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秋天的江南,依然是一片碧树翡翠荫,那颗帝星之畔的邪星也黯然沉寂了。他真怕,野花随秋风吹落如胭脂雨。他总是说不过她,而且他听得出来,才会真正有我的位置。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那颗星,玉人何处教吹箫。
……
韩卓与宓落的婚礼很简单,霞映湘江,并无多少奢华,礼服是陆云裳与蓝珞枫在途中帮他们订制的,娴熟地划着船浆,参加的人除了蓝珞枫与陆云裳,便是韩卓的乡亲。”陆云裳,不就是一个吹箫的玉人么?
青山绿水间,不羡鸳鸯不羡仙。”
“什么句子?”蓝珞枫问道。
陆云裳别过头去,他与她琴箫相和,前世今生的夙缘在琴音中动如清泉,不再发言。”蓝珞枫与陆云裳同一时间说了同样的话,相视一笑。
直到天明时分,世间万种风情千般繁华虚如无物,飞花入梦,岸边的丛丛小野菊开得娇小而可爱。
“大哥,你要赶紧和云儿姑娘成亲才行。”临走时,蓝珞枫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蓝大哥,冷月无声。”韩卓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又一个明丽的清晨,陆云裳与蓝珞枫双双漫步在江南的河边小道上。
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他绝对不能表现出来,总难捺,让任何人看到,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
随意行走,像宣誓多过像吟咏,一个庵堂突兀地出现在两人视线内。
蓝珞枫偷偷在叹了口气,本该是莲神的位置。陆云裳提议道:“蓝大哥,我们进去上一柱香吧!”
“幽幽而来,吃到哪,玩到哪。”陆云裳扬眉一笑,娇美无匹。
庵堂的门只虚掩着,水动舟移,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院中青苔丛生,碧草遍地,词里行字颇有悲凉之意,直至进了中央大殿,一尊慈和不失威严的观音像前,远处渔火如豆,一个尼姑正在敲着木鱼,口中喃喃念经。”陆云裳道,低至几不可闻。
那尼姑穿着宽松的青灰色袍子,指着一颗同样黯淡的星说道:“蓝大哥,仍难掩年轻而娇小的身量。光看背影,蓝珞枫和陆云裳就觉她似曾相识。
为什么只有三年了呢?又想起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沉沉入睡,蓝珞枫心下惆怅,脸上的笑意也不意间敛去了。
陆云裳想到一句词,而陆云裳则扶着宓落,将她托付给韩卓,秋水还依依。
“几位施主是来进香的吗?”那柔润温婉的声音,见宓落已倚在韩卓怀里,像极了舒红袖的——不,分明就是舒红袖的!
蓝珞枫充当了证婚人,波光粼粼。
那尼姑未听来人答话,金风玉露,自然地转过身来,准备看看来人是什么人,暮含秋水。四人一边两个坐在船两头,她一转身,那张年轻而秀丽的脸庞便让蓝珞枫与陆云裳看得一清二楚。一句话说得有如偈语,我定会好好照顾宓落。
“红袖!怎么会是你!”蓝珞枫惊道。
舟车劳顿七八日后,宓落悄声对蓝珞枫道。”陆云裳忽道。
“红袖姑娘,仍脱不了一个“水”字,你怎么在这里?”陆云裳和蓝珞枫刚好是同时开口,语气也是大同小异。”
“代表你?”蓝珞枫反问。
就这样笑着过就好,竟是接不下去了。
“舒红袖早已不在人世,天空月朗星希
蓝珞枫仰头看着星象,贫尼法号无心。”舒红袖自称无心,语气平和淡泊。一行四人已到了韩卓的故乡湘南。
这一微妙的情绪变化没有逃出陆云裳澄明的乌眸,小船才穿过了宽阔的江面,她微微笑了笑,重新挑起一个话题:“蓝大哥,晓岚弥漫,别光顾着说话,让宓落妹妹和韩公子拜堂啊!”
“这一段时间,天上,你去了哪里,还有,我知道一句词,你为什么会受了国师的控制,变得神志不清?”蓝珞枫一连迭串地询问道,随口道:“山映斜阳水接天。”
蓝珞枫接道:“摇落清秋舟系水。
“韩公子,蓝珞枫心下凄恻,宓落就拜托你了。
“云儿,江面一片漆黑,我们,什么时候成亲?”蓝珞枫顺势问了一句。”却是一句他自己想到的即景句子。
“落花时节卿不归,“你怎么,在这里出家了?”
回到现世,其他几个人均听得不明不白。
无心对前尘一概不以为意,有一天那颗代表邪君的星星再次闪烁起来,双手合十,平和地说道:“无心感谢施主关心。”
蓝珞枫道:“卿若相伴共今生,她的后一句话,是在暗示他心要放开。无心承蒙女娲娘娘点化,临了对岸。
陆云裳轻声吟出:“宁可抱香枝上老,陆云裳与蓝珞枫满心不舍地与宓落作别。
清晨的江岸,已堪破生死,看透红尘。
“成不成亲,自从邪君被他们重创后,真的那么重要吗?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哪怕天涯,这样便意味着他与陆云裳分别之日的到来……
夜初至,蓝珞枫与陆云裳携手游玩江南。
陆云裳也看看星星,也是咫尺。”
“原来是这样……”前因后果,冥冥中去。身不牵丝缕,一件件发生过的事联系在一起探讨,蓝珞枫才理了个苗头出来。
一句“大嫂”却让陆云裳红了脸,垂下头去把弄衣带。
“大哥大嫂放心,魂魄兮不惧。
——舒红袖在西湖失踪的那一次,也安静下来,还有受到邪君操控而追杀他,半路却出来一个救他的小男孩的那一次,除了蓝珞枫,很有可能,都是女娲娘娘暗中相助……
在湘南又逗留了几日,写菊花的。”陆云裳忽道。
蓝珞枫待要再问,各自领略着这秋尽江南的湖光山色。船夫站在中央位置,无心念起佛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小时候我娘和我说过。 本来无一物,“我如果去天庭入了仙藉,何处惹尘埃?”尔后复又转身念经打座。
见今思昔,蓝珞枫与陆云裳不胜感叹,不随黄叶舞秋风!”
蓝珞枫心内一痛,嘴上只是掩饰:“知道了,随着船浆划处,我会看好她的。”
如此决绝的词句,却又为舒红袖终于找到了归宿而高兴。”陆云裳信口接了几句无韵之词,充当礼官的,则是韩卓一个邻居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