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万余名农民军,除了后面一部人逃回城里后,其他的全摞倒在这里,满地都是痛苦呻吟的伤兵,杀俘的事,甘州军有严令,所以对这些放下武器的伤兵,莫海一个也没有伤害,而且自动后退三里,让城中的守军来救治这些伤兵。
张妙儿起先还以为是甘州军的阴谋,迟迟不敢派兵出来相救,后面在部将的再三要求下,才试探性地派出一支小分队,来救治伤兵,看到只有几二十人来相救,先前对甘州军怀有深仇大恨的伤兵,这下子将恨转移了很大一部分到张妙儿的身上,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扔下受伤的袍泽不顾,有时候为了抢救一具同袍兄弟的尸体,往往要多搭上几条命,张妙儿让他们当替死鬼,他们也没有太大的怨言,而现在这情景,让他们心寒!
武大定没逃兵那么幸运,倒在地上的他,正想溜走时,被莫海手下亲兵给逮住,押到了阵中,他很倔强,试探打伤亲兵逃走,惹得那些亲兵火起,找了个绳子,把他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嘴里也给塞了块破布。
亲兵把武大定押到了莫海跟前,看到他这副棕子的模样,莫海强忍住笑,亲自上前,给他松绑。
莫海边解边说:“对不住了,兄弟,手下人鲁莽,还请你多多包涵!”
武大定一肚子的火气,虽然莫海为他松了绑,可他还是很气愤:“少来这套,要杀要刮,爷爷我不怕!”说完倔着头,不理会莫海。
莫海也不生气,继续说道:“看来你的骨头还真硬,当年袁大督师是怎么死的,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你想尝尝吗?”
“你!”武大定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当年袁崇焕被千刀万刮,凌迟处死,那可是足足割了一千多刀才断的气。
莫海见他的脸色有变化,笑着说道:“如今你们的闯王已被朝庭所擒,张献忠李自成残部也都深陷我大明精兵的包围圈中,可以说迟早会被消失干净,你又何苦作这无谓的牺牲!”
武大定的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些,只是现在他还摸不定莫海的意思,也没有急于回答。
莫海看他表情,知道他已经被自已说动,于是继续劝道:“今日之战,明眼人都知道,张妙儿只不过把你们当作消耗我军火药的替死鬼,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们的死活,为这样的人卖命,你觉得会有好下场吗?”
武大定咬了咬牙:“他不仁,我不义,在下愿弃暗投明,只是昔日手上沾了不少官军的血,朝庭能饶过在下吗?”
等的就是他这个表态,莫海道:“你可以戴罪立功!”
武大定问:“如何立功?”
“张妙儿!”莫海。
武大定道:“在下愿将城中兵力布置情况全部告诉将军,并愿意领路攻城!”
莫海摇摇头:“这些事不劳兄弟你,自然有人去办,我想让你回去,潜伏在张妙儿身边,拉拢忠于你的部下,侍机而动,事成之后,我定会报你不死,而且还有荣华富贵!”
武大定忙感谢:“将军大恩,我武大定永世不忘,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在下定赴汤蹈火!”
莫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武大定好像又想到了一件事:“将军,如今我已经成俘虏,回去恐会引起张妙儿的怀疑!”
“这个无妨!”莫海附耳将自已的计划全部说给了他听,只见武大定不停地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放松……
张妙儿正在城中召集手下商议事情,真是没有想到,今日一战,就让他损失了几千人,还带给他几千的伤兵,这甘州军的战斗力也太强了,他感觉心中隐隐不安!
正当这些家伙乱轰轰地没商议出一个好办法时,门外有人来报,武大定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妙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是不是已经降了官军?可表面还他还是很热情出门相迎。
武大定一见到张妙儿,就跪在地上,痛哭请罪:“大帅,属下无能,损兵折将,请大帅惩罚!”
张妙儿一把扶起他,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兄弟,你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战场上的事就不要说了,不是你的错,是官军的火枪太厉害了!”
其他人也纷纷劝慰武大定,场面倒是有些感人。
张妙儿问:“兄弟,你是怎么从敌军手中逃出来的?”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