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黛玉这样说,贾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可也不好说什么。再说王夫人接过人参。道:“媳妇告退。”贾母点点头,看看邢夫人,道:“媳妇你这就将二姑娘接回府去。用人参的时候,去二太太那里拿就是了。”
黛玉看看迎春,道:“二姐姐,安心养伤,过几日就会好了。”迎春惨然一笑,道:“多谢,多谢林妹妹让姐姐离了那火坑,多谢了,免了姐姐以后的鞭打。”黛玉道:“二姐姐,回去好好养伤吧。”迎春道:“林妹妹,以后迎春的命就是妹妹的了。”黛玉道:“二姐姐现在倒是不用想得太多,有些事情以后再说。二姐姐放心,我会时常派人前去探望的。”说完,黛玉吩咐了一声。过来两个宫女,将迎春扶着下去了。
看看得意的王夫人贪看着那一匣子人参,黛玉淡淡地道:“老太君,二姐姐的花费据记在本宫的账上,按照贵府的规矩,每个姑娘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一个月五两银子也是用不了的。这样吧,二姑娘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补一补,除了人参等物,还要吃些好的,饮食上也要细心的。我看就每个月十两银子吧,雪雁,给老太君五十两银子,先交五个月的费用,到时候再给也就是了。”雪雁答应着将五十两银子递给了贾母,贾母又交给了王夫人。黛玉笑道:“以后可是要麻烦你们了,本宫还要时时的派人前去照看呢。”
贾母急忙答应,道:“让长公主费心了。我们会好好的照顾她的,她不仅是长公主的人,也是我们贾府的女儿呀。”黛玉轻叹了一口气。
贾母还要说什么,这时候北静王妃笑道:“贾老太君,王爷让我告诉你们一声,虽然我们王爷和贵府上的宝二爷交情不错,府上又将三姑娘送了侍候王爷和我,虽说上不得台面,也算是有点子渊源。再者也知道,即使我不说,探宫人也会千方百计的告诉府上。虽然那已经犯了我们府上的规矩,可是毕竟的探宫人也算是公侯府的千金小姐,即使现在做了下人奴才,也不好过于的轻贱她了,因此上王爷也就让我告诉老太君一声,那户部尚书明大人已经开始清查林大人剩下的家产。
派到江南的人也已经到了。王爷说,皇上实在不相信,怎么林大人就那么的没有算计,竟没有给自己的独生女儿留一两的银子,想那林如海,不仅是侯爷之子,而且探花及第,聪明绝顶,又是一任巡盐御史,怎能那样的没有算计,老太君,你说是不是呀?”
北静王妃的一席话,让贾母愣在那里,不由得一阵心悸,抬头看看北静王妃,北静王妃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还是那样的微笑着。看的贾母心中一阵阵发凉。北静王妃很是生气贾家把探春送给王爷,说话自然也就毫不留客气,别人又说不出什么,虽然心中瞧不起,不过也是官场中的常见事情。那贾政因屡次不得皇上的喜欢,现在已经是个从五品的小小京官,已经是没有资格上朝了。贾母深深地感到危险。
贾母看向黛玉道:“玉儿,虽然你现在是长公主,可是当年毕竟是我们府里将你教养成人的,这一次又是我们家娘娘推荐的你,给了你这样的荣华富贵,外祖母也是疼你的,怎能害你呢?玉儿,你看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家中的事情,我们都是至亲骨肉呢。”黛玉一笑道:“老太君,我欠下的养育之情,已经换回了您的儿子孙子,也给了元妃娘娘举荐的功劳,虽然养育之恩大如山,我可是换回你们府里的人两条命呢。用老太太的话说,那是价值连城的,我的命贱得很,所以,也算是还清了那份人情。”
贾母道:“自家骨肉说什么欠不欠呢?”黛玉笑道:“终究我是林家女儿,用你们的话说,用了你们府里的银钱,我欠的十万两白银也已经给了你们了,那账册子还在我的手里,这也就是至亲骨肉的价钱了。至于其他的,人在做天在看罢了,追究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万岁可怜我孤苦无依,怜惜老臣之女,还林家一个清白也好。免得让别人说林家女儿要贾家抚养。我只有感激的,哪能说个不字呢?”黛玉说到这里,也有点伤心,禁不住洒下几滴清泪。贾母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
北静王妃笑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又勾起了妹妹的伤心事。妹妹,放心,一切自有公道的。”说到这里看了贾母一眼,回头看看身后站着的探春,又看看贾母焦急焦虑的样子,心思暗动。叫了声:“老太君。”贾母急忙躬身道:“王妃……”
北静王妃劝了黛玉,喊了一声贾老太君,又回头看看探春,道:“探宫人,你就扶你那祖母过那边去,也说些体己话吧,现在不用你在这里立规矩了。”探春躬身答应,给北静王妃施了礼,扶着贾母一边说话。
探春问了问宝玉的事情,贾母也都一一作答。看看没有人注意她们祖孙两个,探春低声对贾母道:“老祖宗,我的月信迟了十多日了,您看?”一听这话,贾母大喜,低声道:“莫不是有喜了,这可太好了,凡事你可要小心些,先不要让王妃知道,什么时候让太妃直接知道才是。当日也说清楚明白了,只要你生下世子,就将你的分位提上来,就是先做个庶妃也是好的,到时候在慢慢得了太妃和王爷的欢喜,得了侧妃之封也是你的造化了。”
探春点点头,道:“孙女儿也是盼着呢,现在王妃只是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孙女儿若是得了庶妃之位,还怕不升上去吗?”贾母点点头,道:“这事也是急不得的,要知道北静王妃可是南安郡王的侄女儿,也是我们得罪不起的,更何况王妃还有一子一女,哪里能说被贬就被贬,除非……你一切还要小心些的。”探春点头称是,嘟囔道:“难不成我就是一个妾室的命,我倒是不相信,不相信和那姨娘一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