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京城所有的名门闺秀一生也遥不可及的梦啊。”不知是谁幽幽的叹道。宝琴站在柳湘莲身边道:“花轿好大,好漂亮哦。”妙玉为想着望着远去的迎亲队伍微笑道:“普通人家迎亲花轿是四人抬得,豪门世家是八人的。郡主以上皇室女子是十六人的。林妹妹的花轿却是十八人的,寓意长长久久,能不大么?”宝琴笑道:“这就是嫁个王爷的好处啊。这样的排场那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柳湘莲微笑的望着她道:“你很在意?”宝琴甜甜的笑了,道:“不在意。”
这场婚礼足够京城的闺秀们羡慕嫉妒一辈子那么就。远远的,只能看见那漫天花雨,百花环绕明黄纱帘中绰绰约约的倩影。马背上的北静王爷却是宛如天神般俊美,不是望向花轿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人沉醉。
还有那难以计数的嫁妆,似乎比前些日子源源不断送入公主府的聘礼还要客观,长长地队伍根本看不到头,有人说,也许迎亲的花轿已经回了北静王府,嫁妆的尾部还没有过公主府。但只是皇室陪嫁公主的嫁妆就有:云纹金如意一对,玉如意两对,金丝鸳鸯一对,合欢鸳鸯镯一对,并蒂金莲盆景一盆,送子碧玉观音,白玉观音各一。各色极品珍珠一斛,极品夜明珠二十颗。上等血珊瑚树两株。上用绛色珠光云锦十匹,七色烟雨云罗轻纱各一匹,外邦进贡的出云纱,月罗纱各一匹。其他上等各色绫罗绸缎各百匹。珍珠流云账一套,碎寒香、辟邪香、瑞麟香、金凤香、龙脑香、辟尘香等各若干。另有良马百匹,牛羊千头,米粮数千石,金银各万两等等自然早一步送去了。
而林家的嫁妆却不为人知,只有林家和北静王府的人和若干亲信知道。那更是价值连城,林如海和贾敏根本恨不得直接将林家交给北静王府,反正林家这一代家主就是黛玉。不过水溶坚持不肯,并且承诺将来与黛玉所生子嗣中有一个姓林来继承林家的一切。
花轿绕过了整个京城最后才回到北静王府。北静王府早已是宾客满门,水湛携着皇后也到了。水溶下了马,上前掀开纱帘将黛玉抱了下来。并没有一般的习俗什么踢轿门立威之类的事情,水溶对着黛玉微笑,牵起她的手从王府正门而入。大厅里高朋满座。水湛和皇后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北太王和太王妃各坐一边,其下全是来贺的王公贵族和朝中大臣,王妃诰命。贾母携着王夫人邢夫人,坐在靠后面的位子,所以新人一进门就看到了。
满堂一片赞叹声起一对新人相依而立,红衣如火衬得北静王英姿勃发,也衬得黛玉贵气逼人。黛玉并没有如寻常新娘穿戴着凤冠霞帔,雍容端庄。却只是贾敏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一袭红衣,绣着浅浅的芙蓉花开。外面罩着红粉金丝薄纱,套上罩着红色头巾隐隐约约显出绝世容颜。真个珠联璧合,佳偶天成。
拜过帝后,再拜天地,后拜高堂,夫妻交拜,便当送入洞房。新婚夫妇坚持要去拜过依旧不能起身的老太妃。便由北太王夫妇陪着新人到了老太妃床前,老太妃一直都醒着,这几日宫中的几名太医和梅清远都留在北静王府。众人进来的时候,梅清远正在和老太妃说外面的情形。见到水溶忙道:“王爷和新王妃来拜见老太妃了。”
老太妃睁开眼睛,稍显浑浊的老眼透着喜悦,望着床前的一双璧人,伸出手,水溶二人连忙伸手握住,水溶道:“奶奶,溶儿带黛儿来给你磕头。”黛玉强压下伤心,与水溶一道恭恭敬敬的向老太妃磕了三个头,道:“奶奶,黛儿给你磕头。”老太妃开心地笑道:“好孩子,以后就是咱们水家的媳妇了。溶儿要好好好……照顾黛儿,知道吗?”水溶重重的点头,道:“孙儿知道。奶奶放心吧。”
大礼之后,自然少不了热热闹闹的喜宴了。水溶心情极好的向众人敬酒。北太王走过来低声道:“皇上和啸霖到后花园去了,你去看看。”水溶笑着点头。
水湛和慕啸霖不在王府的后花园,他们有志一同的丢下各自的皇后和王妃,爬上了王府最高的房顶上。一个坐在这边,一个坐在那边,望着底下的热闹繁华闷闷的喝酒。喝了半天,水湛无趣的看向慕啸霖道:喂,要不要过来聊聊?“喝酒如果怎么喝都喝不醉,那和起来还有什么意思?慕啸霖不怎么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皇帝不是应该走到哪里都带着一群看似威武实则废物的侍卫吗?他一个人爬到这上面来,侍卫藏到哪里?“
水湛毫不在乎的躺在屋顶上道:“你不会动手的,就算你想死了,你也不会在今天动手的。呵呵……我也一样,我再怎么看你不顺眼,也不会在今天动手对付你的。今天是黛儿的婚礼呢。喂,有没有酒扔过来一点。”水湛摇摇手中的空壶道。慕啸霖懒得看他,随手拿起一个酒坛子砸了过去,水湛也不在乎稳稳的接在手里,豪爽的拍开就往嘴里灌。知道觉得够了,才道:“既然咱么现在都提不起杀人的兴趣,不如就暂时先和好,你看好不好?”
慕啸霖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差别吗?”水湛顺着屋顶往他那边滚过去,道:“反正无聊嘛。一起聊聊天也好,至少没那么心酸。你说水溶那家伙是不是命太好了?”慕啸霖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水湛道:“从小到大我都被养在皇后娘娘宫里,见都没见过我母后。”慕啸霖道:“从小到大母妃根本就不理我。”水湛喝了口酒,愤愤然道:“那家伙在北静王府,在老太妃和王叔王婶跟前享受天伦之乐。好不容于长大了,父皇又天天避着我学习治国之道。”慕啸霖接口道:“母妃天天请了一大堆先生要我学习计谋手段。”水湛再道:“那家伙天天就会游山玩水。现在,那家伙去了黛儿1,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两人对视一眼,苦笑道:“我们在这里喝闷酒。”
沉默了许久,两人终于齐声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好想揍水溶一顿啊。”
“我倒不知道两位对我的怨怼有这么重啊。”水溶无声的出现在房顶上,皱着眉看着堆在一边的空酒瓶,很显然,如果再不将他们弄下去,不必等到他们你争我夺,明天早上京城的头条大事一定是当今皇上和西定王醉酒北静王府,双双跌下屋顶,摔得生活不能自理。
两人无声的望着那个怎么看怎么欠揍的红衣人,从来没有试过如此团结的两个人,同时发难向水溶攻去。水溶正在思索该怎么讲他们弄下屋顶,见到如此,立刻飞身下去,三个人影打成了一团。
“该死的,我今天成亲你敢打我脸。”醉酒的人打起架来是没什么章法的,水溶被左右夹击,一不小心脸上中了一拳。水湛笑道:“就是要把你打成猪头,让黛儿嫌弃你。”慕啸霖显然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下手专往水溶脸上招呼。水溶低咒一声,闪得更快。趁机一拳揍回水湛脸上。毕竟水溶平常深藏不漏,武功去要不他们高出不少,费了一阵功夫终于摆平了脸两个人。
三个人在王府后花园的草地上躺下来,慕啸霖威胁道:“水溶,好好待颦儿,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水溶眯了下眼,忍住再踹他一脚的欲望,笑道:“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来说。黛儿是我的妻子,从今天起将脑子里不该的念头统统给我收起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水湛愤然道:“你就是运气比我们好,早遇到了黛儿,还从小就巴着她不放,卑鄙!”水溶嗤笑道:“我卑鄙又如何?你咬我?”
随手摸了个东西砸过去,道:“去死!”
“该死的!你干什么?”慕啸霖暴跳如雷,水湛丢的酒瓶砸到他了。慕啸霖扑过去对着水湛就是一阵猛打,水湛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脚踹开慕啸霖扑了过去,于是,一个天朝皇帝,一个西定王爷又打起来了。不是用武功打,纯粹就是打架。水溶在一边看得直摇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打累了,同时道:“水溶,你去死!”便累的昏睡了过去。水溶失笑,原来这两各人都把对方当成了他,看他们打得那么惨烈,看来对他的怨恨当真是重的很呢。只可惜,黛儿只有一个,只好委屈他们了。水溶心情愉快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了,地上只留下两名伤心失意的醉酒男子。
北太王见水溶一身狼狈的走进来,愣了愣才道:“怎么回事?”水溶无所谓的摇摇头道:“没什么,跟人打了一架。”北太王道:“皇上和啸霖呢?”水溶笑道:“父王放心吧,他们今晚都没空搞什么事情。父王要是不放心就拍几个人去后花园将他们拧出来吧。”说完也不管北太王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往新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