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婆媳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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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柳芊芊越是这样羞色难当,也就越激起林晨飞对她的渴望与爱。曾有位叫苏青的女作家是这样说的:美人睡在红绡帐里,只露玉臂半条,青丝一绺也是动人的,若是叫太太裸体站在五百支光的电灯下看半个钟头,一夜的春梦便做不成了……单纯的柳芊芊肯定不懂得这番话的奥妙所在,可她天生如此娇羞可人,天性使然,让林晨飞对她是,恨不得日夜将其搂在怀里!

自从五年前第一次在同事的家中遇到了还刚是医大一年级的柳芊芊后,这个毕业于名牌大学,供职在有名的跨国公司的林晨飞,多年来沉睡着的恋爱细胞突然苏醒了,在别人眼中老成本份的他,对同事的这个宝贝妹妹竟然展开了长达五年花样百出的追求,锲而不舍,终于攻克了这座有些难度的堡垒……想起这五年来所历经的曲折,林晨飞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不觉地笑了。

“大色郎,你傻笑什么呀?”柳芊芊吹着莹白的浴泡,笑着问。

“笑我的心里美得直冒泡啊。”林晨飞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脸的幸福。

“美什么?臭美!”柳芊芊将一片花瓣弹向林晨飞。

林晨飞俯下身子,吻了吻柳芊芊光裸的额头,笑道:“美我林晨飞终于抱得美人归啊。”

柳芊芊耸了耸小鼻子,哼了一声,花眼柳眉地躲到水下了。

“好了小老婆,快起来吧,水要凉了,好吗?”林晨飞伸手试了试水温。

柳芊芊耍赖,不肯。

林晨飞只得再往浴缸里加热水。

柳芊芊在浴泡下快速地搓了搓身子,伸长天鹅般的玉颈,说:“老公,把香水拿进来。”

林晨飞从浴缸旁拿起一瓶英国制造的法兰蒂香水。

“不是这个啦,那只黄色瓶子,嫂嫂送给我的那瓶,在梳妆台上。”

林晨飞“哦”了一声,走出浴室。

林晨飞高大的身影刚消失在浴室门口,柳芊芊一下从水里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抹干了身子,穿上浴衣,边系带边喊:“老公,不用拿啦。”

那瓶香味很淡雅的巴西香水其实就在外面的洗漱台上,林晨飞两手空空地进来,看到柳芊芊已笑嘻嘻地穿着浴袍站在防滑的花毯上,林晨飞这才恍然大悟,他上前一把抱起柳芊芊:“好啊,小老婆玩起了调夫离山计。”

柳芊芊得意地笑着,反身搂着林晨飞的脖子。趿着绣花软拖鞋的小脚,踢达踢达的,“离山计,哪来的山呀?”

“你不知道?这山就在小老婆你的身上啊,高耸入-”入字后面的字还未说出来,只听得林晨飞“啊”地一声,前脚迈进了卧室,后脚还停留在浴室内。

柳芊芊明显地感到搂抱自已的手,一下子无力了,“大坏蛋,抱紧呀。”嚷着。

林晨飞此刻是抱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窘迫万分地以僵硬的姿式站在原地。“妈……我们……”

柳芊芊闻声抬起头,却见婆婆站在半掩的卧室门口,淡紫色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愠怒的纹路特别明显……“妈妈,你站在那里做什么,看我们洗澡吗?”

柳芊芊觉得婆婆这是在公然挑衅,明明跟她说过,不要随意闯进来。

柳芊芊的两条玉臂越发成了缠树的藤,紧紧地缠着林晨飞的脖子,且越缠越紧。两只大眼,笑嘻嘻地看着婆婆。心想,你不是想看吗?好,那就让你看个够!

林母冷冷地看了一眼柳芊芊,对林晨飞说:“你出来一下,妈有话说。”

说完,“砰”地关上门。

门剧烈的撞击,震得墙上的婚纱照在微微地颤抖。

林晨飞将柳芊芊放在床上,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再将芭比娃娃塞到她的怀里,有些无措地说:“小老婆先自已玩会,老公去去就来好吗?”

柳芊芊望着不住地挠头的林晨飞,又望了望卧室通往外面客厅的门,非常不悦:“你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了吗?她怎么老是喜欢窜到卧室里来?”

“嘿嘿,她老人家健忘,现在再出去跟妈说说。”林晨飞将卧室的灯调暗,只留下一盏床前灯迷蒙地亮着,洒下浅浅粉色的光环。

柳芊芊一边解开芭比娃娃的卷发,耷拉着眼皮,心里异常的不爽,不说话。

林晨飞知道柳芊芊又生气了。嗐,刚哄好,又出来这么一档子事,林晨飞有点应接不暇了。

林晨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神情有些局促,嘴里说了几句他自已都不明白的话。柳芊芊丝毫没反应,偏转着身子,手里忙活着芭比娃娃的长卷发,只是发型变来变去,一会儿梳成长长的辫子,一会儿盘成高高的云髻,没个消停。

“你还不出去?再不出去你妈又要进来喊你了。”柳芊芊拿波光流转的大眼白了他一下,继续忙她的工作。

林晨飞如聆圣旨,忙应了一下出去了。

林母盘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将两脚压在腿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的,整个客厅回荡着嗡嗡的噪音。

林晨飞走过去,拿起摇控器调小了音量,陪着笑脸问:“妈,有啥事?”

林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好半天,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嗯!”

林晨飞没有马上坐下去,而是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台湾青果,递到母亲的手里:“妈,这是台湾的水果,在咱们的老家好像没见过吧?”

林母一把夺过,然后放回到果盘里:“咱老家现在啥都有,”抬头看了看像座铁塔似地站在面前的儿子,沉着脸说:“怎么,连陪妈坐会的心思都没有了?”

“嘿嘿,妈说啥话呢。”林晨飞憨态可掬,在林母的身边坐下,掉头看了看紧闭的客房门,“妈,二姐睡下了?早了点吧。”

“不睡干啥?你们两口子躲在屋里打打闹闹的,猫叫啥似的,让人听着成啥了?”林母望着对面门上的那篮吊兰,那一枝枝很惬意地垂挂下来的绿藤,在她的眼里,真像是柳芊芊缠绕在儿子身上的手脚,她有种想跑过去将绿藤扯断的冲动。

“妈,咋说得这么难听呢?”林晨飞尽管打小就听着母亲各色的话长大,可今天听去,感到特别的逆耳。

他能体谅母亲生活的不容易与艰辛。在林晨飞还不到一周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不在了。听村里的人说,林晨飞的父亲身子不太好,田里地里的事全是他母亲在操劳,后来,连这个歪歪扭扭的劳力都没有了,家里家外的一切都得母亲扛了起来。生活的艰难,精神的苦闷,让原先脾气很和顺的母亲变成了一个刺猥似的农村妇女。她为了一点的小事,可以站在别人家门前骂它个三天三夜,为了隔壁的羊不小心偷吃了两棵菜,她撸起衣袖便与身强力壮的汉子扭打成一团……在别人的眼里,在她自已的心里,母亲似乎忘了自已的性别。她只知道,自已是三个孩子的保护神与家里的顶梁柱。

从林晨飞记事起,他似乎就没看见过母亲的笑脸。成日里风风火火的,不管跟谁说话,好像都带着怒气,明明是一句很好听的话,一旦从母亲的嘴里出来,立马变了味,让人听了非常不舒服。母亲是那种,明明替人做了好事,但别人来感谢的时候,她会说:要你谢什么?我才不会那么傻,吃自已的饭替人家出力流汗!

特殊的生活经历,造成了母亲特殊的性格。别人看去,像个男人婆,强悍而有些不太讲理。而在子女们的眼里,母亲,她并不是慈爱的代名词,而是家中的霸王。她说一不二,事无巨细统要她老人家说了算。对她而言,没有她不懂的事,没有她过不去的坎!两个姐姐,大姐春莲,二姐秋荷,说缀学便缀学,说嫁人便得嫁人,人生的一辈子大事,母亲三言两语便全权决定打发了。

对林晨飞的婚事,母亲先是执意反对,理由是,城里的女孩娇气,不懂得侍候自已的男人和老人。谁知对母亲一向言听计从的林晨飞,竟然死活不答应和柳芊芊分手。

僵持间,母亲退后了一步,要求柳芊芊婚后便得立既怀孕生孩子,因为他们林家三代单传,人丁不旺。偏这个柔弱的柳芊芊,她,她竟然说她不生孩子!

这下,柳芊芊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母亲心急火燎谁也不打招呼地赶到了杭州,下了火车,亏她是怎么摸到了柳芊芊实习的单位。走进医院大门,却不知柳芊芊在哪个科室上班。母亲也不怯,扯起嗓子便在候诊大厅喊:柳芊芊,柳姑娘……正在急诊室忙着的柳芊芊,突然听到一个同事说候诊室有人找她,走出来一看,似曾相似,正待上前问问。母亲对着柳芊芊上下一通打量,又转到柳芊芊的背后,“啪”地打了一下柳芊芊被白大褂覆盖的臀部,不满地说:这种身板,不是宜儿相。说着,挟着包裹转身便走,弄得柳芊芊以为来了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