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俊略有些吃惊，没想到赵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家伙眼高于顶，在华娱这么多年一个弟子都没收过，要求苛刻，没想到今天他自己居然破了这个例。
明哥突然抛出的橄榄枝也让余漫十分意外，就像是天上掉陷阱一样，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努力挤出一抹笑，“谢谢明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跟着明哥，一定会好好干，不会让明哥后悔收了我做徒弟。”
余漫走后，徐子俊显得有些不自在的赵明，讳莫如深，问，“为什么是她？”
赵明摸着耳朵上新换的耳钉，“对我胃口。”
大学旁的转角咖啡，环境清幽，是学校情侣最喜欢幽会浪漫的地方。
余漫的对面摆放着一杯人气腾腾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咖啡，自己手上则捧着一只白色马克杯，里面盛着冰水。
她双手捧杯，双眼无神望向窗外，空洞的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不真实，因为没有那个她心底真实的人。
忘了是什么时候，他们曾在这个位置打打闹闹的复习准备期末考，钟凡不老实，老是打扰她，害她有几门差点考挂。
往事如烟，没想到那些记忆竟然已经这么久远。明明只是过了两个月，却让人觉得好像已经有两年，她和钟凡没有再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嬉笑打闹了。
“小漫……”钟凡一进屋就在老位置上发现了她，那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情绪翻涌，好不容易才按耐住走到她跟前，在对面坐下。
他们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既生疏又拘束，彼此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可他们现在，却依然是男女朋友，这就像窗外的熙熙攘攘，那么的不真实。
余漫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抿唇浅笑，“来了啊，我点了你最喜欢的咖啡。”
钟凡被那甜甜的浅笑刺痛了眼，曾几何时，她也是在大雪纷飞的日子浅笑着等着他朝她走去，一起去川味观吃火锅。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添加奶精，拾起小勺，一圈一圈的晕着那褐色咖啡。
咖啡店里放着舒缓柔和的钢琴曲，余漫闭目静静听了一会儿，恬静安详的就如一个被摇篮曲哄睡着的孩子。
“钟凡，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对我说的？”她微微仰着头，依然闭着眼，嘴角溢着一抹温暖的笑，似乎沉浸在那轻柔的钢琴曲中。
“我……”钟凡手上捣鼓的勺子一顿，有几滴咖啡溅出落在白色大理石的桌上，沉重的像是将那坚硬的大理石砸凹。
“钟凡，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但如果你不喜欢我了，那么请你告诉我，那样我才可以死心，好好整理自己，然后才能用一颗完整的心去喜欢另一个人。”她闭眼浅笑着，声音温柔的如同那舒缓的钢琴曲，动听而温暖。
钟凡不敢看她，心头揪紧，眼里陡然涌上一些酸意。
他苦笑，“小漫，对不起，耽误了你这么久，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才不会像现在又一次将你伤害。我是人渣，人渣……”
余漫眼角溢出两滴泪，她睁开眼，笑着望他，“钟凡，你对不起我什么？你得把话说清楚呀，这样我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受到伤害。只有确定自己受到伤害，才能告诉自己你是人渣，才能死心呀。你不能就这么模棱两可的吊着我哦，那样我会不死心以后都对你死缠赖打的。”
“小漫，你能不能多疼些自己，不要这么逼自己好吗？我看着心疼，会更不忍心的。”
“你不忍心……好吧，那么就让我来问，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钟凡，我们的问题今天一定要解决，你不能这么拖着我，浪费我的青春知道吗？如果我一直都放不下你，每天看着你和她在一起，听着你们浪漫的故事，会更加的难过，你懂吗？”
钟凡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点头。是他太自私了。只有断的彻底，对她越残忍，才能让她更快的走出。
“你心里一直都有个女人，你的玩世不恭都是因为她，是不是？”
钟凡点头。
余漫抹掉脸颊上的眼泪，捧起马克杯喝了口水，然后笑着说，“继续！”
钟凡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
“你和我在一起的半年，对我是真心，但只把我当成是驱散寂寞的陪伴。就好像，当你孤单时，一只小狗或者小猫，你也会对它好，照顾好它，从它身上汲取温暖？”
他无可否认，即便知道这对她来说将会是多大的伤害，依旧咬着牙点了点头。
眼角立刻有泪流出，余漫吸了吸鼻子，捧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吞着那冰凉刺骨的水，然后将杯子往桌边一放，大喊，“服务员，一杯冰水！”
“所以，你对我从来没有过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而只是觉得我还不错，所以给了比别人多一点点的博爱和对宠物一样的宠？”续杯后，她喝了一口，眼泪像是被这刚出冰柜的冷意冻住，冻在眼角迟迟不肯落下。
钟凡……
几不可见的微微点头，无力的点头，不敢睁开眼，只是将头别向窗外，双手用力的捏着咖啡杯，即使被烫的通红也丝毫不觉。
“服务员，续杯！”她一口气将冰水喝尽，彻骨的冷意似乎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冻僵。
她似是得了强迫症，问着一些让她无法承受的问题，每当钟凡点头时，她就一口将杯子里的冰水喝尽，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服务员，续杯。”
“服务员，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