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茜走到齐子阳身边,她悄然的将手挽上了齐子阳的手臂,一脸的甜蜜微笑。她更是伸手去整理着齐子阳的领带,甚是亲密,宛如夫妻。
岳母看到了这一幕,刺痛了眼睛,听到和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们怎么能在一起?!”
“我们怎么不能在一起,他们早就离婚了,子阳已经不再是岳然的老公了,将会是我卫茜的,岳阿姨,接受现实吧。”卫茜语气轻松,保持着她最完美的状态。
“是你破坏了他们?”岳母指责她,“你是小然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姨,你是老糊涂了吧?明明是岳然破坏了我和子阳,我们有什么错?”卫茜眉稍微挑,“告诉你,我和子阳才是真正相爱的,我们也快要结婚了,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们会让所有人知道你岳然才是第三者,是她用非法手段拿走我儿子,还虐待他。”
“胡说!”岳母怒斥着,胸口一阵紧缩与疼痛,今天她受到的打击太多了,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这些都是真的,岳然,只是我不要的破鞋。”齐子阳也不再装了,要痛大家一起痛,要死也一起死。
“齐子阳,你够了!妈,医生救救我妈。”
在门外等待地医生听到呼叫后全都急步进来,萧南就站在岳然的身后,扶住她的肩膀,也让她的身体倚靠在他的身体:“岳然,医生来了,让伯母先看病吧。”
岳然点头,对着母亲道:“妈,你一定要撑下去,我等着你。”
可是岳母抓着岳然的那只手却不愿意松开,艰难地吐出一句:“小然,听我说,我怕没有时间了。”
岳母另一只手痛苦地放在胸前紧紧地抓住衣服,抓出一片皱褶,她努力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更有力量,可是越皱越深的眉头,还有越来越惨白的面容证明着她十分难受。
岳然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母亲凄惨的哭喊着:“妈,你不要吓我啊。”她眼中的泪越发的汹涌肆意,流得满面潮湿,一片滚烫。看着母亲苍白到透明的脸色,岳然的心害怕着,手在抖,脚在抖,身体和灵魂也在颤抖。
岳母伸出手,颤巍巍地伸向岳然,紧紧地和她抓在一起,母女两人四用相握。岳母唇色惨白,微微张口,轻轻诉说:“小然,别哭,是妈害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是有苦难言。妈也只是想你幸福一生,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害了你啊——”
岳然的脸上也挂着成串的泪珠,跌落下来。她咬着唇瓣,几欲出血,无法停止的泪水一次次的湿润了面颊,每一次呼吸都像哽着刺一样,疼如针扎。
“妈,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瞒你。”她哭着,哽咽着,“妈,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爸爸走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还没有好好孝敬你,怎么可以这样?是我害你了,是我……”
她趴在母亲的胸前,像个无助迷茫的孩子,没有任何掩饰地哭泣,单薄的双肩颤抖不止,只能这样反复念出一个字:“妈……”
岳母慈爱地微笑着,抬手温柔地抚着她黑亮的软发:“小然,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只要知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妈就放心了,只是看不到你幸福,这是妈唯一的遗憾……”她的目光扬起看着一直站在岳然身后的萧南,面有愧色,“萧先生,对不起,以后请你替我好好照顾小然……”
“妈,我只要你,只要你。”岳然不依地紧紧抱着母亲。
“小然,别再任性了……”岳母满足地微笑着,眼中有闪亮的泪水,看着岳然,缓闭上了眼睛,和岳然握在一起的手也一软,和她的手分离,从床上一直垂落下去。
岳然大惊失色,睁大了晶莹的双眸,伸手慌忙去捉住母亲下落的手,却扑了一个空,差点跌倒,幸好萧南伸手抱住了她。
“妈。”岳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痛苦地尖叫起来,双手抱头,撕扯着头发,带起一片发麻的感觉,她哭泣不断,像是被瞬间吸走灵魂的人偶,眼神空洞,身体无力,只能这样缩在萧南的怀里。
萧南的浓眉纠结成一片,没有开口安慰她,只是这样抱着她,任她一直哭,一直念着妈,声声哀伤,宛如失去母亲的小兽。
齐子阳和卫茜风此情景,不免也惊心,卫茜拉着齐子阳想趁此离开。
突然,岳然推开了萧南,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她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两个杀人凶手,还我妈来!”
岳然睁着红通通地双眼,燃烧着强大的杀气,向齐子阳扑过去,他害怕地往后连连退去,卫茜挡地齐子阳的身前:“岳然,你这个疯子,你妈本来就有心脏病,随时都可以去死,你凭什么怪我们?”
岳然咬着唇,一个耳光用力扇在了卫茜的脸上,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打得她措手不及,然后又是一个耳光,卫茜已经疼得眼冒金星,唇角血丝流落。
“滚开!”
岳然的痛苦排山倒海般袭来,怒到极点,悲到滴血,她流下的不是眼泪,是鲜血。
她砸碎了玻璃花瓶,捡起尖锐的碎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步步逼近他。
齐子阳在后退中不小心跌倒,栽在身后的沙发上,他的瞳孔里是岳然愤怒的的模样,一头青丝无风自舞。他被这样的岳然而震慑住,身体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僵硬得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她高举着碎片站在他的面前。
“齐子阳,我要你的命!”岳然抬手间,疾风般地将玻璃片扎向齐子阳。
“岳然——”萧南幽深的凤目里闪过一丝锐利的星芒,这是会要人命的,虽然他根本不屑齐子阳的性命,可是岳然的命,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他不可能眼看着她犯法。
这一声拉回了岳然些许理智,也让齐子阳清醒了一分。他脑袋一偏,岳然手中的碎片擦着他的左脸颊切割过去,入肉只有一两分,也足以鲜血肆意,染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