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内有些潮湿,可能是与地面相隔太远,水分无法完全蒸发的缘故,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左右洞壁,生怕突然飞出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玩意。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才走了有三百米远,而这时一股淡淡的臭味从甬道内飘了过来。我捏着鼻子看了看刘祈,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并没有什么举动。我也不便说什么便捂着嘴巴打算进去,刘祈见我没有多余的手撑矿灯便将矿灯拿走,自己走在了前面。
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不知不觉我已经适应了那阵阵恶臭,眼前的刘祈随着矿灯的摇晃不断深入,突然不知怎么回事他停了下来,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立刻停止住脚步,可是刚才确实慢慢的停了下来。我有些不解的问他怎么不走了,刘祈挡着我的视线说前面没有路了,让我折回去。我心说怎么可能,想着就推开他朝前面看去,顿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前面一堆油光发亮的东西随意的堆积在甬道边上,在矿灯下闪着诡异的亮光,而刚才那股臭味就是从这堆东西上飘散过来的,乍一看就好像是无数野狗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有些地方已经烂的剩下骨头了。
我承认自己好奇心太强,但现在非常后悔刚才贱的要跑过去看,刘祈因为脸上的肉瘤影响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不断颤抖的脸部肌肉来看,他现在也承受不了那股味道了。
我又吐了一口,因为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吃东西,现在连胃液也吐了出来。等再次将鼻子捏住我问刘祈那是什么东西,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很平淡的说那是尸体。
我强忍着恶心又看了一眼,刚才之所以说那是一堆东西是因为没有看仔细,等现在一看这就是一具具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
无数的尸体乱七八糟的叠在一起,尸油已经完全流了出来,将这些尸体紧紧的包裹住,透过淡黄色的尸油可以看到这些尸体的衣着都是非常古老的,有的尸体并没有腐烂的迹象,手指呈爪状向前伸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而有的表情十分狰狞,好像是中了剧毒的死亡状态。
“这些都是当年修建陵墓的工匠!”刘祈在我身旁幽幽的说着。我侧目看向他,见他似乎已经麻木,我点了点头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对他说:“现在我们继续走吧!”
刘祈见我慢慢安静下来便跃过我朝里面走去,我捏着鼻子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临走的时候本来不想在看那些尸体,可是按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是不由自主的斜眼看了一下。
淡黄色的尸油一滴滴从最上面的那具尸体脸上滑落下来,我干呕一声忍住那种恶心的感觉,突然间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不是出于对尸体的恐惧,而是对尸体的熟悉。
刹那间,那布满尸油的脸在我脑中抽丝剥茧,去掉脸上的尸油之后我如遭雷击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这张脸我再熟悉过不了,脸上红白相间的肉瘤,裸露在外的牙齿,这竟是我身前刘祈的脸。
天呐!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二千年前为赵高修建陵墓的人最后惨死,现在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我的身前,这似乎有些太过玄乎了。我现在打死也不相信这是巧合这么简单,因为那脸上肉瘤和裸露在外的牙齿和刘祈的面目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是他的祖先?我摇头不敢肯定,排除这个可能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同样也是我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那就是刘祈已经死了,而站在我前面的是鬼!
我抬头看了一下,刘祈并没有发现我的惊恐,只是慢慢在前面探路。我此时不知道该不该和他再走下去,搞不好走到一半他突然回过头对我说:“其实我让你和我过来是想找替身的!”我用力拍了拍脑袋,不让自己去想这么恐怖的场面,联想起他以前有意无意中怪异的举动,我更加确信他有些不简单。
而以现在的环境来看,如果我将这件事摊开明显对我十分不利,恐怖片看到过有些人死了,但自己的灵魂依然不知道,所以依旧做着自己生前的事情,而哪一天谁要是告诉他他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人很可能承受不了打击而肆意杀人。
同样,也是因为这个顾忌我不敢对刘祈明言,他虽然吓唬我过,但是并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想到这里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跟着他继续走,只不过这次我有意识的和他拉开了距离,如果他突然发难于我,我也好做出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