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缕是个懂事的,就回转身道:“姑娘,守门人说了王后身体不适,正在养病,不见客人的。”湘云道:“哼,往日的姐妹怎能不见,你告诉那守门奴才,就说若是不进去禀报,到时候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翠缕无奈上前,百般哀求,那守门人闹得不耐烦,索性也不理她们,就坐在门凳上不说话。
看守门人不去禀报,湘云怒气更甚,也顾不得翠缕相劝,拉着探春走下车来,来到守门人身边道:“我说你这个奴才,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规矩,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竟然不去回禀,我告诉你,别看你们王后现在风光得很,她的来历谁不知道。不过就是一个孤苦无依的人,让荣国府给养大了,怎么,现在成了并肩王后,就忘恩负义不成,连外祖母都不管了吗?”
守门人一听这话,沉下脸道:“这位夫人,说话还要小心些,我们王后其实你这种人能够说嘴的?我看你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的呆着才是,不要惹恼了我们王爷,那可不是你们这样的人能够得罪的。听我的劝,我们王后现在身体不好,王爷正在焦心,我看你还是不要自惹祸灾的好。”
听了守门人的话,湘云口不择言,说出了让她后悔一辈子的话……
探春和湘云来到并肩王府,因守门人不给通报,湘云是胡言乱语,守门人也不答言。只是悄悄地对另一个说了句什么,那个人走了进去。湘云还在这里说。探春上来道:“云妹妹还是不要说了,我们回去吧。林姐姐也许真的病了,本来在荣国府里她就是病病歪歪的,现在经常有病也不足为奇了。”
湘云道:“什么有病呀,每日里装个病西施,可是给谁看你呢,看起来风流袅娜的,不过就像二太太说的,是个狐媚子罢了。哼,我可是听说……”湘云湘云刚说到这里,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脸上一阵疼痛。湘云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三个人,迎春,鸳鸯,还有一个男子,湘云却不认识。原来那个人就是巃炫国的丞相闻之。湘云看迎春打自己,真是不敢相信,哭喊道:“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看着湘云的样子,再看看探春,迎春很是无奈,道:“探宫人,卫少奶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并肩王府,你们在这里口吐秽语胡说八道,就不怕连累家人吗?探宫人,昨日里我和你说什么了,你本来就是一个精明的,怎么现在反而糊涂了,你们这样的胡闹,是要将你们的家人置于死地吗?”
湘云道:“二姐姐,你怎么这样说我,我也是为了老太太,为了救他们。”迎春眼神一黯,道:“卫少奶奶,以前你也是个开朗活泼的,现在怎么变得不明白事理。你们在这里胡闹,也不想想后果吗?你的丈夫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你不说好好的服侍她,跑到这里来胡闹。并肩王长公主其实你们能得罪得了的,一句话就让你们灰飞烟灭。”
湘云不服道:“难道就没有天理吗?”迎春冷冷地道:“什么是天理?侵吞弱女财产,腐参制药,逼婚逼嫁,这就是你说的天理吗?卫少奶奶,不要感情用事,我看你还是回去的好,你的那个老祖宗不是你想的那样慈悲。回去吧。”
迎春又看向探春道:“探宫人,你不过就是北静王府的一个妾,这几天你每日里出来东奔西走的,难道就不怕北被王府的人抓住什么把柄吗?我看你还是规规矩矩的好,没得给自己惹祸。若是受宠些,到时候多拿些银钱出来,将她们赎买回来,给他们一个平静的生活,也就是你的恩德了。现在你这样的胡闹,本来三分罪名也有了十分罪名,这点道理你也不懂吗?枉费了当年管理大观园时的精明了。”
听了迎春这话,探春想起凤姐宝钗的话,沉吟一会,道:“琏二嫂子和宝姐姐也是这样劝我,可是我就不相信,那林黛玉就真的不管。不论怎么说,她都是在我们府里生活了八九年,我们府里将她养大,难道她就这样狠心吗?我可是不信,若是她这样的无情无意,我也就白认得她了。如果她真的那样,我可是绝对饶不了她的。”
湘云一边道:“就是的,当年老太太对她最好了,我这个侄孙女都靠后了,哼,凭什么她现在是并肩王妃,老太太她们却要住在狱神庙。”说到这里,湘云对着府门喊道:“林黛玉,你给我出来。林黛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蛇蝎心肠的给我出来。你怎么不出来,哼,是不是没脸出来见人呀,我可知道你那些丑事的。林黛玉,你快给我出来,不然我将你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湘云这样喊的时候,闻之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了门房一眼,低声吩咐了几句。看闻之这样做,迎春心中感到无限的悲哀,这湘云看起来是无人能救得了她了。感念以前大观园中的情谊,迎春看向闻之。闻之微微一笑。湘云还在那里胡言乱语,闻之一摆手,门房机灵的就走了。这一情形只有迎春看到了。探春只觉得有点子不对劲,没有主人被人家骂得狗血喷头的,下人们却在那里优哉游哉喝茶的。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也不是池中之物,应该是巃炫国的什么人。湘云正骂得起劲,只见远处飞奔而来一辆车。来到王府门前停住了。翠缕眼尖,急忙上前对湘云道:“姑娘,那是我们府里的车,府里面来人了。”湘云愣了一下,回过头去,果然从马车上下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