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站起来,看着黛玉道:“姑娘,现在开始就听老奴的。”黛玉点头。王嬷嬷道:“姑娘跪下吧。”黛玉听话的跪在那里。这时候紫鹃递给黛玉一炷香,黛玉磕个头,拜了三拜,雪雁接过香,放入香炉中。王嬷嬷道:“一拜父母养育恩,青丝缕缕父母情。平平安安身康健,快快乐乐长成人。”唱着拿过杨木梳子给黛玉梳头,轻轻的把头发挽成一个兰花髻。用一根杨木簪子把头发别起来。黛玉站起来。春纤早拿过来一件青色粗布衣裙,给黛玉穿上。
看着黛玉天然去雕饰的模样,王嬷嬷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的姑娘就是好,不论穿什么戴什么都是那么的合适。看黛玉转了两圈。王嬷嬷又让黛玉跪下,给老爷夫人磕头,拜了三拜。王嬷嬷道:“二拜父母教养恩,青丝郁郁似芳菲。选得才郎夫妻顺,百年好合称心田。”唱着,摘下了杨木簪子,打开发髻,用银梳子给黛玉梳成了一个梅花髻,别上了一枚银簪子。黛玉站起来。想着该换衣裳了。果然雪雁拿来了一袭上用绿缎的衣裙,黛玉穿上它。转转身,觉得这身衣裙做得更加的合适。
王嬷嬷笑笑,这样的姑娘,宛如翠竹,亭亭玉立。黛玉又跪在那里,磕头拜了父母的灵位。王嬷嬷拿去银簪,打开发髻。拿起一柄玉梳子,轻轻地给黛玉梳头,边梳边低声唱:“三拜父母恩义广,青丝绵绵福寿长,万事如意终身事,平安快乐不羡仙。”唱着给黛玉梳了一个宝莲如意髻,别上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紫玉簪子。黛玉站了起来。紫鹃捧着一袭紫色衣裙给黛玉换上。王嬷嬷看黛玉疑惑的样子,也不解释什么。道:“姑娘,给老爷夫人磕三个头,拜上九拜。”黛玉一一听从。
黛玉拜罢,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王嬷嬷亲自扶起黛玉,道:“姑娘,今天可是哭不得,一来是姑娘的十五岁生日,从今天起,姑娘就是个大姑娘了,是个喜事。不能哭。再者今天是宝二爷和宝姑娘成亲的日子,姑娘若是红肿着眼睛,岂不是给那些小人添话头,姑娘快不能哭了,今天是姑娘喜庆的日子,姑娘要开开心心的,老爷夫人才能够放心。”听了王嬷嬷的话,黛玉点点头。一时间供桌撤下,黛玉又重新净了面,坐在梳妆台前,王嬷嬷又捧过来一个首饰盒,道:“姑娘,这些都是太太当日最喜欢的首饰,老爷临终的时候交给老奴的,说是等姑娘及笄的时候再给姑娘。”
黛玉点点头,接过首饰匣。打开来,里面珠光宝气,璀璨晶莹。每件首饰都是精巧别致,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件的。每一件拿出去卖了,都够一个人家几年的吃喝穿用。这一匣子首饰,可以算是无价了。
黛玉有些伤心,道:“这些都是娘亲的东西,现在经都给了我,可惜我这个女儿不孝,把娘亲爹爹喜爱的东西都丢了那么多。”说着又伤心起来。王嬷嬷劝道:“姑娘快不要伤心,那些东西都是有标记的,也是老爷给姑娘留的嫁妆,而且大多是林家祖上得到的皇帝的赏赐,都是记录在档的,别人是赖不去,姑娘也知道,今天又这样小孩子气了。快不要这样了,让紫鹃给姑娘梳妆,大家要给姑娘拜寿呢。过一会还要到前面去呢。”
黛玉点头答应。紫鹃给黛玉梳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黛玉微微一笑,看着那枚紫玉簪子,道:“嬷嬷,这紫玉本就是稀少的,做一个戒子尚且难得,更何况这样一枚簪子,恐怕是有钱也没地方买去。”王嬷嬷笑道:“姑娘,这枚簪子是个可遇不可求的物件,还是当年老爷看夫人喜欢这一套紫玉首饰,用了一所三进的宅子换的,姑娘,最可贵的是这紫玉首饰是一套,您看,首饰盒中那枚紫玉雪莲,两朵鬓花,还有一枚手镯。今天姑娘就戴这些吧。”
随着王嬷嬷的话音,紫鹃雪雁给黛玉一一的戴上。一切都做完了,黛玉站起来,轻轻的一个转身。只听扑通一声。春纤和一个小丫头一起跌倒在地。倒吓了黛玉一跳。王嬷嬷喝道:“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是不是姑娘平日里太放纵你们了。”春纤和那小丫头急忙爬起来,春纤道:“王奶奶。您可不要生气,我们是从来没有见过姑娘这样的漂亮,一时之间看呆了,才摔跟头的。王奶奶可不能罚我们。”
听了春纤的话,大家都笑了。春纤又道:“姑娘今天像仙子一样,晃得春纤睁不开眼睛。”王嬷嬷笑道:“好了,不要胡说了,快给姑娘拜寿,然后让姑娘简单用些寿面,也该过那边去了。”一时之间潇湘馆大大小小的丫鬟媳妇婆子,都给黛玉磕头拜寿。黛玉端庄的坐在那里,接受大家的祝贺。不只是这样,人们还有自己的小礼物,也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些小玩意。
黛玉都让紫鹃收下了。又给大家发了很多的赏钱。这时候王嬷嬷道:“姑娘,前儿晚上我那儿子给我一个小盒子,说是给姑娘的生日礼物。”黛玉笑道:“奶哥哥又给我弄来什么好玩的了。”王嬷嬷笑道:“我那儿子说这不是玩的东西,是绸缎庄和绣坊的掌柜们给姑娘的礼物,姑娘看看就知道了。只是这件事情没和姑娘说,请姑娘不要生气。”黛玉笑道:“奶哥哥做什么都是该的,我说过外面的事情一切由奶哥哥和两位掌柜的做主拿主意就是了。”
说着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契约。黛玉打开来一看,竟是一个珠宝店的契约。黛玉不解的看着王嬷嬷。王嬷嬷笑道:“也是我那儿子和两个掌柜商量的,看这珠宝铺子生意很好又便宜些,索性就用六万两银子盘了下来,说是给姑娘的及笄做个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