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张献忠在半途劫杀朱文龙,一阵的窝火,若不是朱文龙一再叮嘱,不得私自追击,恨不得立刻提兵而去,军令如山,他明白其中的厉害,于是只得提兵直奔兰州城下。
杨昭武在城前列阵,五千精锐杀气腾腾,他提枪上前,指着城门大喊:“城上的人听着,快叫那贼子张献忠出来受死,否则我大军踏破兰州城!”
杜三躲在墙跺后面,喊道:“张献忠不在城中,你等速速离去,若再上前,休怪我箭下无情!”
“哈哈…….”杨昭武大笑:“你这缩头乌龟,还大言不惭,是个爷们就出来与我一战,别跟娘们一样,躲在墙后!”
这杜三也算是一个悍匪,能造反的肯定是个亡命之徒,听得杨昭武如此无礼,早已按捺不住,点齐人马,就杀出城来。
这杜三使的是一柄长臂刀,他二话不说,迎着杨昭武就砍了过去,来得正好,杨昭武等的就是这个时刻,手中的长枪一卷,杀了上去,二个人战在了一起。
杜三越战越心惊,这杨昭武手中的武艺可不是一般的强,每次刀枪相撞,他都觉得虎口阵麻,自恃勇武的他,心里却越来越发麻,再战下去,形势颇为凶险,脑子一转,有了主意。
他一抽刀,马上对杨昭武喊道:“等下,俺有事要说!”
杨昭武只好停止了攻击,笑着问道:“你又有何事要说?”
杜三见杨昭武停止了攻击,趁他不备立刻转身,猛抽马屁股,一下子就往回跑,同时大喊:“快快关城门!”
没想到杜三如此撒赖,气得杨昭武气不打一处来,提枪就追,口中还在大骂:“你个缩头乌龟,有种就不要逃!”
可现在已经晚矣,等杨昭武追到城前时,杜三已经溜进城中,而守城的弓箭手一阵乱射,杨昭武只得了回去。
这个泼皮的杜三,杨昭武苦于自已的部下全是骑兵,无法攻城,不然早杀上城门去了,想着想着,他实在咽不下气,拿起弓箭,单骑冲上前去,进入箭支射程范围内时,瞄准守城的军士,用力一射,利箭嗖的一声响,正中守军的脑门,那守军来不及啃声,就掉下城楼!
“将军虎威,将军虎威!”身后的骑兵都在呐喊,而城上的守军都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看到效果不错,杨昭武有了主意,他下令五千骑兵,分成十队,轮流冲到城前,往城楼上射箭,射完就走,不理会射中多少人!
五百骑兵,五百支箭,倾射而去,来不及躲闪或躲的地方不在死角的守军,都被满天的箭雨给射中射死。
一阵箭雨过后,守军还没有喘口气,另一队骑兵又开始了箭雨袭击,一次袭击又不知道夺去多少守军的性命!
杨昭武觉得这感觉超不错,下准备下一轮攻击,副将指着远处,大喊:“将军,你看!”
杨昭武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气得破口大骂:“娘的,这伙人也太不是玩意,竟然把百姓拉在城头当炮灰!”
副将问:“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杨昭武也不知道,这可恶的贼兵,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他只得令大军将城外团团守住,同时派人去将此地的情况报给朱文龙!
看到官军撤退,杜三很得意,还夸杜二牛的计策不错,这下兰州城可就平安无忧了,还是自已聪明,那像张献忠这个蠢货,搞什么伏击,官军没杀几个,倒差点把自已给套进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固守才是硬道理,等援军一到,再杀出城,到时这股官军可全玩完!
官兵已经撤退,可杜三并没有把城上的肉盾给撤了下来,那样子他心里才踏实,为了显示他的仁慈,允许城中的百姓给城楼上的人送水,送饭。
杨昭武实在没有好的办法,只得让人禀报此事给朱文龙。
朱文龙的大军很快就开拔到兰州城下,望着还被绑在城墙上的百姓,心中不由地大骂这贼兵,真是太无耻任凭明军如何叫骂,贼兵就是不理睬,难道真的要牺牲这些百姓,朱文龙下不了决心,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下令大军将兰州城围了起来,暂时停止攻击。
第二天上午,朱文龙等人正在帐中商讨如何在不伤害百姓的情况下,能解决这些贼兵,这时门外哨兵来报,说有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赶来,看旗帜好像是大明的官军。
在没有弄清来人的真正身份后,朱文龙还是下令三军列阵,作好战斗准备。
这支部队很快就来到了朱文龙的阵前,朱文龙喊道:“来者何人?速报名号!”
部队前面一位将军装扮的武将策马上前,喊道:“在下乃山西大同总兵杨义,奉洪督师之令,前来兰州合击贼兵!”
朱文龙:“可有凭证?”
杨总兵从怀中掏出一个符佥,这是调兵的信物,验证无勿后,朱文龙下令解除戒备,欢迎友军的到来。
这杨义乃洪承畴手下一员得力的大将,英勇善战深得洪承畴的喜爱,他听闻朱文龙因为贼兵抓百姓上城楼抵抗,而无法前进时,颇为不满。
杨义冷冷地说道:“朱将军,督师令我等速速驰援安庆方向的主力,而你却因为区区几个草民,而贻误战机,你可知罪?”
这杨义不过乃大同总兵,论官位还不如朱文龙的招讨使,竟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一旁的杨昭武听得火起,正准备与他理论时,被姜玉伯给按住。
朱文龙何尝不是对他这副盛气凌人颇为不满,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乃洪承畴的亲信,此时得罪不得,只得低声说道:“杨将军所言甚是,只是在下实在对这些百姓下不了手,还请将军体谅!”
“哼!”杨义觉得这朱文龙太妇仁之人,说道:“事有轻重缓急,如今正是战事经要关头,就算牺牲几个百姓,那又算得了什么,你不忍心,我待你下手!”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杨昭武一把将姜玉伯的手甩开,表情很不悦“二弟,你刚才为何要拦我,这厮如此张狂,看我不好好收拾下他!”
“大哥”姜玉伯苦心地劝道:“此人乃洪督师的亲信,岂能说收拾就收拾,得罪了洪督师,就等于得罪了西北五省官员,那以后我们还怎么立足?”
杨昭武还是气不过:“我就是看这鸟人不顺眼,有什么了不起,不过狗仗人势!”
朱文龙好像在听杨昭武的话,他自言自语道:“唉,这兰州百姓看来是避免不了再一次遭受刀兵之灾了!”表情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