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没有找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地哪儿。后来齐子阳发现了这件事,才让他好好替他保护他们,没想到齐子阳做出这种事,而他竟然完全不知,只因为一切都是齐子阳递他传递着消息。
当年齐子阳要和凌雪私奔前凌志文就生了场大病,昏迷不醒。而他的儿子凌云又在竞选,他一倒下没有支撑力。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妻子石琳和凌雪一手包办,他什么都不知道。凌雪那样伤害齐子阳后,凌志文也愤怒,可是木已成舟,而且凌雪与萧飒要的钱也多半是为了凌家的前途,为了凌云在政治上的前途,他又能说什么?
她也是一片为家的心,只是方法太极端。
“凌叔,对不起。”齐子阳的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三个字,却无法洗去他的罪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岳然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凌志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岳然,目光里全是愧疚:“小然,我是你父亲,而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们凌家的女儿。”
岳然瞳孔一缩,心脏一紧,在那一秒没有呼吸。
突然她站了起来,眼眶绯红:“不,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不是,你爸爸是岳平,是小镇上的数学老师,我没有你这样有钱的爸爸。”她激动地大声地反驳,是说给凌志文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凌先生三个字那样的疏离,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
“小然,你别激动。”凌志文也站起来,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岳然一手甩开,打得他手背生疼。
“我没的,我妈那么看重名节,她不会做你们这样的钱人的情人,凌先生,我妈已经去世了,请你不要玷污她的清白。”岳然后退了两步,用一种尽乎憎恨的目光看着他,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过凌志文的心脏。
“我没有。”凌志文哀伤地说,那些痛苦像绳子把他勒紧,“你妈不是我的情人,她是我的结发妻子。当衩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娶了你母亲,她虽然没有什么家世,但是她体贴温柔,对我极好,可是我们结婚三年她未有孩子,我父母看得着急逼我和她离婚。只要我不在家,你妈就会受尽委屈,可是她却不吭一声。她竟然和提离婚,说她不再爱我。我和她大吵一架,苦恼不已,离家出走在外买醉,结果被我现在的妻子石琳上了床,她有了身孕,这就样我和你妈就离婚了,和石琳结婚了。”
他的声音暗哑而哀伤,透出身心上的疲惫。那些深藏的痛苦如开闸的洪水汹涌而来,把他冲击得面目全非。
“可是离婚后她却发现她自己有了身孕。她不想我内疚,更不想有破坏我的家庭,还不想你成为世人眼中的私生女就和你的父亲岳平结婚了。你父亲是个好人,知道小梅怀了孩子还是接受了她,给了她满满的爱,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和他比起来,我根本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所以小梅最后爱上了他,真正的爱上了。我才发现我真的永远失去了她,也失去了你。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不敢面对你和你母亲的原因。小然,请你原谅我,可是你毕竟是我的女儿,其实我也想过这一生都不打扰你,可是当子阳带你来见我,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还是做不到不认你。”
“你说谎,你是凌雪的父亲,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她不会相信,不去相信。
她的父亲只是岳平,不是叫凌志文的人。
“岳然,凌叔没有说谎。他真的是你的亲生父。凌雪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所以她的血型才能和你配对,才救能在那样危及的关头救你,这是你无法辩驳的证据。”齐子阳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纤细的双臂,轻轻摇了摇她,想让她冷静。
“啊,不,我不相信。”岳然惊恐地摇头,“无论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
“岳然,你只要入了凌家,有了凌叔的帮助,你就可以嫁给萧南了。你难道不想这样吗?”齐子阳一针见血。
岳然身子一震。
“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父亲,也不会承认凌雪是我姐姐,你们都不是我的亲人。不是。”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些话,这些事情像是一把刀子,把她凌迟。
凌雪是她姐姐,她的姐姐嫁给了萧南的父亲,是用她的性命逼迫她的爱人上床的恶毒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
她以为会有一丝希望的曙光,可是更像是掉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里一样,心痛身碎。
岳然的目光变冷变僵,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就是老天开的玩笑吗?
在她二十六年的生命里,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曾经是豪门之妻,而她的父亲竟然不是那个平凡温文的数学老师,而是眼前这个衣着华贵,眉目英挺的男子。原来自己也算是千金小姐,原来她一直不曾拥有的家世在这一瞬间就拥有了。
“呵呵……”岳然轻轻地笔着,笑声清脆如铃,但是她的眼眶里已经含着满满的泪水,那是痛苦的泪水,悲伤而复杂,“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我宁愿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齐子阳,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你可知道我根本不想知道。”她憎恨的目光扫过齐子阳。
她这样说并不是真地责备齐子阳,更多是的她在逃避,逃避这份沉重的有伤害的亲情。
而凌雪,她更不可能认她姐姐,不可能。
岳然转身就要离开,不想在这里多停留片刻。
“小然。”凌志文霍地站了起来,呼唤着她,岳然脚下不由自主一顿,只听他道,“我不会逼你承认我,因为我不配做你的父亲,但是听子阳说你遇到了困难,需要我帮忙。小然,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忙的。”
岳然抿了抿唇,没有回头,只是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疲惫:“帮忙?你应该知道你的女儿凌雪嫁给了萧飒,而我的爱人则是萧飒的儿子萧南,我们要结婚在一起,你说你要怎么帮我?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