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梦中梦之瑕不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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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只见一个下人过来道:“少王爷,礼部侍郎刘大人,兵部冯大人,还有几家大人知道少王爷和少王妃在这里祭拜林大人,林夫人,特意派人前来拜祭。”说着送上来禀帖。晟灏看了看,递给黛玉。黛玉看了道:“就说此乃私事,不敢劳动,祭品无不收之礼,收下祭品,厚赏来人。”那家人答应着下去。黛玉站起来道:“嬷嬷,紫鹃雪雁,我们回去吧。”

因这边松林另有出口,倒也不用和那方丈告辞。晟灏安排人写下一千两银子的布施,也就陪着黛玉往外走去。

春天的景色让人格外的赏心悦目。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游春的人。一般的家庭规矩再大,在寒食节这天,也会让女孩子们出来踏春,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更有那些贫苦人家的女孩,一年四季勤苦劳作,到了这一天,家里的长辈也能给女孩子们放上一天假,让她们出来松散松散。也不乏年轻的小夫妻成双成对的出来游玩。是以今日的郊外倒是热闹不少。

黛玉本来马上回去的,还是玉晟灏说道:“难得出来一趟,看看野景也是好的。我知道你在荣国府里,一年也不能出来一趟,那大观园中虽然景致优美,这自然中的美尤其是那些刻意而成的美丽能比得了的。走吧,我们往那边看看,你看那边几个女孩子,她们可不单纯是玩闹,她们正在那里挖野菜呢,你何不去看看?”

黛玉犹豫了一下,到底也是喜爱这自然的景色,就扶着紫鹃的手,慢慢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观赏着这一树那一兜的梨树樱花。当她们来到小山坡上,看到几个女孩子正在那里挖野菜。黛玉觉得奇怪,问道:“你们挖这些做什么?”一个女孩道:“回去吃呀。让我娘那这些野菜洗干净了,放上些面,做些菜团子,很好吃的。”黛玉可不知道什么是菜团子。就问道:“那是什么?”一个小姑娘笑道:“一看姑娘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不知道我们这样人家的贫苦。姑娘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家,都是租财主家的地来种的,每年的收成除了交给主人家之外,剩下的也没有多少了,那一点粮食是不够一家人吃的,每天就挖些野菜凑合着吃就是了。”说着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来。

看到那黑乎乎的散发着怪味的东西,黛玉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竟是干呕了起来。晟灏急忙扶住黛玉,慢慢的走到一边。黛玉呕了半天,终于把早晨吃的百合粥吐了出来,胃里才算舒服了。这时的黛玉脸上一行是汗一行是泪,面色涨红,竟是喘个不停。晟灏轻轻地拍着黛玉的背,自责的道:“都是我不好,不该领你到这里看她们的。”黛玉喘息一阵,道:“这又岂能怪得了你,是我自己不中用罢了。”

晟灏道:“我看你也累了,那边山坡上有个亭子,我们去那里坐坐如何?”黛玉点点头。就由紫鹃雪雁扶着往亭子走去。晟灏苦笑一下,走在黛玉的身边。来到亭子里,紫鹃把一个棉垫铺在石凳上,黛玉坐下,看着远处一条小河。倒也没有什么话说。晟灏也有些尴尬,看着远处近处的游人,心中怅然。半晌才道:“林姑娘,你真的决意要走?”黛玉点点头。晟灏又问道:“是晟灏的轻薄还是晟灏的冲撞让姑娘执意离去?”

黛玉摇摇头,道:“都不是。这个婚姻不是我所要的。我自小孤苦无依,寄人篱下,被那些人利用,当做棋子,以换得更大的荣华富贵。我已经看透了富贵场中的无情无义,更何况我用死来拒绝这个婚姻,来拒绝这样的买卖,来拒绝自己成为棋子,却还是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更何况,你既然已经看轻于我,又何必再行辱我之事。我自知声名狼藉,必被他人看轻,所以以死明志,以清我名。现在虽然活了过来,却也是一口浊气,一副躯壳,勉强为生罢了。”

听了黛玉的话,晟灏也沉默了。虽然没有说话,却深深感叹于黛玉心底的悲哀,心疼黛玉内心的绝望,也后悔自己的莽撞无知不体谅人。自己妄为江湖中人,妄为一帮之主,竟是那样的沉不住气,胡说八道的,让她伤口撒盐雪上加霜,怪不得她一心要离开自己离开王府离开京城。母妃让她诈死出府,隐姓埋名。自己又说出她为嫡妃,自己不再娶王妃的话,以为自己算是付出很多了,没想到,和对她的伤害来说,竟是微不足道了。本以为那样她会感动,没想到的是她竟是完全的绝望,对亲情对感情,对家庭的绝望。唉,事到如今,自己又该如何挽回这一切呢?

这里黛玉晟灏各自想自己的心事,一时之间倒是都不说话了。紫鹃雪雁和那些下人们更是站在一边,什么都不敢说。晟灏正要吩咐回府,只听亭子外面的下人喝道:“什么人竟是没有规矩的乱闯?”晟灏黛玉还有紫鹃雪雁都往亭子外看去。只见那边正走来几个女子,黛玉已经认出来了,走过来的竟是宝钗探春,还有袭人莺儿侍书等人。

宝钗探春正往亭子这边走,也是没有看清亭子里呆着的是什么人,听到呵斥声的时候,才抬起头来,还没等宝钗说话,袭人也是没有看清楚亭子里面的人,遂说道:“这亭子又不是你家主人的东西,哪个人都是可以进去坐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奴才,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可告诉你,这是荣国府的宝二奶奶,那个是荣国府的三姑娘,惊到了她们你可吃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