫道:“军师可知那些人马是从哪里来的?”
陈宫道:“若不出我之所料,那伙人应该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名叫乌丸族。”
虽然代郡地处幽州边界,但此时乃是兵荒马乱的时期,北方的那些游牧民族基本上没有人来到中原做生意,再说李腾来到这里时间还比较短,因此并没有见到那些外族之人。
张勋插口道:“军师胸纳四海,无所不知,还望军师给我等讲解一二,我等也好长长见识。”
陈宫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笑道:“我也是从书上得知,却也从来没有见过。”
李腾笑道:“军师何必自谦。”
见众人都是一副期待的样子,陈宫笑了一声,起身走到客厅中央,道:“关外共有这三大游牧民族,一为匈奴,二为鲜卑,三便是我要说的乌丸。这乌丸原与鲜卑同为东胡部落,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各自为政,最终分为现在鲜卑与乌丸,灵帝中平二年,帝拜张温为车骑将军,随行三千乌丸士兵,镇压西凉义军,乌丸人死伤无数,因此人心浮动,军无斗志,进阶逃回。中平四年泰山太守张举,中山相张纯谋反,便利用乌丸,劫掠幽州,冀州,青州,徐州等地,中平六年张纯战死,乌丸军也随之瓦解。公孙瓒在幽州之时,常与乌丸人交好。献帝初平元年,乌丸大人丘力居身死,因为他的儿子年纪尚小,他的侄子蹋顿便继承了王位,蹋顿颇有武力谋略,因此在他在位期间,很快便将原来一盘散沙的乌丸人聚集在一起,基本上统一了乌丸多年散乱的局面,估计这次能够一次性调动那么多的起兵,估计那乌丸王蹋顿亲自带兵来支援张燕来了。”
狄蟾听后哈哈大笑:“军师莫要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当时我救三位将军之事,一人之力,便镇住了他乌丸的所有人马。”
陈宫捻须笑道:“若是主公之兵各个都像将军一般,那天下早已拿在主公之手,何必被曹操追到河北,投了袁绍。”
李腾听后,接着道:“我知兄长武力高强,奈何我等从未与那外族人交过手,兄长切莫大意,以免吃亏。”
狄蟾见李腾如此之说,才稍稍收敛了一番。
李腾又对陈宫道:“既然乌丸人马如此强将,不知军师有何良策,可以大破乌丸?”
陈宫想了一下道:“那乌丸北与鲜卑接壤,那乌丸不会因为张燕的求救便尽起全族兵马,他的大部分人马必定在西线防御鲜卑,依我之见,乌丸王蹋顿这次带来的起兵,最多也就只有两三万人。”
李腾心里猛地一跳,担忧道:“骑兵比步兵强大太多,两三万的骑兵可比五六万的步兵,代郡现在不过万余人,如何能够挡得住蹋顿的攻击?”
陈宫笑道:“主公不要担忧,那乌丸骑兵虽然厉害,却也只在地势平坦之地成逞威风,,若论起攻打城池,还是步兵要厉害一些。”
李腾听到陈宫的话,心里才略微放下心来,道:“若是如此,我便可以放心了。只是那蹋顿不除,当若曹操和袁绍开战,袁绍必定派我等前去支援,幽州却是无人防御,于我我等不利埃”
陈宫笑道:“那乌丸虽然拥有强大的骑兵,但是我却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定叫那些乌丸骑兵有来无回。”
李腾一听,心里又是一喜,道:“军师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众将听了陈宫的话,一个个心里也都期待着陈宫赶快说出来。
只见陈宫走上前来,伏在李腾耳边轻声说了许多话语,这次离开。
李腾边听,脸上的神色越发高兴起来,等陈宫说完,早已经高兴地笑容满面,连连赞叹道:“军师之计真乃良策也。”
狄蟾随时鲁莽之人,可是也见过多次依靠计谋大败敌人的例子,刚才听到陈宫的话,急忙道:“云飞,你就要不私藏了,快快说出来,我等也好依计行事。”
李腾神秘一笑,道:“不要着急,以后你们便知道了。”
狄蟾见李腾不说,又凑到陈宫面前,央求陈宫快说出来,可陈宫却也一字不说,急得狄蟾不知道怎么办,竟然抓起一个酒坛,拼命喝酒。
众人见了,也都呵呵笑了起来。一时间高顺战败之事所造成的压抑心理再在这一刻消散了许多。
孔悦坐于李腾之后,照顾李腾一切,见到李腾只顾高兴和众将连连饮酒,心里担忧李腾伤势,因此在李腾连喝了几杯之后,悄悄地拉了拉李腾的衣袖,提醒李腾少喝一些。
李腾明白孔悦心意,自从喝了最后一杯之后,便吩咐众人散去。
第二天一早,李腾还在酣睡,却觉得有人轻轻摇动自己,睁眼一看,乃是孔悦,笑了一下道:“昭婷有什么事啊?”
孔悦皱着眉毛,道:“今早张燕蹋顿带兵前来搦战,军师遣张勋将军出战,想不到那蹋顿甚是厉害,与张勋将军战了个平手,到现在还战在一起呢。”
李腾一愣,连忙起身,念道:“军师之说那蹋顿武力非常,想不到竟然和张勋能够战成平手。”
又抬头对孔悦道:“昭婷,快快带我出去查看。”
孔悦莞尔一笑,道:“主公尚未穿衣,若是如此出去,恐怕那些士兵要笑话主公了。”
李腾这才想起他才刚刚被孔悦叫醒。
孔悦便服侍李腾穿衣洗脸,完毕之后,孔悦准备推过木车,送李腾前去。
李腾笑了一声道:“那几日不过是一时劳累伤了元气,经过这几天昭婷的细心照料,身体早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快放下木车随我一起前去城上查看。”
孔悦见李腾今天起来,确实精神不错,便放下手中木车,陪着李腾来到城上查看。
李腾刚到城上,狄蟾,陈宫等便迎了上来,拱手拜见。
李腾笑了一声,道:“莫要如此多礼,我等快去看看战事如何?”说完,李腾便往城下看去。
只见张勋还和蹋顿战在一起,那蹋顿手持大刀,都有万钧开山的气势。但张勋手中长枪却似灵蛇一般,每次蹋顿用力攻来,都被张勋化解于无形之中。
再往远处观看,蹋顿一方,张燕正带着几个部将紧张的看着蹋顿和张勋大战,每次蹋顿攻击张勋之时,张燕便眉开眼笑,若是张勋攻击蹋顿,张燕便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在为蹋顿祈祷。
张燕后面,便是他带来的那些黑山兵,虽然队伍整齐,却在气势上输了正规军队不少。
黑山兵后面,便是蹋顿所带来的乌丸骑士,但见那些骑士各个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各个身上都散发着那种只有在血战之中才能练就出来的气势。
不过李腾却是叹息了一声,因此那些乌丸骑士在不久的将来,便要命丧于此了。
张燕与蹋顿士兵的组合,心里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骑兵都是在前面冲杀,而步兵则在后面负责扫除残余力量。
但是现在,对方的队伍排列却正好和平常相反,骑兵在后面,步兵反而在后面。
不过李腾略微一想,便清楚了对方这种排列的用意。
李腾谓陈宫道:“军师可知张燕,蹋顿之兵如此排列,是何道理?”
陈宫看李腾似乎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用意,笑道:“主公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用意,何必还来问我。”
李腾一愣,看了陈宫一样,两人同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