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突勒一死,侥幸存活的军士基本上都丢械投降,经过统计,此役呼突勒突围所率的六七千人马,战死三千多人,其他的全部不是受伤就是被俘,缴获战马六千多匹,自已损伤不过百余人,可谓大胜。
耶律齐被军士五花大绑押到朱文龙的跟前,让他跪下,他竟然硬着膝盖,任凭军士使劲往下按,都丝毫不能让他屈膝,姜玉伯示意军士下去,并不难为耶律齐。
还没等他开口,那耶律齐双目怒视姜玉伯和朱文龙,口出狂言:“明狗,要杀要剐悉听尊别,想让我耶律齐低头,那是做梦!”
边上的军士一听这厮辱骂将军,拔出武器准备砍了他,被姜玉伯拦住。
姜玉伯微笑着说道:“要死那还不是简单的事,可堂堂男子汉,壮志未酬就轻言生死,岂非太懦弱?”
耶律齐被说中心事,他干脆闭着眼,把头扭一边,不理会姜玉伯。
姜玉伯也不在乎他的无礼,接着说道:“要死,可以给你个痛快,不过有件事想证实下,只要你好生回答!”
耶律齐冷漠地说道:“请讲!”
姜玉伯:“呼突勒大军进山谷之前,可是你劝阻?在军中伏后,可又是你献计突围,而且还突袭白马牧场?”
耶律齐:“不错,确实是我所谋,只可惜天不助吾,才有今日之败,真是悔矣!”
“天不助尔?”姜玉伯冷笑道:“其实大败的原因你心里很清楚,呼突勒残暴不仁无情无义,致使军民离心,加上刚愎自用,不善纳你良言,才有今日之败,枉你身为耶律家的后人,跟着这样子的主子!”
这番话说得耶律齐抬不起头,只得说道:“但求速死!”
到这份上,朱文龙明白,姜玉伯看中的是耶律齐的人才,现在该他出场,于是拿刀上前,将他身上的绳子割掉,将他扶起,劝道:“先生乃大智之材,岂可为了呼突勒这不仁不义之徒殉葬,那不是辱没了先祖的名声,先祖虽不是我汉人,可他那无人能及的智慧,还是让我们这些后辈心生敬仰啊!若先生肯屈才让文龙有幸常伴左右聆听教诲那将非常荣幸,若先生执意要离去,我定备好钱粮良驹,送先生离去!就当文龙没此福气,结交先生!”
“这…….”耶律齐被朱文龙这番行为给感动,他立马心悦诚服跪下:“在下惭愧,悔与将军为敌,今日蒙将军看重,齐愿侍奉将军左右,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朱文龙赶紧将他扶起来,拉着他的手,高兴地说道:“今日得先生相助,真乃上天眷顾啊!”
“哈哈哈…….”在场的人都开怀地欢笑,相邀放寨内,大摆酒席,为耶律齐压惊接风。
大家刚入席不久,莫海的部队也赶了回来,山谷中的战果更是让人吃惊,生俘近八千余人,战马万余匹,不过山谷中一片人间炼狱,几千具人的尸体和几千马的尸体,被烈火焚烧在一起,根本分不清那里是人,那里是马,不过莫海没有把这事当场说出来,因为今是朱文龙大喜的日子!
晌午时分,杨昭武从土默特部赶了回来,看到他满脸红光的样子,大家知道,那边的事情已经办成了。
原来姜玉伯听呼于勒说土默特部内部空虚,就与朱文龙商议,让杨昭武和呼于勒一起,率三千骑兵,绕过青石谷,从远处的凉州沿茶马古道从背后进入土默特部,突击呼突勒的牙帐,利用呼于勒的身份,很快控制土默特各部。
杨昭武也不负所望,大军一路潜行,突入土默特境内,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直插牙帐,将呼突勒留守的官员全部抓获,零星的反抗都被杨昭武坚决□□,在砍了几百个脑袋后,那些呼突勒余党臣服的臣服,逃亡的逃亡,呼于勒也顺利地入让牙帐。
由于今天是三弟的大喜之日,他将部队交给金刀将陈忠卫统领,自已率几名亲兵,马不停蹄往白马牧场赶总算赶上报三弟的婚礼。
由于此时回肃州卫良时将过,于是将婚礼放在白马牧场举行,宽阔的牧场,天还没有黑,到处烧起了篝火,一只只鲜嫩的牛羊被宰杀,放在了火上烤,不一会儿,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就四处飘荡。
夜幕降临时,美丽的新娘子在伴娘的陪同下,缓缓走入主寨,按照汉人的习惯,朱文龙早将红红的新郎妆穿戴整齐,耐心的等待着新娘的到来,由于朱文龙父亲人早已不在,长兄若父,于是主堂的位置就由义兄杨昭武就坐,几番推辞之下,杨昭武只得就坐,在众人的祝福中,新人开始拜天地。
其实这个婚礼在外人看来有些不伦不类,汉式不像汉式,蒙式不像蒙式,可这并不影响二族人民欢悦的心情,男女老少除了站岗守卫的军士外,其他的都在草场上载歌载舞,优美的舞姿,欢快的歌声,充斥着牧场的每一个角落,连那些被俘的军士也被感染,忘却了现在的处境。
朱文龙也没有忘记那些被俘的军士,令手下给每人一碗马奶酒,一块烤肉,让这些军士感动不矣,心想这汉人将军还真是不错,比那个残暴的呼突勒要强多了,先前那些担心被杀的惊恐之情,此刻已消失于无。
杨昭武,姜玉伯等人,纷纷向新人敬酒,朱文龙也来者不拒,与大家痛饮,很快就被大家给灌得走起路来,头重脚轻东倒西歪,说话也说不清,乱七八糟闹出了少笑话,可把在场的将领给笑得不行,看他实在不行了的情况下,杨昭武等人才让他回洞房。
此时娜仁公主已经在房中等候多时,朱文龙一进屋,就赶紧关上了房门,人好像突然清醒了很多,走路都不歪斜,嘴角还露出一丝奸笑,原来他根本没有醉,前面的都是装的,他可不想在这新婚之夜,醉熏熏的睡过,这要是让杨昭武知道,还不冲起新房来闹。
他缓缓地揭开娜仁公主的红盖头,一个害羞娇滴滴的新娘子展现在面前,看得他如痴如醉,娜仁公主抬起头,双目深情地望着自已的夫君,二个人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伸出嘴唇吻了起来……….
屋里红烛在火红火红地燃烧,外面的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