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黛玉的话,王嬷嬷更是不放心,看黛玉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实在是不放心,道:“姑娘,不管怎么样,姑娘都不能扔下我们这些人,姑娘也不能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有养好了身体,好好的对待自己,过得幸福快乐才能对得起老爷太太。”听了奶娘的话,黛玉悲从中来,不过还是忍住了要滑落的泪。道:“嬷嬷,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无论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要拦着,只要把我干干净净的带出贾府,就是你们还我带你们的情意了。”
听黛玉说出决绝的话,王嬷嬷更是担心,道:“姑娘,现在也不用想那些事情,事情也不一定就到那么不可收拾的地步。对了姑娘,我那个儿子已经把店开起来了,我们竟捡了个大便宜呢。”听到王嬷嬷的话,黛玉也知道嬷嬷是在转移话题,问道:“什么大便宜?”王嬷嬷笑道:“我的儿子去找的临街的店铺,正好有一个绸缎庄要出手,那老板祖籍江西,家里来报丧,说是他父亲病故,匆忙之间低价就盘给了我们,一共才要一万七千两银子,而且绸缎庄旁边还有一个绣坊,也有二十几个绣娘呢,规模也不少,都是那个老板的,那老板问我那儿子要不要,我儿子想了想也就答应了,那老板也只要了九千两银子,现在姑娘可是有一个绸缎庄一个绣坊了。听内行人说了,如果正常的价格,没有六七万两银子是下不来的。尤其是那些伙计,都是好的,那个绸缎庄的二掌柜,那绣坊的二当家的都是什么……什么……个……个……个什么来,我那儿子说的绕舌头。”黛玉笑道:“个中翘楚!”王嬷嬷笑道:“对对,就是姑娘说的这个个、个中什么楚……我儿子说都是好的,而且还很忠心。我儿子说,想请姑娘见见他们。”
黛玉笑道:“我就不用看了,既然奶哥哥说他们好,想来他们也是好的。你告诉奶哥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两个二掌柜的,店里的人原来做什么事情现在还做什么事情,如果需要添人减人,就请那两位二掌柜的做主,辞人也是如此,店里的规矩不变,需要什么改变,也要听听店里人的意思,毕竟她们都做了很长时间,把店当成自己家。我们待人家也要格外的宽厚些,若是犯了错也是不能轻饶的,任是谁讲情都是不准的,谁若是做得好,年底还有奖励的。”王嬷嬷急忙答应。王嬷嬷又道:“刚刚听紫鹃说,老太太有心让姑娘管府里的事务,这又是为什么?若是论姑娘的才干,理这个家也是轻而易举的。”黛玉冷冷一笑道:“不过是老太太的心想罢了,那大奶奶是太太的儿媳妇,三姑娘名义上也是太太的女儿,宝姑娘是未来的宝二奶奶,也是二太太的外甥女,她们管了事情,老太太可是更加的掌控不了了,现在府里算来,只有我算是和老太太最近的了,毕竟儿子总是要向自己的母亲的,在大事情上宝玉也是和太太一条心的,也不敢违背了太太,老太太让我出头,也不过是把我当成棋子罢了,我哪有那么傻,去到那个火炉上被烘烤,是以我推的干干净净了。”
王嬷嬷点头,道:“姑娘现在懂事多了,也能干多了。不再像以前拿着那宝二爷为重了,每每的为那宝二爷落泪,这点倒是好的。姑娘现在说话做事也硬气不少,不像以前他们说什么姑娘应什么了。”黛玉脸一红,看着帐子上的彩色流云,道:“那日风姐姐劝我的话,我现在还记忆如新,凤姐姐也是个明白人,也吃了多少的苦头,知道婆媳不和,受罪的总是媳妇,那宝玉又是个没有担当的,还有一个孝字压在头顶上,他能做些什么,又能护住了谁,再者戏上看的也是不少的,我何必再为戏文添上一抹悲凉,徒惹别人的眼泪。”
王嬷嬷点头。黛玉又道:“从我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二太太对我不顺眼,只是那时碍于爹爹,倒也不能过分,言语中还是客气成分居多。等到爹爹走了,我成了孤女,那元妃又升了份位,二太太府里的地位也高了很多,老太太也不好过于的驳了她的面子。我们又一天一天的大了,宝玉又是个没有避忌的,每天围着我转,往潇湘馆里跑,二太太心中早有了儿媳妇的人选,想当然的就嫌弃了我,只能借着别的事情来敲打我,这些事情我有什么不明白,只是以前不愿意计较,也放不开那些小儿女情节,才有了以前的林林总总。”
这是雪雁捧过茶来,黛玉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以前总想着住在这里,不好弄得太僵,我比不得湘云,他有叔叔婶娘,到这里来只是亲戚住着,也比不了宝姑娘,她有母亲有哥哥,一家人说走就走,总想着自己乖巧些甚至于软弱些,天真些,现在看起来是不行的,也只好厉害起来了,否则,以后只能任他们为所欲为了。现在这样,也是告诉她们,我不是那种能被轻易地欺负的人,我自有我的骄傲。我们林家的女儿自是林家的风骨。”
王嬷嬷,紫鹃雪雁都点头称是,黛玉道:“让我真正警醒的是抄检大观园。为了一点点的小事,竟然抄起了家,而且不止抄了她们自己,竟然连潇湘馆都不放过。那个时侯你们的奴籍老太太早就给了我了,你们拿的也都是我们林家的月例银子,这些二太太是知道的。蘅芜苑的那些个小丫头媳妇婆子都是荣国府的人,确实没有去搜,显见的宝姑娘是太太的外甥女,是金贵的,也是告诉下人们,宝姑娘是尊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