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这些闲话最好的地方就是酒肆茶楼,大家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一边喝酒,一边说这些大户人家传出来的闲话。就在京城中最热闹的天元酒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个人静静的站着,一身的白衣显得他玉树临风,帅气逼人,英气逼人。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眼光。那男人眼睛看着外面,耳朵却听着人们杂七杂八的议论。议论的话题不外乎是那荣国府的外孙女,那个林姑娘。
天近中午,喝酒吃茶吃饭的人逐渐多起来,不过这二楼倒是清静得很,虽然没有几张空桌子了,人们到也是安安静静的吃饭喝酒,议论声也比楼下小得多。那个白衣男子看了看窗外,坐下喝着小二送过来的茶,不过看另一副茶具,他应该是在等什么人。这时只听另一桌的一个秀才样的人道:“这荣国府也算是金堂玉马,公侯之府,也算是诗书大家,怎么竟出了这样的笑话,一个女孩子竟然聘了三家,真真让人家笑话。莫不是没有一点家教不成。”
旁边一个人道:“话倒不要说得那么难听,那女孩子寄人篱下,孤苦伶仃的,想也是迫于无奈。只是那传出来的诗文就能看出来是个冰雪聪明一身傲骨的女孩子,不管怎样,诗为心声再骗不了人的。我看这位姑娘提的条件,分明是办不到的,焉知不是退兵之计呢?”又一个说道:“就是退兵之计也犯不上用女子的名节呀。即使这次亲事不成,那还有哪个男子愿意娶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呢,她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
“唉,那官宦人家的事情我们是看不透的,也不知道那女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世,这荣国府也是,自家的外甥女竟然这样的糟蹋,可见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衣冠禽受罢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这时候一个中年人上了楼来,径直走到那白衣男子的身边。躬身一礼。白衣男子道:“坐下说话!”那中年男子坐下,喝了一口茶,道:“公子,那女子的事情打听明白了,以属下来看,恐怕要出事情。”
白衣男子看了看中年男人,道:“黄堂主,不要啰嗦,只要把事情告诉我就是了。”黄堂主肃然道:“公子,那位林姑娘是贾政的外甥女,现在贾府老太君的嫡亲外孙女,她的父亲乃是当年探花,巡演御史,病殁于任上。林家子孙单薄,没什么太近的族人,最近的也是出了五服的,是以就把这林姑娘寄养在舅舅家。”
听了这话,那白衣男子道:“说起来这林姑娘也是朝廷二品大员的女儿,那忠顺王北静王怎么敢纳她为妾,还弄得这样大张旗鼓的。”黄堂主道:“想是贾家人没有说实话。那贾宝玉把林姑娘的诗文传出来了,倒是风流别致,飘洒俊逸,我想,那两个王爷也是不知道那林姑娘的身份。”白衣男子点点头,道:“那有资格娶这位林姑娘的也就是那西宁王府的二世子了。”白衣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个别。黄堂主口唇含笑,道:“看来也是。不过那世子却是痴傻之人,倒是可怜那位林姑娘。不过我看也未必。”白衣男子看着黄堂主。
黄堂主道:“属下听说忠顺王请了皇上的圣旨赐婚,又拿了三十万两的聘礼;北静王请了太后赐婚,也拿了三十万两白银做聘礼。”听到这,白衣男子皱眉道:“除非那女子不知国家律法,不然这两位王爷的脸可就丢大了,那皇上太后也会无颜于文武百官。现在看起来这林姑娘不是万分的聪明就是有高人点拨。”
黄堂主看了看白衣男子,犹豫一会道:“那西宁王府请来的虽没有圣人的旨意,却是有那一百五十万两白银的聘礼。”听到这里,白衣男子脸色更加的难看,道:“岂有此理,这西宁王妃添什么乱。”听到自己的主子这样说话,黄堂主可是不敢多说话。半天,那白衣男子道:“往下说呀。”
黄堂主道:“属下听说西宁王妃担心自己的……儿子出笑话,已经决定让西宁郡主女扮男装前去,想来那西宁王妃是势在必得了。”黄堂主以为自己这样说,白衣男子会大发雷霆,没想到那白衣男子竟是风轻云淡。过了一会道:“这位林姑娘可是不简单,若不是贪欲过甚,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要和那贾府同归于尽。如果那样也算是个厉害的,也不枉了那列侯之后,御史之女。”
说完站起身来,也不理黄堂主,竟然下楼,扬长而去。黄堂主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主子的背影,怎么?这就算完了。让自己费心的去打听一下,然后撂下这样一句话就完事了。自家的主子什么时候这样的八卦了,还是对待一个女子。唉,害的自己还以为主子动了心,自己不用再应付那些花花绿绿的江湖女子,这傲视天下的龙虎帮终于有了帮主夫人了呢,闹了归其,只是自己空欢喜一场。
想到这里黄堂主也有些垂头丧气,不过想了想,自家的这位帮主,可是没对哪个女子这样上心过,自己还是要小心些,再去收集一些这位林姑娘的资料,别到时候帮主心血来潮问起来,自己不知道,那不是等着挨骂吗。再说了,明天就是那位姑娘的大喜日子,西宁王世子也要在那天成亲,自己还是打发属下送些礼物才是……不管怎样,都算是喜事吧。
想到这里,黄堂主一笑,转身往天元酒楼的后堂走去。却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竟是笑容满面的。如果你仔细看看,会发现里面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好戏的内容。转眼三天过去了,今天就是黛玉出嫁的日子。且不说荣国府里有多热闹,就是荣国府的外面也热闹非凡,除了三套半副銮驾的执事,再就是看热闹的人了。百姓们都想看一看,这位风头浪尖的女子会上哪一乘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