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梁子凝的葬礼是一件坏事吗?难道说会让你少一块肉?”
“会让我心里不舒服!”任牧曜闷闷地说道。
……
一晚上两个人就纠缠于这两个问题,是什么时候入睡的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想必葬礼已经结束,任牧曜逃过此劫。
“快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乔心渝质问道。
“故意什么?”任牧曜明知故问,舀了一勺鸡汤送到乔心渝的嘴角。
她喝下汤,继续追问,“故意和我斗嘴,然后很晚睡觉,好让你赶不上梁子凝的葬礼。”乔心渝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老道深沉。
“正好凑巧罢了!”任牧曜俊逸的脸上泛着意味深长的笑,“心渝,结婚的时候你要不要带一顶帽子?”他顺利转移话题。
“戴帽子?为什么?”乔心渝一脸疑惑。
任牧曜慢悠悠地说道:“‘光明顶’新娘你会成为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光明顶?”乔心渝吃味地呢喃道,立即领会其中的意思,“你居然说我是秃顶,我不嫁给你了,坚决不嫁。”
任牧曜看到她如此的孩子气,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除了我,你还能嫁谁?”
“你……”虽然两个人在斗嘴,但是任牧曜还是尽职尽责地喂乔心渝鸡汤,一汤匙的浓汤送到了乔心渝的嘴边,但是她只顾着说话没有喝下,鸡汤油腻浓郁的味道扑进她的鼻腔,一股恶心感直往上冒——
乔心渝推开任牧曜的手,手捂住嘴,爬下了床溜进卫生间。她害怕被任牧曜发现任何的端疑,所以马上就锁上了门,把水龙头的水量开到最大。
“呕,呕——”
“哗——哗——”
好像两重凑一般和谐地混合在一起。
“心渝,你没有什么事吧?”任牧曜站在门口,焦急地敲打着门,纯粹是把门当成了发泄的对象。
“没有什么事啦!妊娠反应而已……呕……”在乔心渝说话的间隙,胃部还在不停地翻搅,势必想要把胃里所以的东西都掏空,现在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任牧曜真想把这扇门卸了,“心渝开开门,好不好?”
“不要!现在的我,好狼狈……”乔心渝想把最最美好的记忆留给他,而不是那个吐着秽物的狼狈映象,“没有事的,马上就好了……”
乔心渝感觉喉咙不仅有酸刺的味道,现在变得好苦腥,在浓稠的胃液中夹杂了一丝一丝的血迹。她心微微一颤,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袭上了心头。
“谁在意你狼不狼狈,心渝!快给我开门!”这种时候,任牧曜他觉得更应该陪在她的身边。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出来了。”乔心渝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整理好,才打开门,“吐好了。”
任牧曜眉头紧锁,阴沉的脸上挂着愠怒,“为什么要躲开我?”
乔心渝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因为我要在你的心里塑造一个温婉贤淑的完美妻子形象。”
她摸摸肚子,“好可惜哦!都吐光了,我现在好饿哦!”
她故意佯装可怜,水汪汪的明眸朝着任牧曜一瞅,他立刻就缴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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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牧曜担心乔心渝的伤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所以执意让她住院多观察几天,直到结婚前夜才回了任宅。
乔心渝激动地彻夜未眠,一双晶亮的眼眸睁开,看着夜灯散发着幽幽的光,此刻房间氤氲在一层昏暗的朦胧之中。
躺在任牧曜的臂弯中,乔心渝感觉到漂浮在半空的心脏有了归依。她就好像一只风筝,他则是牵引着风筝的线,现在风筝不得不挣脱开线的束缚,因为风太大了,线为了牵住风筝不得不绷紧自己,压迫他的极限。风筝举得线太辛苦了,所以选择放弃……
短短一周,他们整天腻在一起,就好像一对已经退休的老夫老妻一般。虽然经常要斗斗嘴,但甜蜜的气息紧紧将他们包围。
“怎么还不睡?”身后沉沉的磁性声音传来。
“你醒了啊,是我吵醒你了吗?”乔心渝抬起头,一双清亮的幽眸蹿入他的世界。
“没有!”任牧曜稍稍挪动了一下位置,让两人更加贴近,“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心事?”任牧曜渐渐发现乔心渝最近越来越喜欢发呆出神。
“我在想明天早餐吃些什么?”乔心渝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任牧曜捏着她的鼻子,“整天想着吃,小心变成猪!”
“那我是猪婆,你就是猪公,那宝宝就是小猪仔了。”说道这里,乔心渝突然想起来,“牧曜!你觉得给宝宝取什么名字比较好?”
怀在乔心渝腰际的温热手掌渐渐下滑,覆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或许,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就能知道这个孩子的性别了,现在还早,以后我们慢慢想。”
不早了,她好怕好怕来不及,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就要说分离。乔心渝委屈地说道:“唉!看来你一点都不喜欢宝宝,所以对于宝宝的名字那么不上心。”
“那我先想一个昵称好了。”任牧曜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妻奴,渐渐对她百依百顺。
“最好取一个中性一点的,男女都可以用。”乔心渝提醒道。
“你说‘可乐’这个名字好不好?”
“嗯?”乔心渝眉头一蹙,“你逗我对不对,可乐,还跟你雪碧,芬达,果粒橙呢!”
任牧曜摩挲着她的腹部,似乎这样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可乐——可以永远幸福快乐。”