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就透着洞口射进的微弱光线,强忍着脚上传来的疼痛,一拐一拐的往外面走去,好像是刚才的那一摔,让她的脚扭伤了。
她一边走着,洞里面,一边传来了那一声声带着浓浓恨意的笑声,久久的在洞里头回荡着。
出了洞口,她来到了那深潭边坐下,把扭伤的脚放在那冰冷的潭水里面泡着,一边想着那洞里头的人。
里面的人,让她好奇了。
听他的声音中带着狠厉与恨意,像有着一股无法发泄的怒火在怒口焚烧着一般,还有他那一身强大的真气气息,比起她爹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一个人,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杀了她,让她觉得很诧异,同时也对这洞里的人多出了一番评估。
想必,他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要不然,随便扼杀一个人的性命,对他来说,不过弹指间的事情罢了。
静静的坐在潭边,平静无痕的目光淡淡的周围打量着,看着这没有出路的崖底,她把目光落在了那看不见顶的天空。
这洞里无路可出,若真想出去的话,看来,也只有爬上这崖壁了,但,以她如今这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想到爬上去,好像不太可能……
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的走到洞边坐下,回头朝洞里边看去,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次日的清晨。
断崖上面的天空,斜射下了一道道的光线,透过那片浓雾,照亮了崖底,断崖内的山洞边,清然手中在崖底捡了一些树枝,又从那深潭里捉了两条鱼,便点起了火,坐在旁边翻烤着,阵阵的鱼香味随着丝丝清风飘散着,弥漫在这断崖底下。
山洞里的人,闻到了这一股鱼香味,眼中闪过了诧异之色,他的目光落向了那透着光线的洞口,眼中尽是深思。
昨晚他一捉到那丑丫头,虽然是一身男装着身,但他从她身上的那一股女儿香得知她是一名女子,而且年纪也不大,就十三四岁左右。
这样的一个丫头,却在这漆黑的洞里头面对他的怒喝而没有显露出一丝的惊慌,这让他觉得很有趣,小小的丫头,却有着一张丑陋的容颜,那遇事不惊的淡然,可不是同龄人可以做到的,所以,他敢肯定,这个丑丫头,虽然是一个无法凝聚真气的废物,却不会是一个废人!
就在他正沉思的瞬间,洞口斜射进来的光线被一抺身影挡住了,他抬头望去,见那丑丫头手中拿着烤好的鱼,缓缓的向里面走来。
透过洞口的光线,清然惊讶的发现,原来这洞里面的人,是一名七八十岁的老者,一头白花花的乱发披散着,手脚被四条如手臂一般粗大的玄铁链锁着,一身破烂的衣袍套在他那瘦而干瘪的身体上,他此时,正用着一种狠厉的神情盯着她。
她收拾起自己的心绪,慢慢的走了过去,来到老者的面前,清冷的声音慢慢的扬起:“前辈,你吃吗?”
不冷不热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惧意,那站得直直的腰杆,那平静无纹的清冷神情,让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如雪里梅花一般的清姿傲骨。
老者看着面前容颜丑陋的清然,狠厉的目光中有着一抺审视,他瞥了那递到他面前的烤鱼,冷哼了一声:“哼!我有真气护体,根本不用吃这些俗物,要是跟你们这些没用的人一样要吃东西,这几十年来早就饿死了!”
闻言,清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那锁着他的四条粗大的玄铁上面暗想着:为何他弄不断这锁住他的铁链?
她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一边吃着烤鱼,一边问:“前辈,你身上的玄铁链无法弄断吗?”她虽然无法凝聚真气,但也知道,真气到了一定的程度,是可以随心千变万化的,以他那雄厚的真气,要弄断这几条铁链应该不难才对。
“哼!要不是我的筋脉被挑断了,这几条破玄铁链怎么可能困得住我!”声音中的恨意,让清然抬起了头,目光落在他那被锁住的四肢上。
他说他的筋脉被挑断了?但她明明记得,昨晚在这洞里头,他揪着她衣襟的手,可是很有力的,像那样的力道,又怎么可能会筋脉尽断?
只听他自顾自的说着:“那人知道我体内的真气强大无比,杀不死我,就要让我在这里慢慢的受着折磨!挑断了我四肢的筋脉,要让我像一个废人一样的等死!”
“哈哈……只可惜,只可惜他算错了一步!”狠厉声音带着无比的恨意,他自顾自的说着:“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在这个断崖底?怎么可能像一个废人一样动弹不得的在这里等死!”
清然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直到那带着恨意的声音渐渐的小了,她才抬起头,看着那神情有着一丝哀伤与落寞的老者。
听他说,被困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了,他,这些年来,一个人独自对着这空无一人的断崖,在这山洞里困了几十年,想必这些年陪着他的,除了那一股恨意之外,就只有寂寞了……
“前辈,锁住你四肢的玄铁链,如何才能弄断呢?”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着,她那清幽的目光,落在手中正一边番转着的烤鱼上面。
听到清然的声音,老者微愣了一下,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垂下了眼眸。弄断?这些年来,他哪一天不是在想着弄断这四条锁着他的玄铁链?
但,他的四肢筋脉被挑断,就算他用真气把筋脉续好,却无法回到原先那样,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筋脉被挑断,而四肢看起来却像没什么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