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不接受,不想去听,她惊恐失色地往后退却着。
蓝傲却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细白的皓腕,不让她像驼鸟那样逃避现实。
“现在我就带你去看看。”蓝傲拉着她,往前面的客厅而去。
他拿起水晶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电视,换到了一个台,上面出现了萧方两家联姻发新闻发布会。
看时间是早上已经促成了好事,现在是重播阶段。电视上出现了萧南的身影,他黑发飞扬,墨眸深邃,光芒流转,似夜幕的上的星辰。薄唇微勾,弧度恰好,身着银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身姿修长,步伐稳健,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王子般的矜贵之气,让众人为之侧目与欣赏。
他是那样的美好而优雅,看着这样的他,仿佛和她离得好远好远。
整整四十五天不见,她对他的思念那样浓烈,一下子就把她给淹没了,喜悦的泪水滑落脸颊,而她只是抬起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和他站在了一起的是萧飒,还有方佳柔,她一袭水蓝色的贴身礼裙,妆容完美到无懈可击,加上发自内心的微笑,更是让她光彩夺目,艳光照人。这时的她和以前那个神色哀怨,泪水涟涟的女子判若两人。
而她岳然竟然和方佳柔的处境互换,她成了那个悲伤的女子。
“萧少,听说你在美国治伤期间,都是方小姐悉心照料,每天衣不解带地伺候你,你才恢复得这么快这么好,是不是?”一名记者高举话筒在萧面的面前。
“的确如此,在此我要感谢她为我做的一切。”萧南神色自若,眉目浅笑。
方佳柔听到此话,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胭脂羞涩地晕染在脸颊边,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美丽动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这些小事是一种满足,我也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里能为他做些什么,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扬起浓密的睫毛,侧目看向萧飒左边的萧南,目光如炬,爱意闪动,而萧南回视她的目光,冰冷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柔和。
“方小姐是萧少的未婚妻,你当然最好资格在以后的每一天为他做事。听说你们的婚礼将在下个星期日举行,是吗?”记者追问。
萧南没有立即回答,浅浅一笑后简单地答着:“是。”
萧飒则笑着开口解释了一下:“佳柔是我们萧家从小给阿南订下的未婚妻,我们两家父母都对他们的婚礼寄予厚望。而且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人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收收心结婚了。”
“萧少,听说在外面有一个同居女友,这是事真的吗?而且方小姐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发生了方小姐刺伤你女友的事情,希望萧少能作个正面回答。”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记者扯出了以前那件事情。
萧南本来含着笑意的眸子在那一瞬间冰冷沉黑,那样子又像回到了岳然所认识的那个人。
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不敢呼吸,睁大眼睛看着他,紧张地期待着他的回答,胸腔里心跳的回声在阵阵激荡。
“纯属谣言,不足为信。”萧飒眸色一暗,沉声道,“你是哪里来捣乱的记者,有没有我们的邀请卡,如果你再胡说我们可以告你诽谤。保安,请把他请出去。”
两个高大的保安就把那人给拖了出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扫兴的人。大家不要介意,采访就到这里,那里有美酒糕点,你们可以自行享用。”他很好地就化解了这一小小的风波。
“那就祝萧少和方小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谢谢大家。”萧南和方佳柔齐齐感谢,她的手臂轻挽着萧南,幸福而喜悦。
随后他们高举酒杯,与众人共饮。
一对璧人站在那里,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这样美好美满的画面看得岳然心里一阵阵地紧缩,无法遏止地疼痛起来,呼吸那么紧,那么薄弱,无论她怎么用力吸气都无法缓解肺部缺氧的状态。
岳然的身子不稳地一软,往后退开一步。
蓝傲想上前扶着她,她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他的双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她纤细的素手抬起,十指葱白,颤抖着放在了脑袋两侧,整个动作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就这样简单平凡的的一个动作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心里越来越空,他的话已经把她紧绷的那根弦硬生生的扯断。
蓝傲看着她蹲下去,就在他的脚下缩成了一团,那样脆弱渺小。
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蓝傲回头就看夏非面色阴沉,焦虑担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南竟然会出席那个狗屁结婚新闻发布会?他脑子发烧发热还是有病!就算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能这样大肆宣传啊,你想想岳然看到了会怎样想?他就这么不在乎了吗?”夏非冲过来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蓝傲雪眸冰冷,让开了一步,夏非才看到蹲在地上,被蓝傲挡住的岳然。他大惊,上前一步,蹲在岳然的面前,伸出手去握着她纤细的手臂,眸子里碎芒一片。
“岳然,你还好吧,刚才我说的话你当没听见就行。”夏非浓眉紧蹙,他刚才那般话分明是在她的伤口上洒盐。
岳然静止了好久,只要一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就只想好好地安静一下,将自己完全地包裹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不说话,就静静地想事情。只这样她才能让自己理智镇定,不让自己迷失在无望的痛苦里不能自拔。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清澈的眸子泛起冷静的光芒,着实让人钦佩她的自我调节能力。
“夏非,我相信你说的话,阿南一定有他的苦衷,上次凌雪可以用我的命威胁他,这一次萧家和方家也可以。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他在乎我的命,他宁愿我活着恨他也不愿意我死。”岳然坚定在说出自己的想法,眸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来回移动,“在他的眼里,分离,背叛,欺骗的痛苦都及不上失去我的痛苦,所以我相信他。你们也要相信他。如果连我们都不相信他了,那么他就是一个人弧军奋战,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况,这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也是我们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