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漫却有些哭笑不得,她有预感,有这两人在,她的横店之行不会太顺利。
“什么,房间不够,要我和她一间房?哼,我可经不起这样的荣幸,要是晚上她有什么节目被撞破的话,我岂不是遭人嫌?”陈晓年一听说这安排,立刻丝毫不遮掩与余漫的嫌隙,话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余漫最受不了她这副总把自己看的有多高贵的模样,在徐子俊开口前先顶回了嘴,“其实我也没多大兴趣和个奔三的单身老女人一间房,挺怕三更半夜被当成男人给怎么怎么样的。”
“咳……”赵明正吸着橙汁,被余漫的牙尖嘴利给煞到,暗想这小姑奶奶还真什么都敢说,够毒。
徐子俊之前已经见识过余漫的彪悍,此时再见,也只是微微一笑。看来她真的是能很好的照顾自己,用不着他太过担心。
“你说什么!”奔三单身是陈晓年的死穴,一被点到就几乎歇斯底里的瞪着余漫大喊,似乎随时都要扇她耳光。
余漫努了努嘴,无所畏惧,提着大包小包上楼,摆了摆手,丢下一句令陈晓年恨得牙痒痒的话,“所以如果你不怕我大半夜带男人回来鬼混受刺激的话,一起住就一起住呗,反正我是无所谓。”
“陈姐,你和我一间,别耽误人家鬼混。”丁蔷话里藏锋,拉住气跳脚的陈晓年,说。
“不行!现在我非和她一间!一定整死她!”陈晓年盯着余漫远去的背影眼露怨毒,心中打定主意要余漫好看。
丁蔷妩媚的眼,眼底微微有笑漾起。
回到房间,各做各事。一整天的舟车劳顿,再加上昨晚失眠,让余漫十分困顿,于是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洗澡就睡了。
“小姑娘要懂得尊长,我先洗。”她刚推开卫生间门,陈晓年就突然衣衫完好的窜了进去,合上门前探出头笑眯眯的说。
余漫大方点头,笑里藏刀,“当然,是要尊重‘长辈’。”
陈晓年笑脸立刻沉下,冷冷哼了一声,重重摔上门,“死丫头,以后有你好看!”
余漫回到床上,将睡衣随手一扔,想着今天和陈晓年的斗法,不禁想进了华娱后确实有了很大改变,要是小蕾看到她刚才的样子肯定要大跌眼镜。
诶……天真善良清纯什么的,在现实的压迫下,都已经成了天边远去的浮云。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外人面前尽力保护自己,而在自己人面前则是尽量留住那最后的一份真善美。
余漫靠在床上,打了一小时瞌睡,陈晓年才慢吞吞洗完出来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嗡的吵杂声惊醒了余漫,她迷迷瞪瞪的拿了换洗衣物就进了卫生间,却不想脚下全是水,拖鞋一滑,就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冷硬的地板上。
“啊……”她尖叫一声,外头陈晓年一边偷着笑一边吹着头发。
痛觉神经将信息触发到大脑大概需要两秒钟,余漫坐在地上,愣了两秒钟,等到臀部传来一阵痛意,才睡意全无,看着满满一地还发着些泡的肥皂水,怒意翻滚,同时略有洁癖的她立刻感觉身上一阵瘙痒恶心。
她眼尖的瞥到,这个老女人居然拿了只塑料袋把下水道给堵了。
她霍然爬起,冲到陈晓年面前,沉着脸指着卫生间,“麻烦你把水全都清理干净,上完厕所记得冲水!”
“余漫,你什么意思?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摔了,把火发到我身上算什么意思?”陈晓年放下吹风机,故作不解,有恃无恐。
余漫咬着下唇深呼吸拼命压制火气,冷笑,“陈晓年,你总看不起我勾搭上顾行楚,你比我又强到哪里去?你进华娱很多年了吧,到现在连个像样的艺人都没有带出来,你骄傲个什么劲?你一心只想着让丁蔷和顾行楚闹绯闻,却不去帮她争取代言出歌拍电视,只一味的服从公司安排,不敢招惹老的,只敢欺负我这样的新员工,我到现在都很好奇华娱到底是看重了你什么,居然还把丁蔷交给你!好好的一颗种子,在你这泼脏水的浇灌下,底子再好也烂了!”
陈晓年被她气的说不出一句话,她句句直插她死穴,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刀刀捅在她心窝,浑身发抖,直到余漫摔上卫生间大门才反应慢了半拍的将吹风机摔到地上,弄出一阵大声响。
卫生间里,听着门外的动静,想着刚才陈晓年似乎随时都要动手的脸色,余漫后怕的深呼一口气,强忍着恶心踹开那只塑料袋,想着要和这样的人一起住两个月,她肯定会疯。她甚至都有些怕,这老女人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在她睡梦中一刀把她给捅死。这年头变态的人太多,前有冠哥,再来一个陈晓年,也不是不可能。
余漫心里有了阴影,心里越想越怵。她不怕陈晓年给她使绊子,大不了斗几句嘴,她也不见得吃亏。可如果这老女人发起疯来真要动手,她却不得不顾忌,真怕这女人一时冲动就把她给捅了。
地上的脏水已经沥尽,余漫却不想洗了。
和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共处一室,危险系数实在太高。她惹不起,还躲不起?
她宁愿一整夜都为找宾馆而奔波,也绝不要和这女人多呆一秒钟,不然她准会被自己的疑神疑鬼给搅得一夜不能入眠。
她转动门把,却没有打开。
怎么回事?难道门坏了?
余漫立刻加大了力道,试着将门打开,可最后她一脚撑住门,双手拽门把都没有打开,她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